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溪边向前走。
“你是要带我回七杀门么?”
身下的人听罢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带我去平城吧,沿着大道走”,微弱的声音中有些雀跃和惊讶。
细君见身下的人点了点头,她激动的又咬了一口果子,觉得自己的头也不疼了。
“你那天说你叫什么名字?”
“行凌”
半晌,一道的嘶哑声音传来。
事实证明一时的兴奋并不能治病,没多久她便在行凌的背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行凌停下脚步,眉头紧缩,他感觉自己的身后背了一块正在燃烧的炭。
更重要的是,在这荒草丛生,参天大树的环绕下,他已经在林子里绕了两圈。
此刻在这溪流的下游,是一块四人高的峭壁,别无他路,想要快点出去。
而背后越来越高的温度催促着提醒他,时间紧迫。
在第四次尝试飞跃上峭壁都以后背着地后,行凌意识到了问题,这个曾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山壁现在成了他的难题。
服用软骨散时间太久,加之肩部的伤还未全好。
他昨夜潜回树林将碧云抱回已经快达到他的极限,长时间的体力消耗却没有充足的食物补给,他现在处境艰难,武功倒成了假把式。
好在他准备飞跃之前已经转换了姿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将细君拴在了胸前。
放弃用武功跃上峭壁,他只能选择和普通人一样--------爬上去。
身体还使不上全力,行凌只能一步一步求稳向上,负担两个人的体重确实有些吃力,他停在半空中,喘着粗气,准备休息片刻。
就在他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再向上爬时,身后的细君却懵懂的睁开了双眼,烧的再糊涂,她看了眼身下,也不得不倒吸一口气,身体微微挣扎着抓紧面前人的胸襟。
“你是要爬上去摔死我么”。
行凌正在弯曲向上的脚一滑,双手本能的抓紧山壁,差点又摔下去。
微微镇静下来,细君看看自己被绑着的奇怪的姿势,身体再动了一下,遂放下心来,要摔死她也不用绑这么紧。
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的向上,他得脸上滴落的汗水已经溅湿了他以及她面前的衣服。
自己一分力都没出,还这样说他,细君迷糊的脑袋让她产不出一丝愧疚,她只是怏怏道,“只要送我到了平城,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也不再追究你多次追杀我”。
细君说到多次时声音特意拖长。
那双碧绿的眼睛只是低头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继续向上。
细君也不知道自己被吊在空中多久才被行凌解开放在地上,她再有意识之时,已经是又被背在身后开始赶路。
从峭壁上来之后,行凌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背后的人开始说起了胡话,必须赶快降温。
将细君靠在树边,行凌随即在周围的树上采下一个不知名的果子,果子皮较厚实,他掏空中心,在水边舀了水送往细君嘴边。
清凉的水伴着果香,细君虽然闭着眼,也是本能的吞咽着。
见她喝了不少水,行凌舒了口气眯眼环绕四周一圈,慢慢放下警惕,独立走向一个山坡。
行路难
远远望见山坡脚下有一户人家,行凌立即往回走,搂起细君走下山坡。
他伸出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一把推开屋门。
房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应该是山中猎户零时居住的地方。
将细君安置在床上,行凌走出门,环绕了屋子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他盯着屋后摊晒的白花蛇舌草,眉间一松,天无绝人之路,白花蛇舌草清热解毒,润五脏。
生火将草药熬了喂给细君之后,行凌将屋子里角落处的米罐子拉了出来,思考半晌看了眼床上的人,决定煮粥,生病之人宜清淡。
望着碗里的,水是水米是米的稀粥,行凌叹息一声,还是将它端进屋内,因为就算重来,他也只能煮成这样。
看着碗见底,他略微欣慰的端着碗走出屋门,并且扣掩上房门。
他必须在能够看见屋子的周围打些野味来吃,不比疾中病人,行凌需要赶快恢复体力。
用剩下的米设陷阱捕了几只鸟,返回屋子,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脸上明显有些迷茫。
“这是你的屋子么?”
见那人点点头,行凌也为多说什么,将手中的猎物放在一旁,轻道,“报酬按日结算,你明日这个时候来,可以么?”
“可以可以”,那人见行凌一副冷冰冰的气势,连忙点头,顺便将手里的吃食留了下来。
有了屋主人提供的食材,行凌的这顿饭烧的是看起来有模有样。
细君在这诱人的食物香味中醒来,瞧见行凌正在啃类似于鸡腿的东西。
行凌看见她醒来,放下碗,走到床边,眼睛盯着床板也不望她,“哪里疼?要喝水么?”
细君吞咽了口水,望着桌子,“有些饿”。
快速的碰了一下细君的额头,行凌略微松了口气,白虎蛇舌草起了作用。
他走出房间,将锅中温着的粥又倒了一碗放到细君面前。
看着一碗米加水,在看看桌上的碗,眼神变得有些不太平静。
行凌随着她的视线看来一圈,明白过来,声音淡淡道,“你喝药最好不食荤腥”。
细君无奈的接过粥用汤匙舀了舀,总比喝水强。
行凌看她醒来,将桌上还未吃完的鸟肉端了出去,不妨碍她喝粥。
“行凌!”
细君轻声喊道,粥喝完了,见他出去后半天没进屋,有些担心自己被扔下了。
几乎就在细君声音落下的瞬间,行凌行至门口,一脸有什么事的表情看着细君。
看着行凌认真的表情,细君叹了口气,随口道,“你的名字真奇怪”。
行凌,世上没有行姓,行凌仿佛更像一个代号。
行凌嗯了一声,转身欲走,他还要准备干粮,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到平城?”,细君看他转身离开一口气问道。
行凌摇了摇头,消失于门口。
在床上休息了半天,细君感觉力气恢复了些,便慢慢起来,挪到门边。
四顾无人,细君瞧见屋边灶上行凌没有吃完的肉,有些口馋。
再次确认周边没人,细君快速的撤下一小块塞到嘴里,喝粥嘴里都没味儿了。
嚼了一口,细君便呸的一声吐了出来,真难吃,看他吃的那么有味,比他熬的粥还难喝。
第二天屋主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手里还提了一些肉脯。
行凌看了一眼提着东西的蓝衣男子,眼睛细窄狭长,是个很有眼色的人。
他看了一眼还在屋中喝药的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