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门。
军须见翁归不说话,有道,“我不爱看汉人咬文嚼字的书,偏爱看兵书,后来你就对汉朝文化一见倾心啊”。
翁归笑应,“我确实学了不少东西,从他们那儿”。
军须摇了摇头,又无奈道,“也不尽然,有时他们的东西太过迂腐。你看细君,对收继如此反感”。
翁归想了想不再接着这个话题,便开口问道,“那件事,要告诉她吗?”
军须看着翁归,赞同的点头, “嗯,她还只能从你这儿知道,行凌也已经有所察觉,消息是从你这儿知道还是他那儿可就不一样了”。
翁归附和叹道,“行凌武功阅历还真不错,若能收归旗下……”
军须插道,“确实不错,武功卓越,冷静有持,可是杀手做的太久,太认死理”。
“是啊,这种人除非在天上谁也抓不到,一旦,落了地,只会困死自己”。
“随他去吧,他飞的在高在远,也有一根线牵在地上”。
翁归盯了军须靡一眼,双眸垂地,“那翁归先下去准备了,愿哥哥嫂子回来的时候,都了无牵挂”。
军须笑看翁归,“你这汉人的一套,学得十成十”。
元封五年春,车辚辚马萧萧,军须靡携细君公主访乌孙故地博格达。
一驾轻骑与博格达相反的道路驶去,马上二人,男子灰衣驾马,女子周身由青色披风围着,不见眉目。
“我只能带你在边境看看,不得汉武帝下诏,我不能随意到汉朝境地”,男子声音中有些许歉意。
女子扯住衣襟的手指紧了紧,微微点头,一路风刮的她张不开口,只是在用力的呼吸,感觉到身后的怀抱紧了紧,她本能的一僵,最终还是没有挣开。
军须感受到怀里有些温暖的身子,眉目舒展开来,笑道,“我们在边境小住几日,买些你喜欢的东西回来,日后你还想家,我就再带你来”。
边境不比长安繁华,也没有帝丘的山清水秀,黄土瓦房参差不齐。
他们下马于一个酒馆,来往货物很频繁,人声鼎沸,听着熟悉的汉话,细君心里舒坦下来,择一窗边而坐,她闭上眼,想象着长安的样子。
“这里虽不及长安,但是混合了周边其他国家的风土,别有一番味道,细君,你可还喜欢?”
细君张开眼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随手端起茶喝了一口,“嗯”。
“客官,这是您点的翡翠蒸糕,白水薄鱼,清炒竹笋和白玉萝卜”,小二麻利的上了菜盘,一脸笑道。
细君打量了一眼小二,“重烦请小二哥重新送壶茶来”。
见小二麻利转身,她看了眼楼下,“我想吃西街顶那家糖炒栗子”。
军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将杯子里的茶喝到底,站了起来,“好,我就去”。
小二上了茶,打量了眼桌子见少了个人,细君自他进来眼神也没离过他身上,便笑道,“小姐想问小的打听什么?”
“你在这儿多久了?”
“姑娘说笑了,我自打出生就在这儿了”。
“这个地方可还太平?,边境外的人闹事吗?”
小二笑了几声,“哪儿能不闹啊,特别是匈奴,要不是□□都尉,早不晓得乱成什么样”。
“□□,他是是这里的守城都尉?”
“那可不,前些日子乌孙边境徘徊的匈奴大军,李都尉一人带着两万人马守在那儿毫不退缩”。
细君细君将半盏茶饮尽,左手拔下头上的一支玉簪,另从怀里掏出钱袋子,盯着小二,“这袋子全归你,只是着簪子你务必送到李都尉那里”。
小二接过袋子,收起随意的模样,俯首战战兢兢的收起玉簪,他也是酒馆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瞧了一眼簪子上的标记,欲跪下,却听她又道,“这个可耽误不得,若是误了,可就……”。
说着她瞧了一眼楼下,“你下去吧,记住,我明天还来这里喝茶”。
抬手为茶杯续水间,军须怀里捧着栗子大步走了进来,坐回位子上,他瞧了一眼细君,也不摊开栗子,只道,“呐,咱们安心吃吧”。
这时细君淡淡的夹了一块蒸糕,“唔,不错”。
军须瞧了她有些红润的脸颊一眼,给自己斟了杯茶,“嗯,是不错”。
瞥了他一眼,细君古怪的问道,“什么不错?”他并未吃糕点。
他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吞了茶润润喉道,“我说你不错”。
“哦,那我们去逛逛其它地方吧”,细君站了起来,盯着楼下一处卖打糕的摊子。
“诶”
见军须叹气,她回过身看他,“怎么?”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我家娘子太会花银子,你说我不赚钱,娘子岂不是要跟人家跑了”。
原来是说她浪费,她佯装回到桌边又捡了两块吃进嘴里,“剩下的包起来带回去,行吗?”。
细君语气颇为正经,军须转笑道,“以前你在长安,汉人的规矩可谓拘束,从今后在乌孙,或者是说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
细君手中捏着的一块糕点一下在她手中被捏碎成了几块,粉末落到桌上,她望着军须的眼里,泛起光。
“军须,如果你一开始就是我要嫁的人……”。
“你本来一开始就是我要娶的人,你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军须声音不再软,身子直了起来靠近她的脸,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一阵湿润热气像是袭在她的心头。
她不欲再辩解什么,她要说的在他的庆典那个夜晚,在他的怀里已经哭尽了。
去往客栈的路上,她将整包的栗子都吃完,她将包的袋子还给军须,向前块步走远了些距离。军须看了一眼袋子,里面还剩一颗,他摸摸鼻子。
“这是记恨我之前说娘子浪费?”
军须的汉话说的已经分辨不清他是异族人,人来人往的街道,叫卖的招揽生意的人声不绝于耳,她走在前面,听到军须略带调笑的声音,她心间一动转过身去回望他,远处的她抓不着,近处的风景难道她该错过么。
他脸上扬起笑,眉目间全是温柔,那一瞬她觉得比六月的艳阳还要耀眼,她也扬起嘴角,朝他走去,一步一步,心无盘桓。
迎着她走来的身影,他牵起她的手心,声音无限轻柔道,“娘子,娘子,”他嘴里不停的唤她,知她对娘子这个叫法很受用。
在军须的身后,细君盯着一处卖花草的摊位许久,摊位前依旧是一袭黑衣长衫,他怎么会跟着来到这里,还是他本就离了乌孙在这里。
找了一家不太显眼的客栈,他们用了些清粥便歇息下了。
长别离
夜里,桌上有一盏蜡烛并未吹灭,她自从来了乌孙便习惯夜里留些光亮,也不知道在照什么。
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