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在乌孙绝对不会亏待你”。
玉儿看了一眼细君,“我是为公主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不用大人发誓!”等到马的速度慢了起来,玉儿毫不犹豫的跳下了车。
军须随即回头瞧了眼身后,三个刺客正在逼近,公孙敖被困在原地。
玉儿长于山林间,对深山可谓轻车熟路,疾步隐入了山中。
随后的为首刺客在他们分开的路口稍作踟蹰,朝身后的两名手下打了手势,便独自下马飞跑上了山。
看着身后的两名刺客,军须轻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懈怠,方才与那刺客头目交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一击毙命,估计玉儿不久就会被找到,她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你交我说几句乌孙语好不好?”细君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军须浅笑一下,想要分散些她的不安,便道,“公主想学什么,之前公主不是不屑于学的吗?”
细君不理会他的后半句,“饶了我吧,钱拿走,怎么说?”
军须嘴角抽了抽,“这个时候,公主真是临危不惧啊,还可以开玩笑”。
“我这并不是玩笑话”细君的语气认真道。
“那公主就是愚钝了”军须的声音有些冷,“想要公主性命的人多了去,公主怎可判断就是我乌孙人”。
车里的细君低头不在接话,一来他所言不虚,而来他们立场不同,这话也讨论不出结果。
“去国离乡,此番西进乌孙,你会是我的敌人么”细君掀开车帘子一角。
突然军须驾停了马车,并未回答她,飞身踩上车顶,拔剑飞向刺客,马上的刺客显然没有想到军须这突然一击,来不及勒马,便双双拔剑起身。
只听得见刀剑碰撞和风呼啸声,细君在车内想象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敢伸头出去看,只是抱紧自己。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脑海里没有牵挂任何人,只是想着如果她今天死在这里,去不了乌孙该怎么办。
不知何时马车又驾了起来,细君有些发抖的试探道,“军须?”
行路难
外面驾车的人轻声道,“这个时候能让公主牵肠挂肚,真是荣幸”。
细君一听是军须的声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略带欣喜的掀起窗帘,果然看见马车后两个刺客倒在地上。
细君见军须不讲话,只是一个劲的挥鞭驾马,便不再开口打扰他,况且她心里还在担心玉儿。
马车连转了三个弯,身后追人心魄的马蹄声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身后的是一匹快马,而军须他们是马车,被追上是必然的。而且夏季的雨越下越大,成瓢泼之势。挣扎了多久,军须勒住马,转身飞快的进了车里,“拿着它,抓住一切机会逃跑”。
细君看着军须递过来的镶嵌着绿宝石的匕首,一时有些犹豫,“那你呢?你去哪儿?”。
军须明白她是害怕被他抛下,轻轻一笑安抚道,“今天他想要害你,也是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强行将匕首塞到细君手里,军须便欲转身出去,低头看见细君扯住他的衣袖,脚步略停,望着细君听她讲道,“你要小心。”
军须哼笑两声,“我下去后你有机会就勒住马往左边山上跑”,听着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军须继续道,“不过我军须答应你”,看着细君不放心的小眼神,他末了补充了一句,“这次他们杀不了你”。
不一会儿军须便跳下马车和身后的黑衣人厮打起来,追玉儿而去的黑衣人已经折返,难道他已经发现了玉儿不是真的公主?细君担忧的不自主握紧了手,有一丝丝的粘稠,还未来得及松开却闻到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军须的还是别人的,她已经来不及分辨。
松开手,一片血迹,细君想着这些,便壮起胆子看了眼车外的情况。或许军须在没有受重伤的情况下能和黑衣人较量较量,此刻他却处于弱势。
在车内细君拔出匕首看了看,是把异常锋利的好利器。
细君再不远处勒住马一个人下了车往回走,靠近了和军须打起来的刺客,如果军须此时败在刺客的手中,那她可能永远也到不了乌孙了。
在细君敢的最近距离里,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象着学舞时将绸缎甩出的那股柔韧劲,将匕首飞向刺客的后背。
连细君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够直中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有些迷茫的转身,看起来柔弱无依的绿衣细君撞进了一双深褐色的眼睛。
看着一双眼眶深邃,珠色偏褐的眼睛,细君一愣,随即明白这个刺客是西域人。
军须在黑衣人背后刺了一刀,黑衣人却恍若无知觉般的举剑挥向细君,嘴里小声问道,“刘细君?”
黑衣人背后中的匕首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地上,看着靠近的剑,细君本能的举起手阻挡。
手心刚刚感到一阵刺痛,军须便挥向了刺客的剑,不想刺客的剑与军须的剑发出刺耳的交鸣声,却未被砍落下,只是加深了细君的伤口。雨越来越大,仿佛要冲刷一切一般,刺客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定定的望着他们。
细君嘶了一声,仰起头死死的瞪着蒙面的刺客,手心火辣辣的,感觉快被刺断一般,可是她也不敢妄自动手,担心刺客发狠废了她的手。
军须一手紧紧的抓着刺客的剑,一手拿剑正准备挥向对面的刺客,刺客似乎是使了全力,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军须一手招架不住,只得松了剑双手抵住刺向细君的剑。
大雨中军须看着刺客食指上的碧绿戒指,眼睛眯住,天下带碧绿扳指的杀手除了七杀门的精英刺客还会有谁呢。
就在这样的短暂僵局中,两个男人急切的想着如何快速打破这种局面,脑子与手几乎是同时,军须将手伸向细君,想要推开她。
一阵马蹄声踏来,公孙敖携着玉儿和一众兵马,几个刺客也跟着追了过来。
看着大势已去,刺客欲最后一搏,刷的一下抽出剑,再次刺向细君,与此同时,他左手飞快的飞出一把匕首,直逼细君的胸前。
细君只见军须在挡那只飞来的匕首同时,朝着刺客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刺客惊愕的望了细君一眼,手里的剑缓了下来。
几个刺客架着还欲和军须比试一场的领头向傍边的丛林飞步离去,他们几步便跃远了,消失前淡淡的的望了一眼军须。
军须却急于伸手抬起细君被刺伤的手,将细君被雨水打湿的鬓发挽到耳后,笑的温和,“下次,我把他抓起来活剐给你看”。
看着军须炽热的眼神一时间细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她的内心是万分复杂的,她和刘据此生无望,只是现在还有几分念想,而前途迷茫,她也不能辨别军须的身份。
不远处的玉儿蹭上前来,他跑近拨开军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