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着是往公寓相反的方向走,还是原路回去,还是先叫一辆黄包车绕一圈再回去。
安少峯抄着手,在路边点了根香烟,珺艾偏头望去,安少峯顺着她的视线过来微笑一下。
从客观的角度讲,珺艾其实不怎么讨厌安少峯。她就喜欢那种绝好性格的男人,就像唐万清,唐万清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对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会轻松的化解。而她的脾气往往又直又臭,以前眼高于顶骄傲自大,更加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只有这样的男人跟她相处起来,她才会觉得舒服、和气、惬意。不管“绝好脾气”后面会有什么代价,如果让她选,她还是会这样选。
安少峯弹了弹烟灰,面对她的窥伺轻松自如:“想好了?”
“什么?”
“怎么还钱你,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一分钱。”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很有涵养地微笑,一点威胁性都没有。仿佛她不曾让人对付他的妹妹安雅雯。
珺艾紧着眉头,真想说你爱还不还,我还稀罕两块钱?
“算了啦,这个....算我请你的,不行吗?”
安少峯挑唇,直言道:“怎么突然转性了?会做人了?”
珺艾的后脑勺白了一片,立马收回刚才对他的评价,渗着脸扭头就走。
一回到公寓,珺艾愤怒地踹一脚门板,踢掉鞋子尖叫着冲到床上,揪起枕头到处乱砸:“王八蛋!王八蛋!狗日的王八蛋!都去死吧!”
小顺刚刚敲开门,就觉面前冲来一股妖风,身前的女人披头散发眼神凶恶,她虎着脸瞪他:“干什么!”
小顺噎下一口唾沫,用眼珠子滚着往下示意,自己是来送饭的。
珺艾撇嘴、泄气,把人放进来,跟在小顺身后,等他放下托盘后用力地揪他的脸:“你可害死我了。”
小顺莫名,把脸扬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大姐姐,我怎么啦?”
珺艾拍他的头,看他脸上都快紫了,又过意不去地给他吹吹摸摸,小顺红着脸跑开:“不用不用,我没事。”
珺艾叉腰:“哼!”
小顺像条乖巧的家狗,又跑过来问他哪里做得不对。
珺艾大声吼他:“没有!”
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噼里啪啦地问:“我都吃过来你才送?你怎么突然又出现了?你妈好了?”
小顺挠自己的头:“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呀。”
珺艾让他把东西再端回去, 孩子一走,她颇觉寂寞地窝进沙发里,一个小时后为了他跟被人吵了起来。
然后又碰到了该死了安少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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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粗长一更,快啵叽我一下。
心痒痒 < 流年(H)(艾玛)|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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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痒 < 流年(H)(艾玛)|PO18脸红心跳
心痒痒
张妈只有小顺一个孩子,家里的男人患有肺病,常年躺在床上直接躺成了干柴棍。假设他们家的男人没有生病的话,靠着勤劳母子四只手四条腿,日子真该过得去。他们家住在深巷子里头,跟房东租得非常便宜,一个外间加上一个睡觉的里间。里面放着一张破旧的木质上下床,张妈睡下头,小顺身子轻睡上头。靠床旁边是踩上去嘎吱响的窄小楼梯,往上去是一间巴掌大的阁楼。阁楼低矮光线昏暗,张家的男人就躺在上面,他好几次就要病死了,却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又活了回来。
张妈对家庭保有最最传统的观念,只要男人还活着,她就势必要为他挣上一口药钱。
为此牺牲了孩子上学的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难道作儿子的为了识几个字,就要看着老子无药可吃死在眼前么。
小顺,当然是个机灵而懂事的孩子,天生的脑子不错,后天的环境逼迫他压制自己所有的渴望和殷羡。
他把珺艾的那份晚饭跑着送回家,回来给六楼一位先生跑腿去买香烟和女人用的零碎。这个男人事先没给钱,房门开了一条缝不客气让他快去买。小顺刚好路过药房,顺势就颠颠跑进去给父亲称了几份常喝的药。他的脚步快,自信是不会耽误时间。
可是六楼的男人,接过了自己要的东西,还要抢他手里的药包,小顺吓得倒退一步:“这、这是给我爹的。”
男人从门内跃出来,揪起他的领子啪啪甩了好几个耳光:“我说怎么那么慢!原来你是给自己跑腿去了!不长眼的小王八羔子!”
珺艾住五楼,忽而听见过道里爆出男人恐吓咒骂的声音,还有小孩子被打得实在痛了,才会破口而出的哭喊。
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又听,终于识别出是小顺变了调子声音,那种幼嫩、仓皇的惊惧喊声,听着就叫人心碎。她想也没想地,胡乱地系了一下睡衣的腰带,踩着拖鞋踏着楼板挞挞地冲上去。
她还没完全踩完楼梯,就见黑孩子跟破锣似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脑袋已经从地面上冲出楼梯,再被踹一下就可以尽情的滚下来了。
珺艾来不及可怜他,实在是气到要发疯,三步并两步的往上跑,还跑掉一只拖鞋,立马蹲下来捡,捡起来就往施暴男人的脑袋上砸去。
那个男人被没头没脑地砸了一下,当然是要暴跳如雷,暴吼一句那个狗娘养的!
珺艾跨过小顺,抽了剩下的拖鞋:“就是你妈养出你这种狗娘养的!”
男人的怒火,在见到一具青春动人的少女后,竟然没了,肩膀一耸眼睛咕噜噜地转:“要你多管什么闲事?他没办好事难道不该挨打?他是你儿子?”
珺艾毫无理智可言,胸口的怒火将她燃烧得像一块红铁。
她直说一句就是我儿子,竟然欺负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拿着自己的拖鞋如风似的冲过去,对着男人的脸抽,手腕骤痛中拖鞋被抢走,她便发挥着女人最擅长的武器——十根手指,张牙舞爪地去抓男人的脸和脖子。
期间她被踢到地上两次,然而身体上的痛楚同样化成了无穷无尽的勇猛,两下爬起来再去拼命。
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家门内走出来,有六楼的,有楼上楼下的,纷纷把脑袋伸到这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以为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纠纷。
小顺已经扶墙立了起来,脸上红一片紫一片,鼻涕眼泪糊成了小丑八怪,他太想上前帮忙,可是大姐姐和那个男人扭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