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蛰,眼下这个时候,脑子却愣是没能转过弯来,全程出于灵魂的震惊当中。
谢逾白清理完伤口,医生做最后的处理,给叶花燃打了麻醉,医生战战兢兢地开始了伤口的缝合。
总算是顺利地完成了伤口的缝合,贴上纱布,像是历经一场劫后余生。大冬天的,后背的衣服都给湿透了。缝合伤口的双手之所以没有发抖,凭借的完全是过硬的专业素养。
全程盯着边上男人骇人的目光,医生胆战心惊地替伤者贴上纱布,最后一步总算是大功告成。
在见到边上男人,视线落在纱布上,眉头皱起来的那一刻,医生心下狠狠一跳。
合上医药箱的双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完了,完了。
今天肯定是没有办法平安地离开这里了!
他今天出门前眼皮就一直跳,早知道就不该图这几块钱的诊金!
为了几块钱的诊金,把命给丢了,多不值当!
医生都想哭了。
谢逾白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叶花燃,眸光微沉地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我也没办法确定。不过请这位先生放心,伤者的伤口并不算多严重,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唔~~~”
医生话音刚落,床上,原本还昏迷不醒的叶花燃醒了过来。
原来是麻醉的药效过去,被伤口直接给疼醒了。
叶花燃眉心紧蹙,缓缓地睁开眼。
起初,入眼的视线一片模糊,逐渐地,视线开始聚焦。
最后,视线落在床边男人俊美的脸庞,迎上后者焦灼的眸子。
意识尚未全部清醒,手已经朝谢逾白伸了过去,“归年哥哥?”
叶花燃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
碍于医生的在场,谢逾白并没有直呼叶花燃的名字,他一把抓住小格格伸过来的手,收纳在自己的掌心,“是我。”
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微颤。
之前,她躺在床上,迟迟不醒。
在医生告诉他,需要等她醒来再做进步一步的观察才能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时候,这一句似曾相似的话语,令他猛地想起在姜阳那次,他将小格格从大火中救出。当他询问小格格伤情,以及具体什么时候会醒来时,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一刻,他的心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胆怯之意。
害怕小格格醒来之后,会忽然变回半年之前的那个她,害怕会从她的眼里看见厌恶的神色。
她昏迷的每分每秒,于他而言都是折磨。
当她用没有聚焦的视线望着他时,他的心骤然一沉。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好的,坏的。
譬如,她若是又恢复了在姜阳之前的性子,后悔了这桩婚约……
那他便将她一辈子囚禁在他的身边!
宁可折断她的羽翼,哪怕她会因此恨上她一辈子。
无论如何,她既然招惹了他,他便再没有放她离开的可能。
谢逾白眼神冷戾。
所有可怖的、残忍的念头,在她的手伸向他的那一刻,统统土崩瓦解。
身上的血液因为她这一个无意识的依恋的动作,而统统回流到了身体里。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不过如此。
另一只手,虚虚地抚在她贴着纱布的额头,“疼不疼?”
语气之温柔,令惊蛰微张的嘴巴迟迟没有办法阖上。
他进吃的蘑菇里头,怕是有几朵是毒蘑菇,要不,他怎么能眼花到这种地步呢?
大脑的晕眩感,其实盖过了外伤带来的疼痛。
叶花燃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地道,“头很晕。想吐。”
说着,便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神情痛楚,眼尾还有眼泪涔出。
谢逾白当即变了脸色,“医生……”
已经合上医药箱的医生也赶紧走了过来,在谢逾白扶叶花燃重新在床上躺好之后,过来替她检查伤势。
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车祸撞击所造成的后遗症,只要躺在床上好好静养,不要再受伤,他再开几副外敷,内服的药剂,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谢逾白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整个人散发这冷冽的肃杀之气。
医生的心顿咯噔了一下。
满心以为自己今天很有可是没有办法走出这间深阔院子了,没想到的是,最终不但被请他触诊的小兄弟给一路送出了门,还……得到一笔丰厚的诊金??!!
医生几乎是无意识地跟着惊蛰走出院子。
“吱呀”一声。
院子的大门被关上。
医生呆呆地望着自己手里捏着的,抵得上自己一家五口一个月全部开销的诊金,整个人如在梦中。
他怕不是真的是在做梦?
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捏了一把。
嘶~~~
不是在做梦?!
捡回一条命,还得了一笔丰厚诊金的医生赶紧收拢了手掌的诊金,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应该是疼的。
医生给开的药剂,有舒缓头疼的药效,叶花燃在服下药之后不久,又再次睡了过去。
谢逾白亲自给叶花燃喂的药。
谷雨将空碗拿出去,回来,目光关切地落在床上,脸上苍白的叶花燃的身上,“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夫人会受伤?是意外,还是……”
“不是意外。”
谢逾白冷声,打算了谷雨的话,黑眸覆霜。
只着一句,谷雨便猜到了,夫人之所以受伤,怕是有心人所为。
等等……
按照今日行程的安排,主子今天应该是去见智田长谷,莫非……
谷雨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这次同智田的见面,我并未得罪于他。相反,他一心想要我为他所用。即便是他事后察觉我对他是假意归顺,也不会选择在我刚出他府邸的路上做手脚,未免也落人口实。”
最后,谢逾白得出结论,他冷冷地道,“这件事应与智田长谷无关。怕是有人想要假戏真做。”
谷雨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谢骋之同三夫人沐婉君今日安排了人在主子从智田府邸回来的路上制造一点意外,制造主子受伤的假象,以便谢骋之能够以长子受伤为由,躲进租界,好避开在他身上的应多商会会长的责任。
因为已经有芒种跟过去,他跟惊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