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圈让她抱。
时洛偶尔也会没好气地问一句:“你到底来干嘛?!”
唐其深唇角扬着:“遛狗。”
时洛:“遛狗能从宁水湾遛到新泉湾??”
这俩地方开车都得两个多小时!
“我住到这附近了。”唐其深淡淡地回。
时洛晃神了一瞬。
“你在这边,我不放心。”
她鼻头不争气地酸了酸,只是仍旧没什么好脸色。
不得不说,她以前从没发现,唐其深逮人功力居然如此一流,无论她去哪,都能被他精准巧遇。
画纸没了,不出一会儿他就会买好送过来,画笔钝了,他就安安静静在边上默默地削上很久,一口气帮她把画笔全削好。
更别提饿了送饭,渴了送饮料,就差没上手喂到她嘴边了。
时洛被他弄得心神不宁,很难不再花心思去想他真正的用意。
“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高三吗?不用上课的?”
唐其深淡定自若:“保送了,今年不上课。”
时洛:“……”
两人四目相对,时洛有些尴尬,她别开眼神,握着画笔却迟迟画不下去。
唐其深轻叹一口气,大手揉了揉她后脑勺:“想陪陪你,哄哄你,追追你。”
时洛:“?”您自己拒绝了我两次,这会儿说这话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临近过年,培训学校里模考大考小考不断,大家卯足了劲儿猛画了几天,累得要死要活。
好不容易考完最后一场,得了两天的假期喘口气。
班里人邀着出去k歌吃饭放松放松,几乎是一呼百应。
时洛委婉地拒绝了邀请,她和大家接触得少,在班里也没有熟人,然而长得漂亮加上背后传言多,私底下被讨论得很多。
这一次拒绝,不少人觉得扫兴,难免多加议论。
她漠不关心,收拾了画具之后便出了画室往校门外走。
班上几个男生以前在原先的学校也是混子头头的水平,加之纪律不严校风不正,欺压同僚的事不在少数,然而对于这种长相漂亮的,又是另一种欺负方法。
几个人趁时洛走了之后挤眉弄眼的,脸上笑意猥琐:“卧槽,还挺清高,啥活动都不参加,装个什么劲儿。”
“听说之前在三中是校花呢。”
“操,有男朋友没有啊?”
“有怎么了,有也给她弄了!”
“走啊,一起的,校门口堵去,我盯了好几回,她每天都得往那边过。”
几个混子一拍即合,抄着近道就往校门口走了。
时洛前脚才出校门口,后脚就被三五个人堵在校门拐角边上。
她皱着眉头看清来人,是班里那群平时最会来事的几个,以往在三中,换谁都不敢动她一下,且不说唐其深能护着她,就是范宇哲随随便便一句话,男生们都得喊她一声小公主。
然而这些人和三中那些没法比,她在这边有段时间了,知道他们要恶劣得多。
“走得这么快干什么啊?怕哥儿几个吃了你啊?”
“卧槽,鼠哥,不就是要吃了她么?!”几个人笑作一团,时洛顿时觉得恶心得慌。
她拨开人群,想要往旁边跑,可是这种情况,她一个人又怎么跑得了。
被叫“鼠哥”的那个人才伸了个手臂一拦,就把时洛直接给捉了回来。
“走啊,一起去唱k!怕什么?”
时洛脾气也上来了:“你们几个有胆子乱来就试试看?”
“卧槽?还挺牛逼的?怎么着?三中给惯的啊?你以为这是哪呢?”
“听说以前在三中和那什么狗屁学生会长搞得不清不楚的?叫什么来着?唐——唐其深?”
时洛一听唐其深的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鼠哥又说:“跟我吧,别想唐其深了,没结果的。”几个人一下扯住时洛的手臂,用了蛮劲儿往外拽,时洛显然慌了神,可无论怎么用力,也没法挣脱。
“校花怎么了?还不是被玩腻了随手就丢。”
然而他这话音才刚落,就直直地挨了一拳,唐其深一把将时洛往身后护。
时洛还没来得及哭,就见他腥|红着眼,几下把人打倒在地上。
唐其深是练过的,这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自然比不得他,欺负女生还行,对上他根本没法还手。
向来冷静过分的男人瞬间失了理智发了狠,手臂经络暴起:“不想死,就给我滚。”
几个人瞬间跑得没影。
时洛憋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没忍住,跟断了线的珠串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掉。
她在害怕,却还是只能愣在原地,不敢像从前一样直直往他怀中扑。
唐其深这次没再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将时洛按到怀中,嗓音暗哑地求:“别怕,跟我回家好不好……”
漫天大雪白了头,时洛浑浑噩噩地被他领到住所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唐其深住的地方离她集训的地方就一条街之隔,楼层高耸,落地窗的位置能直接看到她画室所在的那栋教学楼。
唐其深开了门,小柯基早早等候在门前,一见到时洛,立马扑了上来,兴奋地打滚扭屁|股,把毕生所学技巧全都演了个遍。
时洛微微扯了扯唇角,被它逗得回了点魂。
而后脱下鞋,弯腰将脱好的鞋子摆得整整齐齐,袜子也一丝不苟地叠好放在鞋面。
唐其深眸光微黯,以往她进门从不拘束,鞋子袜子胡乱一丢,烂摊子都由他来收拾。
如今的小心翼翼,压得他心里难受。
鞋架上放了双崭新的毛绒粉拖,仔细一看,和唐其深脚上的深灰色拖鞋凑成一对,他以前没做过这种幼稚的事,只是搬来新泉湾之后,也开始从时洛的角度考虑问题,觉得这种幼稚的事是她会喜欢的,他做起来心情也十分愉悦。
然而时洛并没有拿下那双粉拖,只是随意挑了双普普通通的男士拖鞋穿上。
有意地将视线从那双粉拖上挪开。
唐其深扬扬眉,领着她进了客厅。
“先把外套换了,雪化了湿的,会感冒的。”他径直走向时洛,时洛拘束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唐其深一把牵起她的手腕,拉着人往主卧走:“先洗个澡,你看你冻得手都僵了。”他心疼地用双手将她的手心搓热,而后耐心十足地替她把洗澡水放好。
时洛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只能习惯性地按照他的吩咐做。
等到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之后,才重新回想方才那一连串闹剧,可是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的没出息,只要唐其深一勾勾手指头,她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
懊悔间,浴室门响起了敲门声。
唐其深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帘子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