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先把它弄好。”
对于这个安排,许含光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计。
虽然唐景初答应他今晚留宿,但明天肯定是要回家的,之后就又要去参加比赛,两人相处的时间自然不会多。与其明天忙忙的爬起来收拾这些东西,不如现在弄好了,明天睡醒之后,还可以缠绵一阵。
唐景初的确很累,原本是想等一会儿的,但躺到床上之后,便很快陷入了梦乡,睡得非常沉,就连许含光收拾完毕重新洗澡,然后爬上床把她捞进怀里,她都没有半点感觉。
卧室的窗帘是遮光款,即便是白天,只要将窗帘全都拉起,室内的光线也会变得十分昏暗。
所以许含光睁开眼时,有些无法分辨时间。
怀里还沉沉的躺了个人。
真是不可思议,他曾经以为自己追逐唐景初这件事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或许直到哪天唐景初觉得累了,又被他的诚意打动,两人就在一起了。又或许唐景初对这种无休止的纠缠厌烦了,勒令他滚远点儿。
许含光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却并不觉得唐景初也会产生跟自己同样热烈的爱意。
但他偏偏就得到了。简直像是满天神佛都在眷顾自己。——不,应该是唐景初在眷顾自己。
他低下头打量着唐景初。
睡着了的她显得柔和了许多。
许含光一直觉得,唐景初本人也像是某种小巧却锋锐的暗器,比如柳叶刀什么的。而这会儿,她身上的锋锐尽去,只剩下了乖巧安静,让许含光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忍不住在唐景初额头上亲了一下。
没反应,再亲一下眼皮。
还是没反应,再亲一下鼻尖,脸颊,最后是唇。
唐景初就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她的感觉何其敏锐,如果说之前被盯着还能说是已经习惯许含光的视线,那么后来的亲吻就让她不醒过来都不行了。
一睁开眼她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推许含光正在靠近的脸,但却被许含光眼疾手快的抓住,这个吻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唇上,然后他才抬起头朝她一笑,“早安吻。”
“几点了?”唐景初问,嗓音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沙哑与慵懒。
许含光喉头一紧,把脸埋进了她的脖子里,细细的舔吻,声音含糊的道,“不知道。”
不提这个动作暗示的意味有多么明显,单说被子下面某个抵在自己大腿根、正蠢蠢欲动的家伙,就让唐景初不得不警惕起来。她偏了偏头,避开许含光的吻,“该起床了。”
“不急。”许含光扣着唐景初的腰不放,亲吻却变得越发放肆,“再躺一会儿……我今天就要走了。”
这最后一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种婉转低回的味道,带着无尽的不舍与委屈,于是唐景初的拒绝就不那么坚定了。许含光自然不会错失这样的时机,立刻精神抖擞,立刻吻了上来。
相较于昨晚仿佛暴风骤雨一般的战斗,这一次则是极尽缠绵,甚至连汗都没怎么出。
等两人从床上爬起来,找出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床底的手机一看时间,才吓了一跳,居然已经中午了!
不过作为网球运动员,作息本来就很难完全规律起来。全世界飞,必须要不断调整生物钟适应当地时间也就算了,就算在国内比赛,有时候夜场也要打到十二点左右,非常辛苦。
所以这个时间起床,也并非什么不能接受的事。问题在于,这样一来,许含光就必须要走了。毕竟他是昨天的飞机,所有人都知道,手机上未接来电的数量,已经昭示了有多少人在等他。
许含光一边查看一边暗戳戳的想,幸亏下飞机之后一开机就调了静音,否则昨晚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那还做个鬼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手机调了静音所以没有接到电话,唐景初呢?不可能没有人联络她,也就是说,或许她做了跟自己相同的选择,静音或者直接关机,确保没有人来打扰。
于是许含光情绪又激动了。
让被搂着啃了几口的唐景初十分莫名,好好的这家伙怎么又发/情了?
但唐景初很快就会知道,只要对象是她,无论时间、地点、环境,许含光简直时时刻刻都在发/情,区别只在于他是否表现出来。
他仿佛忽然化身亲吻狂魔,两人出去吃顿饭的时间,他趁人不被偷亲的次数高达十几次,让唐景初觉得两人想要隐藏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但以她对媒体和球迷们的了解,事情一旦曝光,必然会引来巨大的关注,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说,以后接受采访估计也会有人追问私事。
尤其是在媒体这几年来都没挖出唐景初什么花边新闻的情况下,一旦知道她在谈恋爱,那场面唐景初简直有点不敢想。
但她并没有打算在今天提醒许含光,因为接下来会是长达三周的分别,下次见面,就是在温布尔登了。
唐景初只能庆幸网球毕竟还不是全□□动,在北京这样数千万常住人口,还有无数旅客前赴后继赶来的国际化大都市中,遇到一个粉丝的概率非常低,所以这顿饭吃得非常顺利。
然后许含光就该走了。
唐景初本以为他会表现出不舍,甚至黏糊着不愿意走,至少从许含光的表现来看,这种表现是很有可能的。
但实际上,许含光只是把人压在门板上亲了个七荤八素,然后扔下一句“温布尔登见”,就十分潇洒的拎着行李箱走了。
这一夜对他而言,并不单是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更仿佛在他肩上加了一副无形的担子,让他在倏忽之间明白了许多东西,行事也不会只照着自己的心意而无所顾忌。
眷恋与不舍仍然存在,但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不合时宜的漂亮话,他却不会再说了。
第69章
潇洒不过三秒的许含光下楼之后就后悔了, 站在楼下仰头看了许久,始终不见唐景初到窗边来, 这才死了心,耷拉着脑袋拖着行李箱出了小区。
唐景初将撩起的窗帘放下来。那一丝缝隙合拢之后, 房间里便再次陷入了昏暗之中。
她来到客厅,打开手提电脑, 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当天晚上,唐景初在转了飞机两趟汽车之后, 来到了温泉镇。车子在靠近温泉镇的路段堵了一段时间,据说是正在修路, 只留了很窄的地方供车辆通行, 所以容易被堵。
车上的人抱怨归抱怨,但都觉得温泉镇的路早该修一修了,说起来也是个旅游景点, 但以前路况太差, 班车一天也只有几趟, 自然很难吸引更多旅客前来。
还有消息灵通的人声称, 之所以修路, 是因为今年以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