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完,又眯起眼睛,作了然状:“我知道了!”鼻腔里轻哼一声,“你是想假公济私,贴身监视!”
对于某光的数项指控,亮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勾勾手,示意光凑近些。
某光毫无危险意识,懵懂地凑近了,耳朵尖冷不防被亮双唇轻轻擦过,正要发作,便听他在耳边温言软语道:“我只是想作为随行家属,照顾你(あなた)[1]的饮食起居。这样……也不可以吗?”
某光:“……”
彼时,两人正行走在霓虹绚烂的大街上。
听出某人一语双关,光的脸刷地就红了,却还是强撑着,故作镇定地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儿,就伸手往亮劲瘦的侧腰上一掐,然后坏笑着咬上亮的耳廓,语气极尽暧昧地说:“好啊,既然你都叫我あなた了,晚上一定要好好疼爱你才是。”
话落,亮脸上不见丝毫异样。
相反,他顺势揽过爱人腰际,唇边依旧挂着淡淡而又宠溺的笑容,不带半分犹豫地答:“好,我等你疼我。”
“……”
没想到某人竟会来这么一出!
到底功力不够,本想撩人反被撩,光又羞又恼,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打击报复”,可一对上亮看向自己的一双眼——
墨绿色的瞳眸好似宝石般晶莹璀璨;
眼角微微上扬,眼尾收成细长的一线;
就是这双眼,不笑时已经足以让人移不开眼,此刻一旦含了笑意,就连原本五光十色的周遭都仿佛黯然失色。
实在太晃眼了,光不由暗自腹诽。
但……又忍不住向上苍祈求,希望可以让亮脸上的笑容永不褪色,希望时光永远永远不要夺走所爱之人的健康与神采。
那……就这样吧。
被某人紧紧揽在身畔时,某光有些无奈又心甘情愿地想着。
经过前期紧锣密鼓的筹备,终于到了出发当日。
此次夏令营,加上光与亮,全团共有12名学生及5名随行老师。
在之后为期五天的行程中,这些年龄在10~15岁的学生们将先后参观北京各大名胜古迹、接受中日棋院职业棋士的专业指导,并有幸亲临现场,实际感受阿含桐山杯中国围棋快棋公开赛所带来的高水平对决。
上述安排,固然吸引眼球,但也仅仅是针对这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此番行程真正吸引光的,是可以打着“特约导师”的名号,公费来北京与各路中国棋手交流、切磋。
——虽是“特约导师”,但在学生参观北京各处景点期间,并不用一同跟着。
这点,是临行前特地与主办方确认过的。
于是,到达北京第二日,当学员们一早登上大巴开启北京一日游时,光也拉上亮早早赶往中国棋院——早在来北京之前,他便已联系过杨海,而“方便的杨海”果然也非常有求必应地为他们准备了一整日丰富的“围棋盛宴”。
与日本头衔战相类似,在中国也同样设有名人战、棋圣战等多项头衔赛事。
经过杨海前期添油加醋的宣传,上午光和亮刚被引入棋院专用围棋教室,一众年龄在二十代上下的年轻棋手们便纷纷慕名而来。
碍于想与两人对弈的棋手过多,杨海直接拍板,为两人选定了上午棋赛对手。
亮的对手,是15岁的李杰四段,光的则是14岁的赵康三段。
棋赛双方各有2小时执棋时间。
猜先过后,两场棋赛便正式开始。
伴随计时器的一同按下,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里,顷刻间归于一片寂静。
沉稳大气的棋风,简明精要的用子。
凭借多年来的经验与直觉,不过十余手的交锋,光和亮便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但……并不足以打败他们。
布局阶段,光和亮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抱持这样的想法。
然而……
三小时后,当两场棋局相继终了,两位日本围棋头衔持有者却纷纷沉默下来。
上午两场棋局。
光vs.赵康,最终以2目半落败。
而亮更可惜,仅与对手相差半目。
“还以为日本棋手有多厉害,没想到日本的名人和本因坊也不过如此。”
“就算你们五冠、六冠、七冠王来,也照样不是我们的对手!”
……
棋赛结果一出,观战少年中便不断传来类似的不屑声。
被杨海听到的后果,自然是大骂一通,然后给轰出了围棋教室。
但这些话语近在耳旁,还是不偏不倚地被光和亮听了去。
棋局复盘前,坐在相邻位置彼此无声对望。
光与亮的眼里都仿佛涌动着相同的情绪。
觉得耻辱吗?
并不。
但经此一役,却将他们与中国棋手间的差距暴露无遗。
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还有对中国围棋规则的生疏与不了解——亮所惜败的半目,正是输在最后一处单官劫上[2]。
结束了上午的棋赛与检讨,时间已近下午1点。
但就仿佛争分夺秒般,光和亮只在棋院用了一份简餐,就又跟随杨海前往中国顶尖围棋棋手沈方明九段开办的围棋道场。
在此之前,光虽然有听过中国围棋道场一说,但并不十分了解。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他始终觉得所谓“围棋道场”就和“围棋教室”差不多,都是辅导孩子们下棋的围棋培训机构,多在周末或晚上开班,因此当听杨海提出工作日下午带他们参观围棋道场时,他还心里一纳闷,直到他真正步入传说中的“围棋道场”……
那是一番与他先前所想全然不同的围棋天地。
走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去,只见每间围棋教室几乎都坐得满满当当,而这些坐在教室里的孩子们年龄大多在十岁上下,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在这里,每间教室都仿佛被赋予了不同的功能,有的孩子正在进行组内循环赛,有的在学习文化课程,有的则正在接受老师一对一的执导。
无论他们在做什么,这些孩子的表情都显得那么专注,有的甚至称得上神情凝重。
整个参观期间,最让他匪夷所思的是,每每经过一处教室时,总能看到一些家长模样的成年人满脸忧心忡忡地往里张望。
在围棋道场里,为什么还会有家长陪同?
这在日本,是极为少见的。
光百思不得其解。
将心中疑问问出时,杨海的反应却似乎很是习以为常。
他并未直接回答光的问题,反而问光:“你觉得围棋道场是什么样的地方?类似普通的培训机构?教孩子如何下围棋的兴趣班?”
光眼神一闪,答不上来。
杨海意味深长地看了光一眼,又问:“那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