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卷帘儿请示。
“先等一会,催什么催,”这人正是李霭,脾气略暴躁,“你听吩咐便是。”
马夫一个激灵,磕巴道:“小,小的遵命。”
李霭冷哼一声,“那元兮蕊真没用,节骨眼上被刷下去了,白让老子睡了她一晚上,哎,万两黄金啊,加官进爵啊,全都便宜别人了,据说夏长玉还成了国师的义子……”
李霭径自嘟囔,俞锦没有接话,眼睛深不见底。
他透过卷帘目光一直追随着夏长玉的身影,那日让李霭花钱请他出来,就是因为对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感,本以为那天表演后会能见本尊一面,结束后他却以面具示人,今天也巧,竟然撞见真身。
夏长玉!
俞锦勾勾嘴角,换了一个名字,就准备重新来过么?
看来,原先是小瞧他了,一直将他当只鸟儿养,没想到真人不露相。
他摸摸头发里的伤疤,眼神越发阴沉,哼,想都别想。
夏长玉手指被亲吻这般细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俞锦的双眼,他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露出些许杀意。
他打量一番,只见这人面相普通,若不是那般暧昧对待夏长玉,他跟不不会注意到,可是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根本就不是那等低贱的下人,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定非池中之物。
“那是何人?”俞锦问道。
“哪个?”李霭枕着自己的双臂,听到问话,起身瞧了瞧,指着叶斐玉,“那个?”
俞锦道:“嗯。”
“那是夏长玉的小厮,叫叶斐玉。”
“叶斐玉?叶斐玉……”俞锦细细念到他的名字,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睁大双眼,撩开帘子,重新审视一番,不禁暗自揣测,莫非,是他?
俞锦放下帘子,思忖片刻后,“查查那个人,身边可有什么朋友。”
“谁啊,叶斐玉?”李霭不明所以,“查他干嘛啊,就是一下人。”
俞锦扭头冷冷地看李霭,眼里的命令不容置喙。
李霭吞吞口水,“明白了。”
俞锦道:“要快。”
“是。”
片刻后,李霭见其没动静,又问道:“公子,要不要回李府,我已命人备好酒菜了。”
俞锦好长时间才道:“跟着他们。”
“嗯?哦,”李霭拍拍车邦,吩咐马夫,“跟着那俩个人。”
马夫正在外面剔牙,突然被李霭吓一跳,连忙抓起皮鞭,紧张问道:“哪,哪两个。”
“废物,”李霭上前,拉开一点儿卷帘,露出半个脑袋,指着叶斐玉和夏长玉,“就那俩。”
马夫点头,“小的明白。”
“机灵点儿,别露出马脚让他们看出来。”
“好,好的。”
话分两头。
到了晌午,夏长玉着实有些疲倦,近日为了演出日日练习,不仅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有熊孩子的情感问题,也是要走心的,加之其他杂七杂八的,简直身心疲惫,好在一件件事情都解决了,可这一直积攒起来的疲乏就爆发出来了。
成亲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
“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怎么,你累了?”叶斐玉本事习武之人,走了一上午,气色不敢,依旧生龙活虎。
“嗯,”夏长玉张望了一下,“前面有家客栈,我们稍作休息,过会儿再采买,可好。”
叶斐玉道:“依你。”
夏长玉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家店正是龙门客栈,他可是被这里的小厮扔出去过,想想都是泪啊。
他摸摸下巴,现在他是国师的义子,要不要为虎作伥一番?
“怎么了?”叶斐玉一条腿已经踏进去,而夏长玉还在看牌匾,“可是不喜欢这间?”
夏长玉摇摇头,跟了上去,心道,义父的名声那么好,还是算了。
马车停到客栈斜对面,俞锦瞄瞄牌匾,等了片刻,发现二人并未出来,袖子里的手不禁握成拳,眼中燃起嫉妒之火。
这是白天呢。
“去,瞧瞧那二人是否住店,若住店,是否点了吃食,若点了,买通掌柜,一定要给他们上一盘鸡蛋做的菜。”
李霭一怔,没有消化俞锦的话。
“去啊。”俞锦催促道。
“是。”李霭起身下车,这时候,俞锦又道:“慢着,”
“公子有何吩咐。”
“那菜不能让他们看出是鸡蛋做的。”
“……是。”
于此同时,夏长玉选了一间上房,他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亏待自己。
小二将人带到后,说:“两位客官可否要些吃食?”
说话的眼前这个小二,那日扔夏长玉扔得最狠,他俩若点了饭菜,他可以从中得点银两,用现代话叫提成。
夏长玉有时候心眼还是挺小的,刚要说不用了,叶斐玉就抢了话头,“上点清淡的小菜即可。”
“好咧。”小二笑着出了屋。
算了,他家熊孩子饿了。
“可是腰又疼了?”叶斐玉将东西放下,走到夏长玉身边,让他躺倒床上,“来,我给你捏捏。”
“没事,”夏长玉推辞,“哪有那般娇弱。”
叶斐玉见其如此,便不再强求,起身倒茶。本来还打算吃点豆腐什么的……
屋内想起水声,二人不语。
夏长玉轻咳两声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叶斐玉看他一眼,将茶水递给他,“没什么打算,嫁夫随夫,跟着你。”
夏长玉脸一红,“胡说什么呢,男儿征战四方,你自当要有志气。”
叶斐玉笑道:“哦。”
“哦什么啊,”夏长玉提他一脚,又道:“我听说咱们要跟大昭打仗了,要不去参军?你武艺高强,义父德高望重想必会给你安排,定会有一番建树的。”
叶斐玉手一顿,停了一声,“哦。”
夏长玉撑着下巴,“保家卫国,征战四方,才是男儿该做的。”
叶斐玉但默不语,夏长玉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