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中,发现了另一个极端异类分子。
时山海。
时山海刚刚忙完一个房地产投标案,六个多小时的会议开完,饶是铁打的人,此刻也眼冒金星。
他最累的时候,忙里偷闲的放松环节就是掏出手机来刷自家宝贝闺女的朋友圈。
时洛打小也不怕他,说起来最让时山海欣慰的事,那必然是宝贝女儿朋友圈发什么东西都从来不屏蔽他。
此刻他正坐在从乾市回衡市的私家车上,私家车经过高速,时山海坐在车后座上,看见了几分钟之前,闺女发的小面包图。
一时间觉得心酸不已。
他忙前忙后挣这么多钱,可他唯一的女儿竟然在学生宿舍饿到只吃一个小面包都觉得面包真甜??
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罪?!他时山海绝不能忍!
于是气愤和心疼交织的时董,苦着张脸,抱着手机给女儿评论到:【这什么小破面包啊?宝贝可别吃了,我马上打电话让乔婶连夜给你送宵夜过来,想吃什么和爸爸说!】
“……?”
时洛觉得一时半会儿和她老爸说不清楚,也不好细说,只回了句:【这是别人送我的。微笑.jpg】
时爸爸心疼得手抖,他的女儿未免也太懂事了:【宝贝受委屈就和爸爸说,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挤出笑容来,送你面包的人简直是居心否测!咱们不吃这个苦!】
时洛:?????
这可是唐其深送的!谁居心否测了!
小祖宗嘴巴一撅,脾气上来了,连亲爹都不认:【月考之后有个家长会要参加。】
时爸爸唇角上扬:【爸爸一定把时间腾出来参加!】
时洛:【很遗憾,你已经被取消了参加家长会的资格!】
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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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时洛这阵子心情有点小美好,又乖又听话,连带着月考都考得不错。
唐其深塞在她书包里的复习计划,她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按着实行,成绩出来的时候,整个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月考之后就是三中例行家长会,不出意外,每个家长都要到场。
很显然,时洛就属于出了意外的那一个。
由于时山海一早就被自家宝贝闺女取消了参加家长会的资格,时洛打小又没妈妈,高中三个年段的家长会是同一天,梁淑仪自然得替唐其深参加,而失去资格的时山海也早在几天之前就飞往法力无边的尼罗河畔谈生意去了,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人影。
时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人选来。
只得去群里发难。
时洛:【@温雨,你把你爸爸借我用一下。】
温雨:【?????!惊恐.jpg】
时洛:【家长会,我爸和唐其深爸爸都出国了,他妈妈也得给他参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
温雨:【不行的,我中考不是没考好吗,我爸开学前给学校捐了栋楼……老师认得他……】
叶荨荨:【卧槽……牛逼啊。】
时洛:【@叶荨荨要不你把你爸借我得了。】
叶荨荨:【你爸那么有钱,万一我爸去了,老师一高兴,让他也捐栋楼怎么办,我爸可捐不起。瑟瑟发抖.jpg】
温雨:【要不我让把我妈妈借给你,我让我爸去替我开。】
时洛睫毛一颤,很快又收了情绪,淡淡到:【我妈妈早就过世了,从坟头蹦出来给我开家长会啊?】
温雨:【抱抱宝宝!】
时洛:【……】
叶荨荨秉持着“公主殿下有难,臣等自当鞠躬尽瘁”的精神,脑内疯狂搜刮言情作品库,突然间灵感迸发,冒出个馊主意来:【要不你让你其深哥哥替你去得了。】
温雨第一次觉得叶荨荨也没比她聪明多少,刚想开口反驳,哪成想成天骂她蠢的时洛居然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时洛:【对啊!!我这次考得可好了!】
温雨:……,默默删除了对话框里刚刚想要发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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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放学,时洛背上书包,哼哧哼哧地往五楼高二年段跑。
最后一节课似乎是体育课,她到班级的时候,教室里人还不多,倒是各个抽屉里都塞着还没来得及带走的书包。
率先回来的是度昂,他打了一整节课的球,满场跑,全身都是汗,额头还冒着油光,一进班级就往教室背后的饮水机旁冲,接了半瓶子水,仰着头猛灌。
时洛守在唐其深座位边等待,站了一小会儿,腿就酸了,索性大大咧咧往位置上一坐,趴在桌上不要太惬意。
唐其深和陆承骁缀在身后,两人似乎也打了会儿球,但是都没像度昂那般大出汗,气息仍旧沉稳平静,只是额前黑色碎发微湿。
两人一进门,陆承骁就邪邪地勾了勾唇,轻撞了一下唐其深肩头,示意他往自己位置上看。
“小童养媳来查岗了。”
唐其深轻哂,没理他,径直往时洛边上走。
唐其深来到她身旁,她似乎是闭着眼趴久了,看着跟睡着了似的,没注意到身边有人来了。
少女白皙的手臂从校服袖子里露了一截出来,舒展地放在课桌上,枕在脸颊下,微微泛点粉。
唐其深居高临下睨着她,没把人叫醒。
索性弯腰从抽屉里抽出半瓶子矿泉水来,拧开瓶盖,就这么站在她边上,喝了起来。
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动片刻,半瓶水缓缓见底。
等到他重新把盖子盖上的时候,班里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人一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时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懒懒地揉着眼睛从桌上起来,一转身,就见唐其深垂着眸看着她。
时洛不争气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而后开始疯狂加速。
她因为侧脸压着趴了好一会儿,手臂上的校服褶皱还在脸颊上留下淡粉的痕迹,唐其深看着觉得这模样还带着点娇憨的可爱,眉眼间不禁温柔了几分。
“找我有事?”他嗓音沉沉地问了句。
边上还有其他人看着,时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唐其深会不会答应。
心里正打着小鼓,抬头时,注意力又被他脖|颈处的细汗所吸引,怔了一会儿,瞧了眼他手里握着的水瓶子。
十分狗腿子地开口讨好:“刚刚打球了吗?那什么,我就是上来……帮你开个瓶盖!”
她一把抢过水瓶,使出蛮劲,轻轻松松把那刚刚就喝空的瓶子打开了,而后还满脸欣喜地交到他手中:“喝吧!”
唐其深:“……”
“我包里还有一瓶。”时洛后知后觉,又从自己书包里掏出瓶新的来,这会儿使出的劲儿比方才还大,倒是怎么拧都拧不开了。
哪个傻逼买的破水!
唐其深歪着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