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也回应了,和寡人急切热烈的吻不一样,他吻的温柔且隐忍,小心且细致,甚至缠绵到令人心疼不已。
亲的寡人小心脏也跟着有些难受,若不成是因这亲个小嘴儿委屈了?嗯!那就再亲久一点。
醒来时,身上发了一身的汗,黏黏腻腻,约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身子已没那么不适,热度也退却许多,寝殿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宫人都守在外殿,那人那吻那一声声幼庭,仿佛只是她大梦一场,醒来之后都成了空。
问了一直守着殿门的侍卫,说是并没有什么外人来过。
如此难道真是她病糊涂了所做的春梦么?
但那感觉又分明比梦更真实,一定是有人来过了。
暧昧的事先放一边,此人能通过皇宫重重防卫甚至瞒过寡人的暗卫,伸手必定不凡,身份目的则不知。
短暂的接触,寡人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对方一定是一个男人。
天下谁人不知寡人是个男人,这位闯进皇宫的男人,不但被寡人强吻,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回应了,回!应!了!
那约摸不是有龙阳之癖就是知道寡人的女子身份。
如此,寡人一定是要对此人追寻到底的。
但,短暂的接触,寡人总觉得这人和寡人先前有一腿,是寡人在外欠下的风流债,因被寡人所踹,因爱生恨,又爱又恨,却又舍不得放不下,于是千里追夫,闯荡皇宫,要与寡人来一场轰轰烈烈、震惊朝野,荡气回肠的爱恋。
怪寡人,怪寡人,怪寡人太过闪耀,怪寡人魅力无穷。
查人的事交代下去,一时半会并不能有眉目。
寡人之后又将养了几日,待到风寒好了个全,也到了九九重阳。
九九重阳,寡人要去皇陵见一人。
至重阳,皇陵,寡人手捧一束新鲜菊花放在墓碑前,手上还提着一壶菊花酒,又倒了两杯,也放在墓前。
墓碑上刻着字,“长乐长公主周幼庭之墓”。
周幼庭是谁?她正是寡人。
七岁之前,寡人不是周幼成,不是太子,不是帝王,也不必女扮男装,周幼庭只是周幼庭,她只是她,大周的长乐公主。
寡人的母后当年生的是一对龙凤胎,龙凤胎出生后长到七岁那年,出了一场动乱,当时已经被立为太子的寡人的龙凤胎兄长周幼成与母后一起在那场动乱中丧生。
寡人却活了下来,从此成为父皇膝下唯一子嗣。
这时代还从未有过女帝,帝王不愿江山旁落,却又恐世俗不容。
最后便成就这般的情况,寡人顶替去逝的龙凤胎兄长周幼成的身份,成为大周太子至今成为大周天子。
兄长故去二十载,每一年九九重阳,寡人总要去皇陵祭拜他。
告诉他,寡人的假肢比起真肢也是毫不逊色,更棒,更勇猛,更强健,尺寸可观,世所罕见,难有人寻,鲜有人及,绝对是世间难得的好物。
呸!
☆、刺杀
寡人这么高雅正经,怎会如此低俗。
寡人只是,想他了。
七岁之前的记忆虽然模糊,却还有大体的印象,她那时还是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作天作地的小公举。
记忆中兄长是一个温润腼腆,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但相处的点滴中,却能感受到对方真挚的情感。
兄长待她,实在极好,金珠奇珍,星辰与月,乃至这世间一切,若她想要,便想尽一切办法寻来,只为一朝欢颜。
可阿兄明明也就只比她早出生了一刻钟,却只她做了备受宠爱的那个人,他则担下一切责任。
她还在玩乐胡闹时,阿兄每天却有写不完的课业,整个人更是沉稳的不像孩童。
及至双景之乱,母后和阿兄双双丧命,唯有寡人在他们的护佑下成活。
长乐公主无忧无虑的童年从此结束,她“死”了。
阿兄不再,身份一朝改换,责任承重于身,再不能向从前那样自由,阿兄从前所承受,皆于此身。
七岁是寡人人生的分水岭,变成太子后,课业繁重,压力极大,原来孩童玩闹的心性,在经历大变后不得不沉淀。
沉淀到后来,量的积累发生了质的变化,有一句话说的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寡人许是爆发了,也变态了,当然也变强了,嗯,当然秃是没有秃的。
这些描述都是从崔将军那儿学来的,崔将军嘴中总是蹦出来许多寡人不知道的新鲜词儿,总是十分的有趣,寡人秉承着虚心好学、不耻下问的传统美德,从将军那儿学了许多。
“又是春去秋来,阿兄这一年可还过得好?”
……
寡人对着墓碑碎碎念起来,不知不觉明月当空,叽叽咕咕说了许久,期间唱跳配合,声音高低错落,神情丰富多变,动作配合有致,感染力极佳。
待到回过头来,方觉口干舌燥,一眼瞥见地上的菊花酒,不由得拿起,之后便是对月当歌,共饮菊花酒,通身显现豪迈潇洒的做派。
喝了些小酒,后劲上头,有些微醺,走起路来有一点摇晃,还有一点视线模糊。
似乎是一瞬间,眼前跳出许多黑衣人,他们在寡人面前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摇摇晃晃高倍模糊,手中好似还都举着一把菜刀,正向寡人冲来。
啊~哦~是谁?
是谁都没关系。
来啊,一起玩啊~
举着“菜刀”的黑衣人,冲到一半,异变陡生,他们,被拦截了。
拦截的人群中,为首的那一个,也就是冲杀的最猛,动刀如切菜的那一个,瞧着十分眼熟。
寡人又恍惚了一阵,认出这是她的暗卫头头华霖,两人也曾春风一度,跟在华霖身边的无疑就是寡人的其他暗卫。
这是一场刺杀。
寡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身处险境,醉意顿时消减,身子抖一个机灵,清醒了大半。
暗卫虽厉害,却寡不敌众,眼看场上形势逐渐转落下风,寡人正手起刀落,给手下的被打倒的刺客补去一刀,确保没死的刺客死的透透。
暗卫们冲锋陷阵,寡人则是专业补刀的,犹记崔将军亲送外号——补刀小能手。
一个墓室只有一处入口,被刺客所阻,便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办?寡人心中焦急。
暗卫们自然也知道情况不妙,退后将寡人重重围住护在中央,为首的华霖,刀剑滴血,目光冷厉神情肃杀,“陛下,我等带您杀出重围。”
眼前只剩下刀光剑影还有不断飞溅的血液,甚至偶有翻飞的碎肉。
而寡人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刀锋刺破血肉,那入骨的疼痛。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寡人心里想着,或许是不是要来一段霸道帝王遭遇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