打灭了一只想取我性命的鬼,后来他们就都说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三岁!很不可思议吧,而且我当时身体还不好。”
张晚点了点头,“你很厉害。”
姚光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我不是靠自己杀的那只鬼,我家隔壁院子的枯井里,有一具很久以前的尸体,我可以和她的鬼魂沟通,经常给她上香,那天晚上是那只女鬼帮了我,可我在那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她。”
“这件事又不能代表什么。”张晚又把头转回去了,他看着地面长草的地方,脸上一点笑都没有。
“应该可以代表一点吧,你送了那么多人转世,一定会有因果福报的。”
姚光明跟张晚就这么扯了几分钟,张晚还是笑不出来。
“我们先出发吧。”
“好。”张晚点点头,他和姚光明一起起身,转头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好多人。
张晚一时间懵了一下,他连忙转头看姚光明,但是这个人此时正对他举手敬礼。
“辛苦了,这次出发之后,一定还要记得回来。”
张晚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眼里的那点阴霾慢慢消散开了,露出了最深层的愁绪。
“多大点事。”
张晚说着低头看着地面,像是已经感应到了什么。
就和他在做那些反应测试时,隐约预感到的一样。
......
十一点,张晚赶到了方家祖坟。
凌晨一点,聚煞阵已经被牵引到了他的身上。
凌晨三点前的五分钟,简翊词那边传来消息,僵尸王已经在南市与东市的交界处被击杀,几万人的生命成功被挽救。
三点整,聚煞阵已经启动,周围的人群早已退散到了这个县城之外,一个如此巨大的聚煞阵启动,造成的轰动完全足以毁灭一个小城市。
秦夜浑身狼藉过来时,聚煞阵已经启动了。
天上那个大洞里的煞气仿佛瀑布般往下倾泻,四面八方的煞都在往这里聚集,聚煞阵开始之后,中心位置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张晚......”秦夜站在旁边,四周全是黑色的煞气,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聚煞阵,一共持续了十五天之久。
最后的两天,地面上的煞气几乎已经彻底消失了,而阵法启动的位置里,送魂掉在那里,可张晚却不见了。
秦夜手指上的戒指完全没有要碎裂的迹象,可张晚就是很奇怪的消失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和天上那个已经闭合的洞一样,再也没有在众人眼里出现过。
聚煞阵停下来的第四个月,秦夜还在方家的祖坟守着。
结果看起来像是成功了,因为现在四市就连一只煞鬼都没有,可没人知道张晚究竟是生是死,状态如何。
厉鬼的怨气再也没有凝聚出煞鬼,都跟死人的殃气一样,有了一个集中的归属。
方家老头子死前的最后几天回光返照,亲自过来找到了秦夜。
他在秦夜跟前直接跪下了,希望他能重新接任四市总局的位置,但是秦夜却完全没有理会他。
方敬则死在回去的路上,他去世之后,灵魂又到秦夜那里苦苦哀求了四天。
最后三天,他去了钱家祖坟,一直在那里跪到了灵魂消失。
现在正是重新建设新体制的时候,方敬则死了,四市驱魔总局位置无人敢坐,大家都在看着秦夜,等他说些什么。
而秦夜现在却整天一言不发的待在方家祖坟边守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办?他这是要住在方家的祖坟边上了?”简翊词焦虑地问了一句,姚光明无奈地摇头,说道:
“这里是曾经离张晚最近的地方,张晚活没活着谁也不知道,但是煞鬼确实是被收服到一起了,你看他的戒指,一点没碎,如果张晚不给他回应,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简翊词毕竟比姚光明要年轻将近二十岁,他不解地看向姚光明,问道:
“什么意思?”
“张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张晚了,封印还在,可是他的神智不在了,否则他也不会不回来。”
“......”简翊词沉默了,他看向坐在聚煞阵旁边的秦夜,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张晚来这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说,如果确定他回不来了,就托我把这信交给秦局。”
“他写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有看。”姚光明摇头,从怀里摸出了那个信封。
“他现在应该是回不来了吧。”
“你先把信给秦局吧,你看他现在那样……张晚要是回来了,也等他回来了再说。”
简翊词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姚光明捏紧了手中的信,嗯了一声,然后朝着秦夜走了过去。
“秦局。”姚光明在秦夜身前停下,将信封递了出去。
秦夜抬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信封,然后又顺着信封看向了递信的人。
“是张晚那天过来之前给我的,他说他如果他没回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秦夜看着姚光明手中的信封犹豫了许久,他伸手接下的时候,手指还有些颤抖。
拆开信封后,里面有一张被折了三次的纸。秦夜把那张纸回开,入目仅有短短的一行话而已。
人生几度轮回,我不敢忘你——
短短十一个字,秦夜反复看了无数次。
等了许久,他终于站起了身,拿着送魂走向了前方。
“秦局?您这是……”姚光明跟在他身后连忙开口问了起来。
“回驱魔局。”秦夜淡淡道。
“您终于决定回来了!”姚光明一拍双手,“太好了,咱们驱魔局的制度和风气总算能正常了!”
秦夜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把姚光明看的头皮发麻,“小心别被从位子上给撸下来了。”
姚光明被他刚刚那句话给震慑的在原地呆站了好久。
直到秦夜都快消失在眼里,他才反应过来,匆匆追了上去。
他姚光明可一直都是坚定的秦夜党,现在姓方的那帮人,才真是应该方了……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
海浪一层层的涌来,冲刷着岸边的贝壳和细软的海砂。
“看,这么大的章鱼!”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举着退潮后被留在岸边礁石间的生物,大喊了起来。
旁边另一个小孩闻声连忙抬头看了过去,然后惊讶地扯了扯自己身边那人的手指,喊道:“哇,大个子,我们快过去。”
青年神情有些呆滞,但他可以听得懂小孩的话,连连点头,给孩子拎着桶就过去了。
赶了大半天的海,那俩孩子站在桶边指指点点,他们口中的大高个也双手撑着膝盖,蹲在旁边看着。
“哇,我们今天捡了不少东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