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过来了。
慕晚一手毒术,使得出神入化,一来放倒一大片,三人加入让场中形势发生逆转。
那大梁的使臣,不知什么时候挪步挪到寡人不远处,一边唤着寡人,一边冲寡人走来,“陛下,陛下……”
“站住。”寡人并不想让此人靠近。
大梁使臣却不听,下一个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几步之遥,他方停了下来。
“陛下,臣知道出路。”
寡人狐疑的看向他,只见唇瓣张合,那人又伸手指了指正位皇座之后的那堵墙。
寡人读出那口型,是“密道”二字。
且信他一回。
— — — —
墙后果真有一条密道,寡人忙带着一干人进了密道。
暗卫以及西粼殿的三人留在殿中与刺客周旋。
大梁使者顶着那副普通到丢进人群便找不出来的面容,与寡人并排跑着,见到寡人看过去,还礼貌的回了一个笑。
大梁之人何时这般清楚大周皇宫的构造了,这条密道,甚至连寡人此前也不曾知道。
若说是大梁细作暗中挖出来的,便更不可能,皇宫守卫还不至于疏忽到让人顶风作案的地步。
“你究竟是谁?与我大周皇室有何干系?”寡人不由得问。
大梁使者但笑不语。
“哇,父皇,好刺激啊!”
这死孩子,刚才还耸唧唧的抱大腿,现在带着小灰撒欢似的跑,还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义正言辞]不骚了,走剧情
☆、嗜血
跑了大概有很长的一段路了,密道仍没有到尽头,为防被刺客追上,未敢有所停留。
寡人一直搀着明轩,因明轩身上有伤特意放慢了速度,是以寡人在一干人的末端。
大梁使者却也一直把控着速度,始终和寡人并排跑着,中间隔着个丽妃。
寡人的崽撒欢跑一阵,见到寡人落后太多,又会停下来,等寡人跟上来了,又和小灰继续在一块儿撒欢样儿跑开。
“你知道这密道的出口是通向什么地方么?”
丽妃:“啊,啥?陛,陛下,臣妾不知道呢。”
“不是问你。”寡人双眸越过丽妃对视的是那大梁的使者。
丽妃脸蛋儿红红,双手捧颊,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呀。”
寡人,寡人并不是很想理她,不过还是捏了捏她的小腰,以示安慰。
“似乎是通向皇城外的郊野,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条密道。”
皇城外的郊野……寡人脚步一个趔趄,这密道得是有多长,到出口要走好一段的时间,费好一番的功夫。
不知是被这消息刺激了还是怎么,寡人忽而觉得胸腔一阵气闷夹杂着刺痛,“呕——”
一股气血翻涌上来,嘴中突然就呕出一口血,随之身体一阵发虚,软软倒下去。
这下反倒是要原本被寡人扶着的明轩帮扶着寡人了。
“陛下,您,您怎么了?”丽妃一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呜哇——陛下,您要是死了,臣妾也不活了。”
丽妃哭的寡人没脾气,寡人一边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一边安慰她,“什么死不死的,丽儿放心,寡人不会死。”
眼下再要说寡人没有中毒,那是信不得了,就这情况,十之八九是被下了药,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竟连柳太医的诊断也瞒过了去。
寡人身子委实虚的厉害,再不复从前的勇猛,整个人瘫软在明轩怀里,两个病号相互依偎。
周蔻渊啪嗒啪嗒迈着小短腿这时候跑回到寡人身边,这会儿也皮不起来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乌黝黝的大眼睛水雾蒙蒙,“父皇,你怎么了?”
“带渊儿走罢,丽儿,帮寡人带他走。”
明轩受伤走不快,这个不知来历,不知是不是来自大梁的梁使,心思各异的朝臣,眼下寡人能够信任,能够托付的,似乎也只有丽妃一人。
丽妃虽生得貌美,人却单纯,对寡人的感情也是带着真心的喜爱,依寡人对她的了解,寡人信她,会以命相护。
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朝臣中还有寡人心腹,只是身份不好露面,想来总能护住一二,这孩子是寡人独子,大周皇储,就凭这层身份,若是有人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身份,更何况一个七岁幼子,威胁有限,渊儿还算是安全的。
倒是眼下留在寡人身边,才是最不安全。
他也该经历一些事,成长起来了,究竟寡人不可能永远将他庇护在羽翼之下。
“陛下,哇……”丽妃的眼泪就像洪水决堤,不要命的流,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抽抽噎噎的答应,“丽儿,丽儿答应您……”
渊儿哭着闹着不愿离开,索性将人打晕,丽妃费劲的抱着,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密道里人流涌动后,只剩下明轩、寡人以及梁使三人。
“陛下,你中了毒,且时日不短。”明轩的手不知何时已搭上寡人脉搏。
“你可会解?”明轩这样子,看来还懂些岐黄之术。
“不会。”明轩摇了摇头,“臣只粗通些医理。”
寡人于是十分灵活美丽的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减寡人这俊俏姿容,“呵,男人,那说个啥。”
明轩抿着嘴,没有再说话。
梁使瞧此时境况,寡人吐血倒下模样虚弱,方才还一副临死托孤的情形,眉头暗自紧锁,神情十分的肃然,“陛下可还能起来?臣下知晓再走一段路,打开在那一段密道的机关后,会出现一处岔口,岔口分出来的密道是死路,走不出去,不过眼下却是可以去那里暂避。”
寡人睁着水朦亮澄的一双眸子,看着梁使,“可信?”
寡人真的可以将信任托付给眼前的这一人么?
梁使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唇竟扬起,蹲下身子,一手搭上寡人发间,轻轻抚了抚,一时间竟是生出柔情百般。
分明是这样再普通不过的长相,却因那双带着柔情与笑意的眼,刹那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这双眼睛,这个人,恍似是跨越遥远的时光与记忆再次出现在眼前,陌生又熟悉,看在眼里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温暖。
情感与理智,这一回倒是让情感占据了上风。
寡人想,寡人愿意相信他。
信任危机暂时不用多虑,不过关于前一个问题,起不起得来?寡人会说不行吗?当然不。
虽则,寡人确实没种,也确实不行。
但,不行,这两个字,对于男人来说可是大忌。
寡人做了二十多年男人,于此,自然也是如此。
是以寡人双手发力,撑着地面,身体颤颤巍巍,瑟瑟抖的不停,试图站起来,但方站起了半截的身子,“哎哟”一声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