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眼的奢华感，相反看着挺舒适，像是顾铭秘密的小窝。
“我偶尔不想回家，就睡这儿。”顾铭说，“你先坐，我去找感冒药。”
周喻点个头，老实抽了纸巾坐沙发上。
顾铭看了他一眼，上楼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跳加速，像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感觉。
他住这儿的时间不算太少，各种生活用品都齐全，药箱里什么药都有。
甚至还有…能充当润滑油的东西。
顾铭刚要变态，想起周喻那个病恹恹的样子，还是将润滑油塞进了药箱最深处，免得今晚冲动翻出来了。
最后他就拿了盒感冒药和一根体温计下楼。
周喻正在把玩他送的那架三角钢琴八音盒，屋里叮叮当当响着周喻写过的魔性音乐。
“好难听啊。”周喻说，鼻音像更重了。
“你也知道难听。”顾铭一手将八音盒拿远了。
顾铭看他脸有点儿红，拿体温计扫了扫，果然是烧上了。
周喻接过药看了眼，说：“顾顾，我饿了。”
“你没吃晚饭吗？”顾铭皱眉，空腹吃药不好。
“你饿不？你家有没什么食材，我看看做个夜宵。”周喻说。
“你待着吧，我去做。”顾铭叹口气。
“嗯。”周喻估计真累了，也没坚持。
顾铭拉开冰箱看了眼，食材也就是基础的青菜番茄鸡蛋。
“喝粥行吗？”顾铭回头，看见周喻大方团他家沙发上了。
可以的，真没把自个儿当外人。
“吃面行吗。”周喻说，“我一直都想吃的。”
顾铭没说话，过去他唯一给周喻做过的，就是面。
实际因为想念周喻做的饭的味道，这两年他没自己瞎倒腾，虽然失败居多，但厨艺还是勉强有长进的。
顾铭熟练地下了面条，想着是给病人吃，便尽量少盐少油，只往里头加了青菜。
虽然没肉，但看着颜色挺诱人。
“头很晕吗？”顾铭将面端过去，看周喻还像猫儿似的团着不动。
“没，我就找点儿真实感。”周喻慢慢爬起来，“突然离你这么近，感觉跟做梦似的。”
顾铭没出声，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周喻端着面，慢慢吃了一口，顾铭默默看着他，也觉得现在这个场景跟做梦似的。
他头回觉得自己的秘密小窝挺温馨的，灯是催人睡意的暖黄色，屋里只有周喻饿慌了快速吃面的声音。
“你多久没吃饭了？”顾铭眼看着他把汤都喝了。
“唔…”周喻将空碗搁下，一挺肚子，“还是挺难吃的。”
“你给我吐出来。”顾铭瞪着他。
“不要，吃了就是我的了。”周喻懒洋洋地又想躺回去。
“你赶紧把药吃了，要睡上楼睡去。”顾铭将碗和筷子拿去洗。
“好。”周喻懒洋洋地应了。
-
顾铭怕周喻烧高，没让他泡澡，随便给他扔了身衣服打发上床，自己去洗澡。
他挺纠结的，待会儿是跟周喻一起睡，还是分开睡…
可他已经将周喻打发上自己的床了。
顾铭整个人都混乱，他要是跟周喻就这么复合了，只能被着顾枉搞地下恋情，但是万一被发现了，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保证周喻没事。
这个澡顾铭洗了挺久，满脑子都是被顾枉发现以后该怎么做。
出来前他还怕待会儿忍不住对周喻下手，自己特地在浴室里解决了一次。
这次的感觉跟两年里的自我服务自我发泄完全不同，这回明知道周喻便近在咫尺，做起来更心动些儿。
顾铭为了不显得太刻意，像往常那样穿条平角内裤就进了房间。
周喻裹着他的被子，安安静静躺在那儿，睁着眼看他走进来。
“你怎么还没睡？”顾铭拿毛巾擦着头发。
“我怕你不来。”周喻说着朝他伸手。
顾铭知道他是要戳哪儿，赶紧侧胸躲开了，“别乱碰，睡你的。”
“顾顾，”周喻换成趴着的姿势，抱着枕头侧过脑袋看他，“我好想你啊。”
“我不想你。”顾铭不肯看他。
周喻沉默了会儿，说：“我那个时候，以为真的完了。”
顾铭还是没说话，周喻这一句话将他整个人拉回了当年的那个时候、那种心理状态。
“我病治不好，我怕万一还要再花十年、二十年，我就不敢再拖着你了。”周喻声音慢慢低下去，“你本来可以有多好的未来啊，只要不跟我待在那种地方…”
“所以你就把我…赶走了。”顾铭声音有点儿抖，嗓子眼儿干得厉害。
“顾顾对不起，我没想到后来会变这样的。”周喻伸手拉顾铭的手臂。
“对不起没用。”顾铭挣开了，转过来看着他：“你凭什么把我赶走？我的未来？是我现在这样的未来吗？”
周喻摇头，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坐起来还要再拉顾铭。
“你不在了，那就是狗屁的未来。”顾铭看见他哭，自己眼睛也热了。
“我现在知道了，我以后再不离开你了。”周喻抱上来。
“你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一口一个爱你呀顾顾的，爱你妈呢，我以后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周喻！”顾铭人发抖，周喻抱着他的时候抖得更厉害。
“嗯，是我不好。”周喻凑过去亲他脸，“顾顾别哭了，是我错了。”
“我没哭，是你哭蹭我脸了。”顾铭不满地说。
“好好，我哭的。”周喻揉着顾铭的头发。
周喻将顾铭脸上不知道是谁的眼泪给亲走了，顾铭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很用力地抱了抱，好确定周喻终于回来了。
“你好歹，对我有点儿信心、对我们有点儿信心。”顾铭低声在他耳边说，“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不是完了，知道不。”
周喻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这回紧紧抱着顾铭，边哭边亲顾铭的脖子。
顾铭知道他是怕传染，但这会儿也管不上这么多，就是想好好亲亲他，于是扳过他脑袋便对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