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受理。
“我们去吃点辣的?”他衔笑提议,一顿,又说,“我想想哪家餐厅合适,回头发给你。”
想了一路版权方面的事,回到鲁院,谢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诚为什么又要请她吃饭?
但她一回屋,流锦就找了过来,要求她给她补一补一生书的八卦。
“哪有什么八卦。”谢青笑笑,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想法及和一生书见面的几次经过说了,这样总结着说完,自己心里也有点怅然,“就这样吧,不想迁就太多。”
“行吧。”流锦啧啧声,“他也够可以的,竟然还跑出去追你了。”
说完,流锦又反过来给谢青补她今天错过的八卦。
流锦说,晚上班里一部分人去附近一家餐厅聚餐,喝了些酒。
回来的时候,有人赶着要回屋码字,被别人调侃:“这么勤奋吗?歇了吧!”
那人摆手:“我这周全渠道,一天好多钱呢!”
黑暗中,门边小长廊下,嗤笑传来:“真特么的庸俗——”
死寂,肃杀。
然后借着几分未散尽的酒劲,有男作者炸了毛:“你他妈来劲是吧!”
谢青听到这儿,打断了流锦一下:“还是中午那位吗?”
“可不就是他呗。”流锦轻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传统作家里也就一个他、一个那天在门口嘲讽我的爱来事儿。其他前辈都挺好的,今天你走之后还有个阿姨夸你呢。”
谢青点点头:“你继续。”
流锦又继续给她讲:“然后两边就呛起来了。”
“有辱斯文。”
“斯文个屁!妈的,二十一世纪了,你圈整点当代文学还他妈就喜欢往女性生殖器上凑,哪来的脸说自己斯文!”
——这话地图炮,但并非毫无依据。
传统文学内部有一部分人,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痴迷于老一辈作家的写法。
深沉、乡土、底层,外加并不美的性|器官,好像这样才能达到足够的思想高度。
可老一辈作家这样写,是因为当时的大环境如是,他们在记录一个时代,这就是他们那个时期的“当代文学”。
现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环境或许依旧存在,但已不再具备代表性了。
新一辈的作家再这么写,就有了一种诡异的“复古感”。
真的很诡异。
后来有人在微博上总结了关键词,看起来更诡异了:
“文学家们很喜欢奶|子这个词”,
“提起当代文学就是窑洞、植物、血、穷人、奶|子”,
“提起西藏文学 就是湖、藏民、小孩儿、奶|子”。
“看严肃文学就是花样看奶|子”,
“体验真的很不好”。1
你以为写这些的人年纪都很大吗?
不!
转发里有人做出补充吐槽:“我们学校文学院,个个九零后,个个城镇户口。院刊望过去还是一堆乡下奶|子,服了。泪眼婆娑乳|房干瘪的老母亲、天真魅惑乳|房丰挺的打工妹。2”
这条微博大概在网络文学圈里也有很多人看到了,现下借着酒劲,就拿这个骂起来:“就你们那个搞法!没有我们你自己也能玩完!”
“还有脸嫌我们俗!”
“你嫌我们俗,我们还没嫌你穷呢!”
……
然后就打起来了。
万幸大家都是每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人,缺乏运动,身体素质都不怎么地,周围又有人七手八脚地拉架,没打出大问题。
现在大概一个在止鼻血,一个在敷眼睛。
“……”谢青听完无语了半晌,“真没必要。”
流锦:“先撩者贱!”
“是。”她点头,“但你看,那人在传统作家那边也是个奇葩。那就不是个正常人,跟他叫什么劲。”
流锦白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呗。”
大家平常受的挤兑太多了。
每个人都知道不停开嘲讽的始终只是一个小数人,但不忿还是会积攒。
谢青没再说什么,流锦聊完八卦就爽了,回屋码字。
谢青这才顾上拿起手机,跟陆诚聊吃饭的问题。
划开屏幕一看,陆诚已经挑好餐厅,发了过来。
「刺青」:不对,陆总,就算我不用请你,为什么你又请我?
这条消息陆诚洗完澡出来才看见,仰在似笑非笑地盯着屏幕斟酌了会儿,回复:“吃饭总得有人付钱。”
「刺青」:没什么事就不吃了呗……
「陆诚」:想吃辣。
「刺青」:那我们a!
刚要回复,一个电话恰好拨进来。
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陆诚没存过,但因为最近这个号常打进来,他一眼看出了是谁。
眉头微蹙,烦乱挂断。平复了一会儿,他才又回复。
「陆诚」:麻烦。
「陆诚」:下次你付。
「刺青」:好吧,也行。
电话又打进来,陆诚再度挂断。
继续跟她发微信。
「陆诚」:对了,你哪天没课,再来趟公司,白鹅着急面谈,挺有诚意。不赶紧安排的话,可能又要去鲁院堵你。
「刺青」:周六一起吃饭呗?
「陆诚」:想吃辣。
谢青嗤地笑出声。
好吧,如果对方不太能吃辣,他们就又吃不痛快了。
看看课表,她回他:“那后天下午?”
「陆诚」:行,我定好具体时间告诉你。
她发了个举手说ok的动画表情。
陆诚嘴角挂起笑意,看了会儿这个表情,又看看背景上她的背影照片。
她现在对他印象应该还不错吧?
应该还不错,不然这样的约饭她不会愿意来的。
他还以麻烦为由拒绝了aa,改成轮流付账。
也就是说之后还可以再约一次。
他不自觉地笑出声,旋即又噤住,明明四周无人,却有种心虚的窘迫。
电话又打进来,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
沉默片刻,终于接起:“喂。”
“喂,小诚啊——”那边的男声令人厌恶,又的确热情。
陆诚闭上眼,一下下揉着额头:“别打我电话了,不可能。”
“唉,我们已经到北京了。都是一家人,你看你……”
陆诚挂断了电话。
点开通讯录,他翻出楚文婷的号码,手指在上面悬了很久,没有拨出去;
又换到赵明轩的,最后同样没有拨出去。
隔日下午三点,谢青按时到了诚书文化。
陆诚罕见地等在了写字楼门口,边和她一起进去,边问:“这几天他们找你聊过天么?”
谢青:“聊过几句。”
那天一起吃饭的几家都聊过,主要内容无一不是夸她文写的好。
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