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出于女子对陌生人的敏锐反应,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朝后甩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身后环抱着她的人身子猛地僵住,攥着她臂膀的大掌移开,似摸了把她打的地方,压抑着怒意冷幽幽的道:“朕好心帮你栽琼花,翩翩就是这般对朕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翩翩骇的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仪态了,一骨碌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待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萧荀,见他原本白皙的右脸颊上,一张混着泥泞的巴掌印赫然印在上面,一滴泥晃悠悠的从他脸上滑落,滴在他雪白的衣襟上。
萧荀黑着脸往下,瞥了眼那滴泥,原本臭着的脸更臭了。
一旁伺候的李宏和小宫女惊惧的一把捂住了嘴,朝东瞟瞟,朝西瞟瞟,拒不看这边。
柳翩翩窘迫的险些要哭了,“皇上,您来了怎么也不坑一声?”
语气还很委屈。
说的好似他来看她,要给她报备一声似的,萧荀压抑着不悦,又摸了把被打疼的脸,这丫头看着人柔绵绵的毫无攻击力,打人还挺疼。
亏他整日在勤政殿想她,是否吃的好穿的暖,更为了偷偷看她一眼,议朝事时听说她在御花园,急忙甩开那帮子整日絮絮叨叨要他选秀的朝臣,借着出恭的由头才得以脱身来见她,
原想着,她见了他后怎么地也得笑脸相迎,抑或是害羞窘迫的羞红了脸,却再没想到......见面一句话没说,上来就是狠狠一巴掌甩过来。
萧荀满腹郁气无处可发,心里认栽,谁让自个没事玩什么情趣,非要蹲在她背后栽花给她一个惊喜!没装成“体贴夫君”,反而被她当成“下流胚子”打了。
此刻听她这般委屈质问,只能混着委屈惆怅和脸颊上的痛意一并咽下去,他轻咳一声,说的叫那个坦坦荡荡:“哦,朕刚才路过此处,就过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依旧是萧儿子的主场。可以猜猜他如何鸡飞狗跳的表现自己,哈哈。
此章依旧有红包,欢迎留评来领。
☆、第 13 章
打了人的柳翩翩自然没萧荀这么淡定。
对方可是皇上,是秦国的国君,更是扼住齐国命脉的主儿,一句话便可以摘掉她的头。她却打了他。明明她事事避着萧荀,可怎的越避他越避不过去!
一股如遭蚂蚁啃食的战栗感从背脊生出,只一刹那便传遍全身,柳翩翩忍着惊惧颤栗,低头抖着脏手急忙要从袖口里掏出贴身丝帕帮萧荀擦脸。
下一刻,手腕一紧,却是被萧荀抢先一步抓着那只欲掏丝帕的手。
除了上次被萧荀冷不丁抓手后,这时萧荀第二次和她亲密接触,柳翩翩脸上猛地一烫,心头砰砰直跳,下意识就要挣开。
“别动。”正黑着脸的萧荀低斥她。
柳翩翩顿时吓得不敢再乱动,身子僵硬着,保持着被他抓手的动作,一抹可疑的红晕却从耳垂一直蔓延到脸颊,她身后植着一株桃树,三月微凉的春风拂过树冠,灼灼浅红花瓣从树冠纷纷扬扬落下,撒了一地落英,她羞红着脸正好站在落英纷飞中,灼灼其华,竟是人比花娇。
萧荀听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先前胸间那股郁气也似随着那漏跳的一拍心跳一并消散。
他掩饰自己异样的轻咳一声,拧眉看僵硬的如同提线木偶的柳翩翩,暗自着恼,又将人吓到了。
他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脾气又臭又硬,男人见了他,还要畏惧三分,更何况眼前这只......萧荀忽然词穷不知怎么形容她,“呃”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菟丝花”的词。
对,柔弱的如菟丝花般的兔子,不对,兔子不会咬人,眼前这只兔子不但会咬人,还会撒谎骗人,古灵精怪的很。
萧荀忽然有些庆幸方才他那一声将她唬住了,不然她才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他得逞的偷笑了下,先查看了下她指尖,一个针尖大的小洞伤口不深,轻松口气,垂眸改看被他捏在手掌里那截腻白如羊脂的手腕子,纤细柔软仿若无骨,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还想再摸摸,舍不得撒手。
小姑娘却似痉挛般轻微的挣了挣,睁着那双潋滟明眸怯怯的唤:“皇——皇上。”
小姑娘脸皮薄,不能再吓到她。
萧荀这才意犹未尽的撒了手,如小狗盯着肉骨头般盯着那截手腕,一本正经的道;“伤口挺深的,需要赶紧回去包扎包扎。”他还想在她跟前蹭一会儿做做“体贴夫君”呢。
正惊惧着怕萧荀责罚的柳翩翩自然不知萧荀的想法,她急忙将手缩回来。只觉萧荀似乎变了,好似没传闻中杀人如麻,见人就爱砍人头的凶神恶煞模样。他变得好似一个关爱小辈的长辈,就似疼爱她的七哥那般,连说话都变得和蔼可亲了。
她心底紧绷的弦松了松,看着他俊脸上那个醒目的泥巴掌印:“翩翩的伤是小伤不要紧,皇上您还是先擦擦脸。”说罢,赶紧将丝帕从袖口里掏出来,做势就要给他擦脸。
萧荀眼神一暗。
若她给他擦脸,待会就要借势‘赶’他走了,他还怎么赖下去?
他改为接过她手中丝帕,慢悠悠的道:“不用,朕自己擦。”
正欲弥补错误的柳翩翩伸出的手一顿,随即尴尬的收回。
也对。
萧荀素来对仪容苛刻,不允许自己在旁人面前有任何瑕疵。
她方才用了蛮力,说不准这会儿他脸上印的巴掌印下微微红肿也说不准,他此刻自己擦脸,肯定是不愿任何人,包括她看到他难堪的一幕。
想到这,柳翩翩心底更为自责,她攥紧袖口忐忑的道:“若皇上没什么吩咐的话,那臣妾先告退了。”
“.......”萧荀。
回勤政殿的路上。
李宏战战兢兢的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实在不明白,方才对着淑媛娘娘还和颜悦色的皇上怎么忽然就气嘟嘟的回来了。
别说是李宏不明白,就连萧荀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明明给柳翩翩台阶下假意说不碍事,要自己擦脸上的伤,按她无意打了他自责内疚的心理,她不应该感到难辞其咎的接下他的“戏”,邀请他到她宫中处理伤口,并帮他换套干净的衣裳吗?
原想着,她羞红着脸欲语含羞亲自帮他换衣裳,他便顺势来个“窃玉偷香”,和她好好耳鬓厮磨一番,甚至想,若晚上她邀约他宿在她殿内,他虽心里有些抵触这事,却为了她也是十分乐意的,甚至还想明日起来就提一提她的位份,让她永伴自己身畔。
他想的都要心花怒放,迫不及待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全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
“皇兄。”就在这时,站在勤政殿议事的七皇子萧潜远远看到萧荀徒步从御花园方向回来,双掌撑着木雕栏杆一跃,从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