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成功地转移了叶花燃的注意力。
她的大脑不自觉地开始思索起关于智田大谷这个人的信息。
谢逾白口中的智田大谷,便是丰雪国驻应多的总司令。
智田大谷这个人,叶花燃前世自然是听过的。
一个极为崇尚承国文化,自诩为半个承国通的丰雪国将士,最后也是他借口宪兵失踪,血染应多。
崇尚、倾慕某个国家的文化,便要侵略对方的国土,以便占有那片土地,这样的一个国家文化不得不说叫人不齿。
智田大谷在应多商人中的形象不错,因为他喜欢承国文化,故而经常会请应多当地的大儒邀去一起论道,也经常会出入一些拍卖场所,同应多当地商人讨教古玩字画的心得。
恰是因为智田大谷表面上表现出对应多民众以及当地商人的友好,才会令商会的理事们以为,丰雪国的驻兵肆意抓捕民众这件事,只要告知给这位中将知晓,事情就会有转机的余地。
像是谢骋之这样,能够清楚地认识到丰雪国的人就是一群不可与之谋的阴险虎狼,看穿他们的侵略本质的商人并不多。
除却承国的传统文化,古玩字画,智田大谷还有还有一个爱好。
那便是,犹好承国名门士族的年轻、长得漂亮,才艺双绝的千金小姐们。
一旦被他看上,便会被他以各种名目,讨要过来,供其玩乐。
瑞肃王府出身,又拥有承国第一美人之称的东珠格格,无论从哪一方面,可谓是为那智田大谷量身打造。
谢逾白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哪怕叶花燃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位智田大谷熟悉得很,作为才十七岁,在嫁入应多谢府之前,一直都待在璟天的瑞肃王府的小格格自然不可能对一位驻应多的丰雪国的将士如此熟悉。
因此,叶花燃适时地做出茫然地神色。
为了让小格格意识到那位智田大谷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谢逾白将近年来,被那位智田大谷害得家破人亡,还强行被要去他身边的那些千金小姐们的遭遇简要地跟叶花燃叙述了一番。
“嗯……归年哥哥,可是我现在是做男子打扮啊。该不会……那个叫智田大谷的,还爱好年轻男子吧?”
确实忘记了,今天的谢夫人作一身男子打扮的谢逾白:“……”
叶花燃以前就有过偷穿她三哥的长衫,女扮男装,偷溜出府,对于装扮成男子可以说是驾轻就熟。
就是束缚的缎布都不知道绕了几层,她去年夏天身量又抽长了不少,还专门戴了帽子,掩去了长发,从外形上看,确实仅仅只是个体型偏于纤瘦的少年。
如果不是谢逾白天生警觉性高,先前在还当真有可能会被小格格给诓了去。
“归年哥哥怎么不说?那智田大谷,有狎玩年轻男子的偏好么?”
叶花燃是明知故问。
“自然。”
这自然两个字,谢逾白说得不要太过自然。
这一回,沉默的人,成了叶花燃。
如果她前世不是同那智谷打过交道,就冲着归年哥哥一脸严肃的表情,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好在,叶花燃是有备而来。
就算是听了谢逾白的胡掰的答案,叶花燃也没拆穿她。
她配合地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样……”
就在谢逾白以为小格格终于被说服的时候,开口让对方就此下车,乖乖回复的时候,但见小格格变戏法似的,从口袋掏出一小盒东西,“啊,有了!那我就将自己的脸蛋画黑,画得平平无奇,不就是了?”
说罢,就对着那小盒子上自带的镜子,开始涂涂抹抹。
所以说,每一个会化妆的女性,都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
当然,既然有化腐朽为神奇,自然也有像叶花燃这样,化神奇为腐朽的——
但见原本相貌,清隽,拥有一双清亮眸子的少年,现在完全成为一个相貌普通,皮肤偏黑的男子,就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也因为眼神平板,全然没有半分灵气。
这样一张脸,别说是智田大谷,就是对长相最不挑剔的人,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朝这样的叶花燃多看一眼。
谢逾白眉峰微皱,“谷雨教你的?”
在谢逾白几个近卫之中,就属谷雨易容术最为了得。
叶花燃的易容术确实是谷雨教的没错,不过可不是现在的谷雨。
现在的谷雨易容术已算是了得,比起的谷雨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是以,如果不出意外,她现在的易容术可是比目前的谷雨还要稍微好上一些。
不过,这话,叶花燃自然不能据实以告。
是以,她只好将锅甩给了谷雨,只说是被谷雨缠不过,迫不得已,才教的她。
叶花燃一点也不怕谢逾白会找谷雨对峙,别说谢逾白现在没有理由疑心她撒谎,就是当真问及,也没有妨碍,因为她此前确实找谷雨问了问易容的事情,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会易容这件事顺理成章。
果然,谢逾白听后,不疑有他。
“怎么样,归年哥哥,现在我可以去了吗?”
叶花燃一脸期待地看着谢逾白。
沉默半晌,谢逾白最终开口,他的眉眼严肃,“等到了之后,见机行事。切记,不准东张西望。知道了吗?”
叶花燃仰脸,亲在了谢逾白的唇角,“最喜欢归年哥哥了!”
男人紧皱的眉头并未有松开的迹象,眼底却是不再冷冽,而是染上几分无奈。
因为叶花燃忽然出现在车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之后,开车的人换成了谢逾白。
一直到快要抵达智田长谷位于应多的府邸,这才换由叶花燃这个“司机”开车。
智田长谷位于应多的府邸,是大晏期间一位大官的府邸。
由此可见,智田长谷对于承国文化的喜爱可见一斑。
承国传统建筑的,黑瓦白墙的府邸,如今,门口两座石狮子边上,站着身穿宪兵制服的丰雪国宪兵,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身为司机兼随同的身份,叶花燃下了车,便尽职地替谢逾白打开车门。
下车时,谢逾白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叶花燃放在车把上的那只手,意思是等会进去后安分一些,莫要给他惹出些什么麻烦来。
当然,谢逾白的本意更想小格格就当一个司机,留在车内。
只是先前在车上便已经答应了小格格,要带她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