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平安喜乐地度过一世。”
“绛紫与蔚蓝开启了万具树棺人,必将天下大乱,你们又有何来安宁之说?你想护着她,得将问题解决,而不是放任不管!”沈安颐已是大怒。
“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去的!”蔡竹君拂袖别开身子,脸紧紧地绷着。
沈安颐气急径直转身离开,讥讽道:“一人之力也是力,我不会袖手旁观,明日一早便出发,这儿有屏障,树棺人闯不进来,你便躲在这里头,做个缩头乌龟吧。”
蔡竹君紧绷的脸低了下来。
***
清幽的环境,鸟语花香阵阵,蔡竹君推开窗子,定定地站在窗前,望向窗外潺潺流动的溪流,思绪杂芜。
杨晞羽躺在旁侧的床榻上,只要一扭头,蔡竹君就能看到她。只不过在现下的情况,蔡竹君不敢看她。
她将视线抬高,望向山野中那一片火红的枫,慢慢失神。
“阿......君......”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蔡竹君猛然将脑袋扭转了过去。
不知何时,杨晞羽已经醒来,挪动着身子靠在床头,正抬高脑袋看着她。
“你起来作甚?好好躺着。”蔡竹君按住杨晞羽的肩头,不敢用太大的力。
杨晞羽连忙摆了摆脑袋,示意自己想要坐起来。两缕发丝在她脸上甩来甩去,蔡竹君将它们别在身后。
纵使沈安颐医术高超,也不能在一日之内妙手回春。杨晞羽性命虽无忧,身子上的疼痛还是存在的。受的那些伤也要慢慢地养回来。
蔡竹君看着她一挪一动,眉头都要皱起,神情痛苦,心中担忧更甚。
“我想坐起来。”杨晞羽的声音像是弥留之际的孤寡之人,不仅虚弱无力,而且缥缈嘶哑。
蔡竹君恨不得强迫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杨晞羽要做什么,她就顺着她的意思。
她找了两个柔软的枕,铺在杨晞羽的后方,轻轻扶着她的身子靠住,而后拖动被褥,将她结结实实地围住。
“怎么了,你要做什么?”蔡竹君身子前倾,等着杨晞羽开口。
“我们......谈谈......”
“谈谈”与“聊聊”都是说话的意思,严肃程度却不同。按着杨晞羽的性子,挑了“谈谈”这个词,应当是重要的事情了。
蔡竹君隐约猜到了几分。
“你说,我听着。你小声些说,我都听得见,你不用太费力。”蔡竹君仍担忧杨晞羽的伤。
见面前之人为自己如此之紧张,杨晞羽虚弱的面容上扯起了一个笑容,缓了缓继而道:“我很早醒过一回,后来又睡着的。醒的那时,恰巧就听见了你与沈大夫的谈话。”
“你听到了......听到了多少?”蔡竹君的目光中满是复杂,同杨晞羽对视了两眼,不自然地又将视线移开。半晌,才开口道,“阿羽,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杨晞羽看着蔡竹君,弯了弯眉眼,目光之中浸着柔情。
“你能理解吗?”蔡竹君小心翼翼地问道,杨晞羽在她心中的分量,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包括她自己,所以她分外在意杨晞羽的看法。
“我知道......这不是你真实的想法......”
蔡竹君呆愣住了。
“如果是你的真实想法,你就不会皱眉了,我知道......你的内心很纠结。你说出来的,只是一个部分......”
杨晞羽的手从被褥里伸了出来,探到蔡竹君的手,轻轻地握住。蔡竹君动了动,将她瘦弱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里。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所思所想,竟杨晞羽一眼探知了。
“阿君,我希望你去......”杨晞羽费力地将这句话说出口。她已做好了和蔡竹君同生共死的打算,所以不论结局这么样,在自己这里都能画上一个句号。只是她不希望这个世界被一群邪恶的人搅得天翻地覆。
蔡竹君沉默。
“我希望你去,然后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杨晞羽笑了。
蔡竹君望着她,不知怎的,心变坚定了。
心爱之人的力量,要比内心的自我劝说要强大许多。蔡竹君忽然觉得自己非常的“见色忘义”。
“好。”没有过久的思索,蔡竹君捧着杨晞羽的双手,轻轻地说出了这一个字。
***
“前方便是那片秘林。”夏清舒站在小径边上,指向那片被雾气笼罩着的林子。林子的中心位置,一个高大且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分外惹人注目。
季迁遥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千年古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榕树周遭好似萦绕着一圈的紫色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我也看见了。有人在那里等我们。”
那个“人”指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二人心领神会。
“将素锦留在外头吧,若我们能出来,便将她带回去。若不能,便让过路的人将她解救出来。”
“可以。”
三匹马皆被留在了秘林之外,系在靠近小路的树旁。
夏清舒将素锦身上大部分的绳子解开,只剩手腕上绑着一个,若没有过路之人,凭她自己亦可逃脱。
夏清舒偏过脑袋问着季迁遥,“东西都带上了么?”
“都带好了。”季迁遥点头回应。
“那我们出发了。”
“走。”
危险就在前方,二人义无反顾地去了,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她们自己。这几个月的时光漫长得不像话,二人遍历了酸甜苦辣。不久之后,她们要历经她们人生之中最大的劫难,按着她们一早就商量好的方式,共同面对。
不论结局如何,她们都要共同经历、共同面对与共同承担。
“路被雾气遮掩了,找不到在哪里。”季迁遥蹲低身子,企图从下方窥探。
“不急,我们慢慢找。”夏清舒也欲蹲低身子查看,只不过她的腿才弯起,雾障便像通了人性,骤然打开。像是天神从中间劈了一刀,沿着两边均匀的散去。
一条路现了出来。
“为何会这样?”季迁遥问,“是不是我们触及了开关?”
夏清舒打量着小路两旁浅淡的紫光,摇了摇头,“有人等不及了。”
这条通路绕过布满荆棘的丛林,跨过湍急的水里,向着高大雄壮的千年古延伸。
“走吧。”夏清舒拽紧了季迁遥的手。
踏入秘林,视野一下子就变黑了。林中树木茂密,遮天蔽日,虽是青天白日,却有一种行走在黑夜里的感觉。
林子很静,一声虫鸣都没有,连风都不曾刮动,让人窒息的安静。
越往里走,这种窒息的感觉越强烈。
“是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