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个被他们戏言说将来要成为他家儿媳妇的女娃娃,在两岁那年居然走丢了。
警察排查了周围所有监控探头,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那个孩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若不是别墅区的监控清晰的记录着孩子走出宫家别墅时候的幼小身影。
说不定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件灵异事件了。
女娃娃的失踪给宫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宫老爷子一下子病倒在了床榻上。
年轻的宫家媳妇叶灵儿也因为失女之痛,整天郁郁寡欢……
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那个孩子的人都习惯性的把那段记忆埋藏在心底深处。
就怕一个不注意说出来,伤了亲人的心。
时至今日,若不是宫若海亲自提起这件事,恐怕林旭自己都要忘记了。
“怎么突然提那个孩子了?”
宫若海蓦地伸出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心,一根黑的发亮的秀发至于掌心。
他嗓音沙哑的泛着疼:“林大哥,请你帮我做个亲子鉴定吧。”
林旭瞬间睁大了双眼,诧异的看着宫若海:“你,你说什么?”
“这是我跟一个有可能是我女儿的女孩要的几根头发。请你帮我立刻马山做个亲子鉴定。”
林旭停顿了好几分钟,才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凝重道:你,有几分把握?”
虽然做个亲子鉴定不算什么难事,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万一最后的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不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吗?
“我不知道,但是林大哥,请你一定要帮我。”
这是宫若海第一次这么卑微的去恳求一个人,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
去学医,要不然这会儿哪里还用的到去求别人。
“好,你跟我来。”
因为是晚上的关系,化验室里一个医生都没有。
好在林旭当初在医科大主攻的就是检验专业,所以在做起化验时才会显得得心应手。
只不过相对于用血液做亲子鉴定的简易程度来说,用头发做比较复杂,而且步骤繁琐。
而且这个做亲子鉴定的头发也是有要求的,必须是含有毛囊的头发才可以做亲子鉴定。
很多电视剧里演的片段,说什么用剪刀剪下来的头发也可以做亲子鉴定,完全是假的。
因为不带毛囊的头发压根就不含线粒体DNA,所以由于线粒体DNA的突变率高。
以至于那些电视剧中用剪刀剪下来的头发去做DNA亲子鉴定的事情,完全是错误的行为。
在等待鉴定结果的每一分一秒对宫若海来说都是煎熬。
而此时同样备受煎熬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在京南大学准备上台表演的苏莞,以及台下坐着的叶灵儿,宫铭……
“苏莞,苏莞?”
幕后,苏珊穿着修改过后的芭蕾舞蹈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除了脚下的鞋子还没有换之外,其他的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苏莞居然还在发呆,不仅身上的衣服没换,就连妆都没化。
是怎样?
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
还是故意这样做给她看的?
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身材好了点,脑子聪明了点嘛!可就算那又怎样?
还不照样是个被父母丢在福利院的孤儿,要不是她当年的一个念头,说不定她早在几年前随着福利院那场大火消失在火海中了呢。
“嗯?你喊我?”
苏莞兴致缺缺的看着苏珊,眼神暗淡无光,脸色看起来同样不是很好。
和妆容靓丽,衣着精美的苏珊比起来,她简直普通的不要再普通。
可即使是这样子,苏莞的美仍旧不是她一件衣服一副妆容能够比的了的。
“你……你什么意思啊,对我爱理不理的,不就是不小心摔了你的玉牌嘛!大不了我赔给你就是了。”
反正也不值什么钱,她小的时候还专门问过妈妈,妈妈拿着就看了一眼,然后便像丢垃圾一样的丢在了她的床上:“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她一个待在福利院的孤儿身上会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在哪个垃圾桶里捡回来的,赶紧扔了去,别在染上什么病了。”
那个时候年纪虽小,但她也并非毫无自己的想法。
她并没有把从苏莞身上拿来的玉牌扔掉,而是悄悄的藏在了她小时候的百宝箱里。
原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谁知道她前阵子为了找小时候的琴谱,重新打开了那个所谓的百宝箱。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里苏莞的那个玉牌,尤为特别。
所以为了让苏莞答应她一起参加校庆节目,她才会想起用玉牌跟她做交易的事情。
倒是苏莞,想起那块被苏珊不小心摔碎的玉牌,眸色深了不少,嘴角跟着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她真不知该说苏珊聪明还是该说她傻,要是她没看错的话。
那制作玉牌所有的玉石,乃是有市无价的玉中极品羊脂白玉,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在烛光之下的光晕是柔和而微微泛黄的,如同凝脂一般,羊脂白玉的子玉浸泡在昆仑山下荒原或绿洲的地下水土中千百万年,产量稀少价值很高。羊脂白玉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瑕疵,“白如截肪”。
其特点就是,特别的细腻、光亮、温润。上佳的羊脂白玉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
只不过随着大自然的变化,这种由大自然天然形成的玉石越来越少见。
可见当初送她玉牌项链之人家庭条件不错,不然是绝对拿不出来手的。
她不禁眼前开始浮现出宫铭父母的容貌……
也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他们失踪了十五年之久的女儿。
而此时的幕前台上,主持校庆晚会的男女主持人,正在进行语言华丽的致词。
一阵掌声之后,主持人开始宣布接下来要上场表演的人员名单。
“接下来有请大一新生组合苏珊,苏莞带来的表演钢琴演奏天鹅湖舞蹈表演。”
坐在最前排的叶灵儿,宫铭,以及顾晋南的父母,爷爷等人在听到苏莞名字的时候。
同时打起了精神,叶灵儿紧张的握住了宫铭的手,两手握在一起后,宫铭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妈妈的紧张。
那是一种对有可能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希翼还有悸动。
“妈,放宽心,你太紧张了。”
“我,我也不想的。”
她控制不住啊,一想到苏莞是她的女儿,叶灵儿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灵儿,灵儿?”
