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稀客稀客啊!”神翊煜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没成想碰见了许久不见的泽枫霖。
小时候因为神翊晗处处向着泽枫霖,其长得又俊秀好看,以至于太子合着他三弟四弟总欺负泽枫霖。
年幼的泽枫霖唯唯诺诺,本就是寄居在永延殿受宣贵妃庇佑,平日里又常被长公主捉弄,每当遇见太子大呼小叫时,他就吓得哭哭啼啼。
直到行了冠礼当了将军后,泽枫霖才敢在太子面前硬气一些,尤其是他瞧不惯太子游手好闲的模样,所以自认为比太子有理想抱负。
可说白了,泽枫霖除了对三皇子言听计从外,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与执念。
“太子殿下好。”泽枫霖毕恭毕敬着,他本以为是姑母回来,谁知竟白欢喜一场。
“免礼免礼,霖子总算来看你姑母了,我宣母妃平日里总念叨说想你,你却总是忙忙碌碌,一年也来不上一趟吧。”神翊煜知道宣贵妃一边帮神翊焕张罗婚事,一边给泽枫霖寻觅佳人。
“我正是因想见宣贵妃才来的,咳咳~”泽枫霖一上午滴水未沾,嗓音嘶哑地很,话说到一半却咳嗽地停不下来。
“霖子病了吗?好憔悴啊,若让我母妃瞧见肯定会很心疼你。”神翊煜环视一圈,“你姑母人呢?”
“嗯,她没在,咳咳。”泽枫霖无奈地摇摇头。
“我听下人说宣母妃好像去了独孤府呢,看来是真的……”神翊煜自顾自地念叨完便从茶桌上端起茶杯递给泽枫霖。
“谢谢~咳咳~”泽枫霖也不明白太子夫妇与宣贵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了避免尴尬,他一边喝茶一边转移着话题,“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子殿下新婚燕尔可好?”
泽枫霖一直没正式地恭喜太子新婚长乐,上次在太子府虽匆匆见了面,他全心为芸莞的替婚忧心忡忡,即便当时见到了太子,也是处于心虚不已的状态。
“霖子莫不是在打趣我?不过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提醒了我呐!”神翊煜若有所思道,他最近光沉浸在偷偷看戏的乐趣中,而忘记了该纪念的事。
“额?我提醒了什么?”泽枫霖没听明白太子的话。
“今儿是不是初六?”神翊煜没想到自己会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
“应该是吧!”泽枫霖最近熬夜熬得心力交瘁,整日浑浑噩噩,根本记不准日期。
“竟然都满月了,我得操办一下,晚上好好庆祝一番。”神翊煜神秘一笑,他想把自己的戏班子展示给宣贵妃,既然不能再暗度陈仓,那就不如让一切透明化。
“庆祝什么?”泽枫霖满脸疑惑。
“你才提醒我新婚燕尔,这又不知为何庆祝了?”神翊煜觉得泽枫霖在明知故问。
“哦哦,恭喜太子新婚满月,祝愿太子与太子妃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泽枫霖一边跪安一边虔诚地祝福着。
“霖子免礼,难得你今日赶上,不妨晚点再回吧,或者干脆在宫里住段日子,既能陪我宣母妃解解闷,又能陪我喝喝酒看看戏,何乐而不为呢?”神翊煜诚恳地邀请着。
“太子殿下,不是我不肯赏脸,只是我真有要事在身,咱改日再聚我做东,今日实在不能陪您庆祝了。”泽枫霖作揖完就要走,他可不想被太子留在宫里。
“霖子很急吗?你不是还没见到你姑母吗?”神翊煜不知泽枫霖为何言行莫名其妙。
“我等了半天,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是个头……”没等泽枫霖解释完,便被太子制止了。
“兴许你前脚走,我宣母妃后脚就回来了呢!实不相瞒,太子妃回了娘家,我宣母妃去府上亲自接她回来,应该不会耽误太久。”
神翊煜许久没有尽兴地畅饮,自从进了宫,他所有的喜好都被限制住,连先前日子十分之一的逍遥自在都达不到,若是再这么无所事事地住下去,他都要发霉了。
“刚出闺阁的女子多半恋娘家,太子妃也不例外呐。”泽枫霖悻悻然道,他觉得他姑母只是个例外,大部分女子还是喜欢常回娘家看看的。
“实话实说我也不怕霖子笑话,晓梦她就是太任性,我准许她早去早回,谁知她竟贪玩地忘了期限,害得我宣母妃为此还特意跑一趟独孤府,若让我父皇知道,我指不定就咔嚓了,呃~”神翊煜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示意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呢?皇上最心疼太子您了,才舍不得责罚呐。”泽枫霖只能讲恭维的话,这时的他总不能落井下石说太子罪有应得吧!
“霖子可别揶揄我了,咱从小到大这么熟悉,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嘛?我父皇教训我就跟家常便饭一般,啧啧~”
神翊煜挨揍被训斥被惩罚的画面止不住地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全天下都看得到皇上对他的好,却没人记得他自己受了多少苦头,风光背后的艰辛无人能感同身受。
“皇上虽是严父,却对太子关爱心切,再说了,家常便饭太子可吃不着,不过山珍海味吃腻了也真得换换口味呐。”泽枫霖饥肠辘辘地砸吧一下嘴,提到美食,他突然来了兴致。
“霖子饿了嘛?想吃什么?让安玉堂赶紧给你做来吃,不过你得留点肚子,晚上咱们还得一边美味佳肴一边开怀畅饮呢!”神翊煜边说边举起茶杯与泽枫霖碰了一下。
“我还是以茶水代酒竟殿下一杯吧,您的晚宴我就不参加了,说出来怕扫了您的兴,我祖母病重,非常想念我姑母,所以我才来这里等其回来……我本应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祖母身旁的,所以还望太子殿下海涵……”泽枫霖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实情,他一心惦念祖母真的没办法参加晚宴。
“哦,这样啊!那霖子先回府照看祖母吧,等我宣母妃回来我在帮你转告她,可好?”神翊煜好心问询着。
“嗯,多谢太子殿下~”泽枫霖此事心急如焚地在永延殿内等待他姑母,殊不知他姑母此时正在独孤府的正厅内谈笑风生着。
忆往昔茕茕举目,年幼事历历在目,念琳琅满目,求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