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楚诗?”
楚诵懵逼:“不是!”
谢青仍平平静静地看着对方:“他就是管我叫姐而已,你到底谁啊你!”
她平常说话不是这个口气,这会儿多了很多江湖痞气。
写作经验告诉她,此时此刻她需要这种气势。
“我、我找陆诚!”对方赔笑,露出两行大黄牙,“那是我大侄子!”
大侄子?
谢青皱起眉。
“是这么着……”他咳了声,“我吧,我知道他在这楼里有套房,但我进不去。所以我就跟着我二侄子,想让他带我进去。”
楚诵咆哮:“谁他妈是你二侄子!”
对方自顾自地继续说:“没想到保安挺严,我说认识他,还是把我给挡下了。”
这幢楼的确门禁很严,大概是这一带最安全的商住两用楼了。凭他这身打扮,保安也不可能让进。
但谢青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大侄子?二侄子?
一个姓陆一个姓楚,刚才楚诵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就默认他们两个是表兄弟了。但现在再算上这样一层关系,似乎至少也得是堂兄弟才能说得通。
你们家到底怎么论的辈分。
略微摇了下头,她又绷起脸:“告诉你,不许跟了,再跟咱就附近派出所见。北京现在正有会在开,闹事信不信先拘你十五天?”
对方被吓得缩了一下:“别别别——”
她不做理会,一拉楚诵:“走。”
风风火火地直接上车,谢青跟司机师傅说了句“抱歉久等”,便开始给陆诚发消息。
“跟你弟的人在楼下呢,自称是你们的叔伯辈?但你弟不认识他。”
“他说本来是想进楼去你家找你,没想到保安不让进。”
第二条发出去,她忽而一愣。
怔了怔,扭头问楚诵:“我住的那套房,是你哥的?”
“对啊……”楚诵点头,“不然呢?”
谢青黛眉骤起,低头想问问陆诚这件事,又不知怎么说。
最后只又发了一条:“我带楚诵去sk的隐泉日料等你。”
会议室中,弄清局势,前路豁然开朗。之前是白 鹅牵着他走,现在轮到他牵着白鹅了。
白鹅利用他们怕影视版权砸在手里的心态压价,现在,他倒要看看白鹅敢不敢真为了一千二百万的差价不买。
破晓阳光已经在做筹备了,钱大概已经花了些。就算还没花钱,请资深编剧、物色演员的过程,多多少少也要用到人情关系。
白鹅不能擅自放弃这个项目。
“告诉白鹅。”他轻笑,“影视版权谈出去了,两千万,无法跟他们合作我很遗憾。”
“好。”吴敏边答应边笑,旁边的魏萍更是笑意悠然,一口郁气吁出。
前阵子憋屈紧张,陆诚现在运筹帷幄的样子让大家心里痛快。
不出意外的话,白鹅明天就要赶来诚书文化说好话了。
不过明天周日,大家今天加了班,明天都想休息。
正好晾白鹅一天。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陆诚边往外走边划开手机,看自己刚才错过的消息。
谢青的消息刚看到一半,他的呼吸就已窒住。
没有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他推门就往外走,怒火驱使着他走出大楼就四处环顾,想把那个人找出来。
他想揍他一顿。
但天已全黑,完全找不到人影。
几番深呼吸,陆诚勉强按捺住情绪,转身回到楼里,打算开车去sk找谢青。
刚走进转门,手机上又弹出消息。
「刺青」:陆总,你别过来啦,我们吃完了,现在打车回去,去公司找你?
陆诚想了想,回复:“我去你门口等你。”
回复完,他就进了旁边商住两用的楼。没有等太久,看到谢青和楚诵一前一后地出现在楼道里。
两个人都喝着奶茶,楚诵手里还拎着两盒打包回来的东西。
看到他,楚诵扬音打招呼:“哥!”
陆诚颔了颔首。
谢青加快了几步,上前打开门,兄弟两个都跟着她进屋。
坐到沙发上,她开门见山:“到底怎么回事?”
陆诚沉默了会儿:“那是我二叔。”
谢青浅怔,楚诵喊出来:“啊!”懵了懵,又说,“陆敬水?”
陆诚点头。
“怎么没听你跟家里说啊!”楚诵拿胳膊拱他,“他来干什么啊!”
陆诚好似有些回避这个问题,别开目光,却又正好和谢青的视线碰上。
她道:“家事我不该问,但都堵到我门口了,你还是……说说?”
陆诚苦笑,斟酌了会儿,显得疲乏:“就是个无赖。他儿子今年上高中,非说要弄到北京来读四中,让我帮忙找关系。四中哪是随便找找关系就能进的?他就又说要借钱送去读私立学校。”
“哦——”谢青准确地领会到了中心思想,“讹钱?”
陆诚点点头,神情略显窘迫。
她又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谁家还没几个奇葩亲戚呢。
便又找其他话题避免冷场:“那楚诵跟你是……堂兄弟?”
他低着头坐在那儿,看不清神色:“同父异母。”
还挺复杂。
好像也不太适合聊。
谢青暗自啧嘴,说:“嗯……那个人是你们亲戚挺好,起码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刚开始还担心会出绑架案。”
陆诚复又苦笑了下,看向楚诵:“你今天回家?”
“是打算回去来着……不过现在太晚了,我还是回学校吧。”说完又自己摇了头,“还是回家吧,我跟我妈和赵叔说一声这事。”
又冒出个新人物“赵叔”。
谢青放弃继续了解他们的家庭关系了。
陆诚帮楚诵叫了个车,叮嘱他到家之后说一声,就把他送出了门。
等楚诵走远,陆诚关上门,理好发虚的心情,转过身。
“谢青。”他好整以暇地走向她,“那个……”他咳嗽一声。
谢青看着他:“怎么了?”
“我……嗯……”他突然变得像不会说话一样,良久才又蹦出几个字,“这套房……”
她低下眼帘:“这套房是你的。”
果然是知道了。
他又咳嗽一声:“对,但你听我说。”他心虚得像是做了坏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供个舒适的环境。”
她犹低着眼帘,没有说话。
他愈发局促:“你看,当时我跟你也……不太熟,觉得你才华横溢,不该吃那种苦,想帮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
说到这儿他噎声,小心地看两眼她的神情,渴望得到她的反应。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透出明显的无奈和委屈:“你给人的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