旁边徐佳柔早就注意到了好朋友的异样,趁苏莞和搭档还没有上台之际。
打算抽空问问,她喊了几声,叶灵儿才扭过头看着她:“佳柔姐,你喊我啊。”
徐佳柔面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戏谑的冲叶灵儿眨了眨眼:“是啊,我都喊你好几声了,你今晚上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有吗?没有吧,估计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会儿有点累了。”
叶灵儿并不打算现在就将孩子的事情告诉徐佳柔,不是不不想让她知道,而是在医院那边结果没有下来前。
她不想到时候满满的期待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哦?这样啊,对了若海呢,怎么这个点了,还没有来。”
徐佳柔自作聪明的以为是这两口子生气了,所以叶灵儿才会一晚上都心情不好。
徐佳柔刚要找借口说宫若海公司有事离开了,就看到台上的幕布掀开了一脚。
然后她卡在喉咙处的声音就跟着戛然而止。
啪……
的一声灯光齐聚在高高的舞台上,整个晚会现场除了灯光舞台那一束耀眼的光束外。
台下几乎是一片黑暗,只见黑暗中,以赵宣宣为首的女生开始挥动手中的手机,手电筒明亮的光像一盏盏挥舞的银光棒。
台上,因为苏珊的临时要求,此时穿上舞蹈服的人由苏莞变成了苏珊。
而苏珊则身穿自己灰色的毛衣,下半身是一条黑色加绒的小脚裤。
几乎是简单的毫无特点,但那纤细的身姿却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尤其是在钢琴声响起的一霎那,坐在台下很多漫不经心的同学,纷纷惊艳的抬起了头。
一个个眼神激动的看着坐在光束中那台钢琴座椅上面的苏莞。
她的琴声该用什么词去形容才好呢。
如果用最浅显易懂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没有任何钢琴基础的人听来。
就只有动听,悦耳!
但如果是那种有钢琴基础的人来听,则又是另外一番感觉。
凡是精通音律的人,才能通过琴声在大脑里勾勒出一幅美景。
那是所有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画面,佳人成双,安静祥和,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天,这个琴声没有十几年钢琴基础,恐怕弹不出来吧?”
“是啊,早知道今晚上能听到这么美秒的琴音,我就带上我的近视眼镜了。”
一个女生的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好友问:“这琴声和你带不带近视眼镜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要是我戴眼镜了,我就能看到弹钢琴的女生的容貌了。可你也知道我眼睛高度近视。今天为了搭配我这身行头,我才把眼睛给摘了的。”
“哦,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我告诉你台上弹钢琴的女生就是前阵子大火的大二跳级女生苏莞。”
“……”
对于台下的议论赞扬,苏莞充耳不闻。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熟练的弹奏着每一节完整的音符。
而苏珊的形象,却彻底成了台下同学的笑柄。
“天啊,这舞蹈基础,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啧啧,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跳的都比她好,这女的叫什么啊,勇气可嘉啊。”
“真是浪费了这么美妙的琴声,实在是可怜啊。”
台上,苏珊却确实被苏莞美好的琴声惊艳到了,尤其是在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顾家人之后。
她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不追开始庆幸。
辛亏这是她听了赵宣宣的话,临时改变了主意,不然要是今天在台上苏莞受了伤。
估计就算最后查出结果和她没关系,她也注定逃不过顾家人的责难。
她不那个因为一时的嫉妒,就彻底毁了她自己,更加不能毁了苏家。
钢琴进入到了高潮阶段,苏珊脚下的舞步旋转的更加快。
她的体力早就跟不上了,但为了达到目的一直在强忍着。
所以在听到那个音调响起后,苏莞的脚掌猛地用力。
她只感觉到脚底板上一痛,紧接着她光洁的额头上就浮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在咬紧牙关坚持,可实在是太疼了,脚下的舞蹈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她几乎是动都动不了了。
这次扎的似乎有点严重,以至于她脚下白色的舞蹈鞋都已经染红。
舞蹈跟不上钢琴曲之后,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校领导一个个交耳结舌的议论着,要不是台下坐着这么多的媒体记者,甚至还有京城里著名的企业家人等等。
他们早就把人给赶下来了,可此时他们只希望这个节目赶紧结束、
却不想台下的人身子一软,突然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苏珊半失去知觉的身子直接倒在了舞台上,紧接着她脚下染红的舞蹈鞋便引起了场上人的注意。
“我的天啊,好多血啊。”
“嘶,什么情况?”
由于苏珊的突然摔倒,钢琴也跟着被迫终止。
演出暂定后,会场里的灯光开始恢复正常。
坐在底下的记者媒体在注意到这一事件后,开始疯狂的拍照,追问……
这一定是今晚上京南大学最具有话题性的一件事情。
饶是台上的苏莞,也被苏珊的模样吓到了。
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假如之前阮相思没有提前告诉她苏珊和赵宣宣之间筹划了这件事情。
那结果会是如何?
然而最让苏莞想不懂的事情是,为何苏珊要自己设计苦肉计去设计自己?
明明她要对付的人是她不是吗?
很快,便有人找了担架把苏珊从台上抬了下来。
而她脚下染满了鲜血的照片,则在第二天登上了京城第二天新闻的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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