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苏澈的眼耳口鼻。
“……”
在脑海的记忆中仔细搜索了一下,苏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胖成猪头的仇人,但是总觉得神态间有种莫名的熟悉。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他问。
“我、是、谁?”对面一字一顿道,字字带血。
他“豁”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自己:“你问我是谁?”
精神力悄咪咪探出一点,捕捉对方独特的灵魂特征,靠这种类似于作弊的方式,苏澈总算摆脱了两眼一抹黑。
他难以置信道:“苏均?”
虽然印象不深,但记忆里苏均也是个样貌不错,体态修长的少年,可现在——
旁边一个偷偷涂指甲的女生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修罗场,淡定吐槽道:“苏董事长是眼睛瞎了吗?这两个人有哪一点像是亲兄弟了?”
她看了一眼面皮红胀,胖了一圈,双眼皮因为肿胀被挤成单眼皮,显得眼睛格外小,嘴巴肿起像香肠的苏均,目光实在找不到一处不有碍观瞻的地方作为着落,只好扭头拿苏澈洗眼睛。
经常坐最后一间考场,这群差生也算是熟人了,她身边的一名小卷毛抬起头,不解道:“说起来我去年也在一班门口见过苏均,当时他还不长这样啊?”
这句话说到了苏均的心坎上,他沉默着,等待着,想让质疑声发展得再激烈一些,在道德上占据有利地位。
终于,小卷毛绞尽脑汁地思索片刻,得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结论——
“可能是青春期吧,受激素影响,内分泌产生了变化什么的。”他道。
只是别人青春期长高,纵向发展,苏均同学青春期发胖,横向发展,可以说是青春得非常惨了。
苏均:“……”
神特么青春期。
他环顾周围,想看到有人反驳小卷毛的话,却见身边的学生似乎都被他这套专业的理论给说服,纷纷点头。
“青春期真是太可怕了。”
“对啊,我青春期长痘痘来着。”
“还好我的青春期已经过去了,不过一定要监督我表弟青春期少吃两碗饭,千万别沦落到苏均这个地步。”
苏均:“……”
妈的智障!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他下定决心,先声夺人,站起身道:“苏澈,哥,我好歹叫你一声哥哥,你就算再看不惯我,也不能叫人守在我住的地方打我吧?”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
差生们不说话了,聚精会神地围观这一出修罗场。
苏澈想了想,在众目睽睽下回答他:“不能。”
面对苏均的眼睛,他认真道:“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的?你不是还有满肚子的坏水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吗?”
“噗嗤。”教室里传来低低的哄笑。
苏均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一向木讷的便宜哥哥,不相信刚才那么刻薄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他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不知该如何接话。
是指责他攀上龙城的顾二少后心态大变,还是装委屈默认了他一直欺负自己这个事实?
“行了,”他还没把全部的利害得失想清楚,就听涂完了指甲的女生带头道:“丑八怪闭嘴。”
“什么?”苏均猛地扭头,“你说谁是丑八怪?”
“自己不会照照镜子吗?”女生扔过来一面巴掌大的小圆镜,不屑道:“丑人多作怪。”
“……”
苏均顾不上说话了,他低头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
虽然昨天被黑龙会的人殴打,但昨晚苏均侥幸获救,他硬撑着去了诊所,打了消炎药,涂了消肿药膏,今早出门时脸上只有几块触目惊心的青紫而已。
还是特意留下来陷害苏澈的。
因为心情激愤,路上的一点不舒服被苏均自己忽略过去,直到坐进教室里。
“是谁,谁给我下了药,故意把我变成这样的?”他一甩手扔了镜子,用怀疑、愤恨的目光看着周围。
旁边的差生们不屑地回看,心底嘁了一声——
谁害你生得这么丑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小卷毛偷偷和前桌道:“我就说是青春期,你看这不是中二病是什么?”
同桌啄木鸟式点头。
他问旁边的苏澈:“兄弟,你怎么看?”
“大概是……”苏澈看着便宜弟弟,同情地笑了一下,剩下几个字被他吞回肚子里。
大概是金坷垃过敏了吧。
☆、人鸟恋
“都坐好,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气氛十分尴尬之时, 一名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教室。
他环顾了一下教室内的情况, 拿卷子敲了敲桌面。
教室内的考生都按照考号坐到各自的座位,苏澈一看自己的号码——
“好巧。”
他没有参加上次月考,排考号的老师顺手将他排到最后一位,而苏均因为白菡那点事, 上个月一直休学在家, 也没有参加考试。
于是, 他的座位不偏不倚, 正在苏澈左手边。
苏澈:“……”
他对上苏均仇恨的眼神与严重过敏的脸, 放在身侧的手朝窗外海鸥勾了勾。
海鸥:“鸥?”
苏澈用精神力道:“过来。”
他吩咐了几句。
白色海鸥大概是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它一歪头,对大德鲁伊的吩咐回以不解的叫声。
——不是说我们是自杀性核.武器,不能随便暴露的吗?
苏澈接过卷子, 用精神力回答它, “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海鸥:“……”
了解,安排上了。
它对大德鲁伊的心情报以深深的理解与同情, 决定给旁边这个丑八怪来点狠的。
……
一科考完, 高三年级第二十考场诞生了新的神话。
“听说二十考场有一个人的卷子那什么了?”同学们站在走廊上窃窃私语。
“可不是吗?”有一个隔壁班的朋友的同桌的表妹在二十考场的学生用手遮着嘴,神神秘秘道:“说是那个考生正在填答题卡,突然……”
他用手比了个夸张的动作:“一坨鸟粪从天而降, 糊在了他的名字上!这么大!”
“嘶。”围观群众猛地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相信世间居然有如此凄惨之事。
“这还不算什么,”八卦的学生见哄起了气氛, 继续道:“换了一张答题卡后,一写名字,你们猜怎么着?”
在众人紧张围观的眼神中,他得意洋洋地一拍栏杆:“那只鸟白他一眼,又拉了一坨。”
“……”这回,路人心中泛起的是淡淡的怜悯。
“写一张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