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现在是夏天,即便主子已经因为他们的提醒,躲过了沐婉君致命的攻击,也绝对不会像是现在,仅仅只是破一点皮而已。
惊蛰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狠狠地瞪了沐婉君一眼。
“主子,我们现在就把人给带回谢府吗?”
谷雨问道。
“不。”
不?
谷雨错愕。
惊蛰更是蠢兮兮地跟着重复了一句,“不?”
不会吧?
难不成主子改了性子,忽然搞起以德报怨那一套么?
只听谢逾白冷冷地道,“把人带去巡捕房。”
闻言,谷雨跟惊蛰露出意外的神色。
主子这是打算公事公办,打算将这两人直接交给巡捕房处理么?
谷雨委婉地提醒,“主子,沐家在应多颇有势力,只是蓄意谋杀未遂跟买凶杀人未遂,法院未必会重判……”
还不如私了。
对此,谢逾白仅仅只是冷嗤了一声,他的薄唇勾起昳丽弧度,“呵。便是沐贯同,也有难以只手遮天的时候。”
闻言,谷雨当即意识到,主子心里定然是早已有所盘算,便不再多言,同惊蛰两人,一人分别押着沐婉君,一人押着王通,走出这条巷子。
听见了谢逾白同谷雨两人的对话,沐婉君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意。
在应多,不是她自夸,还鲜少有人胆敢吃罪于沐家的!
以沐家在应多的地位,到时候她想要全身而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即便是双手束缚在后,给强行塞进车中,沐婉君脸上高傲的神色也始终没有改变过。
又是埋怨惊蛰绑得太紧,又是嚷嚷着要坐副驾驶,不要同王通一同坐在后座上。
惊蛰握拳的手是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如果不是谢逾白始终没有下令,对沐婉君动手,惊蛰早就将人给打晕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聒噪了。
车子抵达巡捕房。
谢逾白先行下车。
“你们在这里等我。”
谢逾白对也跟着要下车的谷雨同惊蛰吩咐道。
尽管不明白主子着是要做什么,谷雨、惊蛰还是依言,暂时留在了车上。
大约十分多钟后,谢逾白才一个人从警局走出。
驾驶座上的谷雨下了车,“主子,现在把人带进去吗?”
这一次,谢逾白没有再反对。
于是,谷雨帮着惊蛰一起,将后座的王通同沐婉君一同从车子里押下来。
“你好!请问您是谢家大少谢归年,谢大少吗?”
“您好。谢大少,您报警说您父亲的第三位妻子,也就是三夫人,买凶杀你,请问是真的吗?”
“三夫人!三夫人!对于谢大少向警方报警,控告您买凶杀他,以及蓄谋杀这两项罪名,您作何解释呢?是当中当真存在误会,还是确有其实?三夫人,三夫人,请问您能够跟我们透露一二吗?”
“三夫人?您为什么要买凶杀害谢大公子呢?是为了谢家家主之位吗?您想要替五公子除去谢家大公子,从而扶五公子登上谢家家主之位,是不是这也?”
沐婉君不知道这群报社媒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脸上倨傲的神情,在这些报社媒体,拿着录音设备涌上她时,早已不复存在。
“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抱歉,无可奉告!”
因为被绑着,沐婉君就是连推开不断涌上来的这些记者们都做不到,她一律低着头,沉着脸,不管报社媒体询问什么,她一贯以无可奉告回应。
报社媒体都是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管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仅仅是谢骋之的三夫人,竟然被谢家大少爷谢归年给绑了送巡捕房这件事,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
因此,即便是沐婉君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群媒体报社的人还是对着她一再地拍照。
此时此刻,谷雨同惊蛰终于明白,为什么主子坚持报巡捕房!
哈,这位三夫人一向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双手被捆,以嫌疑犯的身份登上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可不是比杀了她还要叫她痛苦么?
谷雨同惊蛰并不知道,谢逾白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谢家大少亲自押着谢家三夫人进巡捕房;谢家三夫人疑似买凶杀害以及蓄意伤害谢家大少,这两大爆炸性的消息不胫而走。
是不是真的?
听说收了三夫人的钱,对谢大少爷下杀手的那位凶徒都被大少爷给寻到,一同绑去了巡捕房哩,那还能有假?
“怎么回事?你真的找到那名凶徒了?是那名凶徒亲口承认的?是婉君出钱雇的他?”
谢骋之在家中,收到了谢逾白将沐婉君连同那名凶徒一起,扭送进巡捕房,整个过程还被当地多加媒体报社给拍到的消息,险些昏厥了过去。
听说那些报社媒体还在巡捕房不肯离去,谁都想要挖到这个大独家。
谢骋之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露面,便只能着急地等在家中。
谢骋之的岳父,担任应多当局要职的沐贯同亲自打了电话归来,要求谢骋之一定要负责摆平这件事。
沐贯同态度强硬,提完要求,便傲慢地挂断了电话。
谢骋之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沐贯同只知道生女儿,不知道教女儿,事情如何会弄到这一步?
不管怎么样,沐贯同权势大,谢骋之不好将人开罪。
他便想着,等谢逾白回来,好好做做长子的思想工作。
当然,要归年就这样算了是不可能的,他也开不去这个口。
如何能够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件事,成了谢骋之最为头疼的问题。
谢骋之在家中,等谢逾白回来。
左等右等,时不时地走到门口,问一声下面的人,大少爷回来了没有,得到的均是否定的答案。
这一等,便等到天黑了。
“阿忠,你派个脚程快的,去打听打听,大少爷是不是还在巡捕房录口供?怎的这个点了,还不回来!人不回来,也不知派人捎个口信回来!”
对于长子私瞒自己,直接抓了人,将凶徒连同沐婉君一起扭送巡捕房一事,谢骋之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可奈何。
他这个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白天归年前来兴师问罪,从他嘴里要句承诺,那时,归年的心里头就根本没打算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