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自幼帝桓玄登基以来便持掌大权,辅佐幼帝。如今桓玄已是及冠,他又岂能将手中的权力悉数退还。
此国的皇帝也着实不争气,不喜政事偏偏耽于琴棋书画。
桓修倒是乐得这皇帝不好政事,暗中也用了不少阴招处处想致皇帝于死地,却每每能被他躲避了去。
桓修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皇帝百无一用却每每能活下来。
皇宫各方殿宇内一片静谧。
皇帝桓玄正沉沉入睡之际,隐隐察觉一股焦糊味。
睁眸一睁发现这宫殿内竟起了火,门外的太监急忙拍门,却无法进来。
门已被锁死外人自然无法进入,从门缝上渗漏出一滩浓黑,其上燃起一片火光。
桓玄眼底一片杀意,不用多想便知又是桓修办的好事。
窗门被破开,一名掩面女子进入。
她催促道:“陛下快离开。”
桓玄费力爬上窗台随她一同离去。
刚出来未有多久,一枚箭矢从空而来直直刺向他的胸膛。
未有半分犹豫,她立刻替他挡下发出一声闷哼。
桓玄眼中冷光更甚,急急扶住她:“无霜……”
无霜摇头,双眉蹙起:“陛下无事便可,无霜告退。”
望着渐渐隐没在黑夜中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桓修放下手中的剑弩,嘴角微嘲。
原来一直是这个影卫在坏他的事。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下一步应该干掉这个坏事的暗卫。
可偏偏桓修不走寻常路,竟还想把这暗卫收到自己囊中,为他所用。
眨眼便到了秋狝的季节,摄政王便提议皇帝一同狩猎,以示龙威。
下了朝,桓玄便回了养心殿,如今桓修手握大权与杨丞相互相制衡,他定是不能除掉这桓修。可这秋狝明摆着就是一个布下的一个局,他却不得不去。
无霜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走到他身后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陛下大可放心而去,无霜誓死保卫陛下。”
桓玄叹息:“辛苦你了。”
无霜单膝跪地,拱手恭敬道:“太妃在世时便多次嘱托无霜定要誓死守卫陛下,无霜定不会辜负使命。”
桓玄双眸出神望着远方,淡淡叹了口气。
不知未来等着他的又是何等险境。
一路来到围场直到秋狝的第二日都是十分平静,然而这份异样的平静下桓玄却感到另一种暗暗涌动的危险。
果不其然,第二日夜里便有刺客行刺,士兵拥军围住桓玄,却依旧躲不过这来势汹汹的刺客。
桓玄费力用长剑挡避,正当危险之际。
锵的一声,银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无霜一身夜行衣,头发完全束进黑纱帽中。单手握着银剑,剑法灵活变化硬是把那群刺客逼退了些。
在外的摄政王眼看形式要变了,携着剑入了帐中。
“哪里来的刺客竟敢行刺当今圣上。”话落便携剑朝着内逼去。
他表面上是与那些刺客过招,实则步步针对那进来救皇帝的人。
无霜在防备这一干刺客的时候还要防备这人,不免得疏忽,那头顶的纱帽便被他挑落。
三千青丝瞬间散落,锋利的剑身映出她冰冷的双眸。
梅香如故(一)
桓修未料得这人竟是个女子!看着一副柔弱纤细的样子竟能耍的一手好剑。
朝后挥手,随后渐渐涌进士兵将这群来历不明的刺客收押。
桓玄死死盯住桓修,压抑的眸中恨意汹涌。
“来人,陛下受到了惊扰,送陛下去休息。”
之后便进来几名侍从搀扶着桓玄离开。
无霜直视桓修,无一丝畏惧。
桓修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此女保护陛下有功,大大嘉赏。”
离开后,桓玄心中越发不安。如今无霜暴露,她岂不是十分危险,欲动身离开却看到帐外尽是桓修的人。
桓玄深深吸气隐忍,迟早有一天桓修带给他的耻辱,他定百倍奉还!
果不其然,第二日桓修便向桓玄索要无霜。
美名其曰对此女一见倾心。
桓玄心中痛恨,却丝毫无拒绝的权力。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陛下不会舍不得吧。”
桓修半玩笑道,眼底却涌着暗潮。
原本无霜以为桓玄是如何都不会把自己拱手让人。
可事实却如此不争。
接到消息后便怒上心头,桓修当真眼中毫无君威,她必要拿此人的头颅喂狗。
无霜当夜便潜入了摄政王的府邸。
黑夜无边,四周一片寂静,唯独一间厢房却亮着淡淡的烛光。
烛光摇曳,纸窗上映出一人的身影。
无霜隐藏在暗处,她敢肯定屋内之人必是摄政王,眼中滑过一丝凌厉,扣动暗器两枚银针射出。
听到一声轻响,她快速潜入屋内。
朝着那方黑影袭去,两招便轻易将那人制伏在地。
正当无霜疑惑之时,不想一股蛮力上来下一刻她便被人压在身下。
只听到一声轻嗤:“凭这猫抓般的功夫可杀不了本王。”
无霜神色凛然,从袖中滑出匕首朝他刺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她匕首变换迅速,招招带着股凌厉之风,桓修开始吃力起来,暗想此人定是破釜沉舟,势必要跟他同归于尽。
无霜看他有后退趋势心中一喜,一抹银光滑过黑夜。
正当她狠狠扎向他的胸口时,屋外倏然响起一阵轰然之声。
天外闪起剧烈的火光,一声声闷爆声响彻整个黑夜。
万千的火光透过窗纸映照在无霜的面容上。
无霜深知若是她的匕首肯再深入两分,此人必死无疑。
泪水渐渐积满了眼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可她不能杀了他。
想必桓玄发现自己不见,料想她定是来杀桓修。他便用火药的信号告知她,桓修不能死。
那么她便永远不能留在桓玄身边。
躺在地面的桓修看着她如此的样子,眼底滑过一丝凉凉的笑意。
他拔出插在左胸的匕首仍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今后乖乖做本王的女人。”
他的话听在无霜的耳朵里却是莫大的羞辱。
无霜咬牙绷紧了嘴唇:“或许桓玄会受制于你,而我永不妥协!”
外面的烟花再次在天空中绽放。
借着微弱的光桓修静静看着她眼底的不屈,有生以来竟第一次愣了许久。
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无霜出嫁也有个不大不小的仪式。
无霜未让任何人服侍她,早早一人便穿上了嫁衣,出门前看着众侍从惊愕的眼神,她自己盖上了红盖头。
桓玄站在她旁边欲扶她却被避开。
桓玄神色暗沉,低声道:“无霜,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