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爱怜道:“以后你可以依靠我。我是棵大树,很可靠。”
顾玺往他怀里钻了钻:“我知道。”
顾玺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了小时候。
他偷偷地推着家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去学,他选了一条没有人的僻静的小道,想要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但是车太高,勉强能踮着脚够到地面,他借着路边的石头爬上车座,一蹬脚车就往前去。车把手摇摇晃晃很不稳当,他想大叫也叫不出声,心里有一种悬空的不安。
车子快要别倒,他紧闭着双眼,而下一刻,他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接住了。
如坠云朵里这么柔软又舒服,他转身抱住那人,从未有过的安心包裹着他。
于是,他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爬来更文了……最近感觉要精分,刚写完干巴巴的报告,又要写感情丰富的_(:_」∠)_注释[1]这段话出自蔡崇达的《皮囊》,描写故乡的。
第47章 老友
为了看到这个月亮,两人又在此地逗留了几天。
终于是逢着一个晴朗的上弦月。太阳刚下山,俩人就又待在山顶等着了。虽然天还没完全暗下去,但已经隐约可见月亮落在池水里的影子,一如木临渊所描绘的那样。
良辰美景,爱人相伴,正是依偎在一起悄悄说小情话的时候。
然而——
“嗷呜嗷呜嗷呜……”
顾玺一个激灵:“这山上有老虎?”
“没事的。”木临渊拍拍顾玺示意他安心,随后脸色很臭地往身后的草丛里扔了一大块石头。
石头还没落地,猛兽没赶走,倒先凭空跳出一个人来,吓了顾玺一大跳。
木临渊面有不满:“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咧着嘴笑,声音有些粗犷:“我这不是回来打扫打扫卫生嘛,倒是你,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带了个……”说着就朝顾玺挤眉弄眼的。
顾玺偷偷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领口,用眼神询问这人是谁。
木临渊颇为头疼道:“这是我以前的玩伴,王虞,小老虎精。”
“你好呀,小媳妇,”大个子王虞走近几步,揉了揉眼睛,“哎呀,还是个男娃娃!”
顾玺乖乖自我介绍道:“我叫顾玺。”
“顾玺,不错不错,”王虞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顾玺:“木临渊是我兄弟,那你也就是我弟弟,这是我开的动物园,有空来玩。”
顾玺眼睛抽了抽,老虎精开动物园?
王虞似乎是很满意他纠结的小表情,道:“开动物园特别好!我都不用多请员工,只要一个眼神,动物们就会乖乖地排队吃饭。”
“这也可以?!”顾玺震惊了。
“当然。园里的大象会用鼻子给牛马分干草,猴子们还会拿着扫帚帮忙扫地呢!”
木临渊听不下去了:“你再吹,下次我们去玩,如果做不到,把动物园赔我们怎么样?”
王虞不满:“兄弟好不容易开个动物园,你就得让杜川来开个屏支持一下呗,你这人怎么就爱拆人台呢,在小情人面前容不下别人比你好是不是?我偏偏就要在顾玺面前说你的坏话。”
说着,王虞坐到他俩对面,朝着顾玺道:“你想不想听他小时候的糗事?”
顾玺捂着嘴偷笑,趁木临渊不注意飞速地点点头。
说起他们俩人的交情,那是相当久远。
木临渊是月落池边的一颗树,而王虞则是附近山里的一只老虎。这两只化形时间差不多,但个性相去甚远,所以既是好友也是损友,互相知晓对方几百年里不为人知的尴尬往事。
王虞首先说道:“你别看木临渊现在这样成熟稳重,当年也幼稚得很呢。”
想当年,两只刚化形不久的新妖怪,常常会因为各种小事拌嘴,比如该多吃荤还是多吃素,该站着睡觉还是趴着睡觉,凡事有分歧都要斗上一嘴。
但他们还没有过多地接触人类,也还没有完全掌握骂人的技巧,只是凭着本能用自己平时遇见的最讨厌的东西来称呼对方。
木临渊每日盯着池水看,觉得这水里的小虾最无能,便对着王虞道:“小虾米。”
王虞觉得山里跟在母鸡身后那一连串的小鸡最弱,一叼一个,便对着木临渊道:“小鸡仔!”
木临渊:“癞哈蟆。”
王虞:“皮皮蛇!”
木临渊:“臭虫。”
王虞:“黄鼠狼!”
木临渊:“鸟屎。”
王虞:“羊坨坨!”
顾玺忍不住笑起来。
王虞又道:“还有还有!”
那时候,木临渊刚化成人形没多久,还不能很好地协调四肢。而王虞原形是动物,行动上则更加灵活一些。
某日,两个新妖怪相约去另一个山头踏春,但是半路上却被一条水沟给拦住了。
木临渊有些不大敢跳,在王虞的嘲笑声里迈了几次腿,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他抱了一堆枯树枝过来扔进水沟里,才敢踩着爬到水沟的另一面。
诸如此类,说了许多。木临渊时不时地冷笑几声,顾玺则托着腮笑眯眯地听。
月亮绕上头顶,王虞便邀请他们去山下他临时的住所里过夜,并顺便揶揄木临渊太穷,连房子也买不起,只能让小情人风餐露宿。
顾玺到了山下按例给兔子白白打个平安电话。
兔子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喊道:“是虎牙大王的声音!我听到了虎牙大王的声音!”
顾玺奇怪,那又是谁?
王虞嘿嘿笑道:“是我,我就是虎牙大王。”他掏出脖子里挂着的一个黑皮绳穿着的虎牙项链道,“这是小时候我扑上去想偷袭咬木临渊,被他一拳打下来的牙齿。”
王虞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