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品只有五件,转眼就到了最后一件。
“由于本件卖品非常特殊,为了安全起见,吉光阁将选择盲拍的方式来出售,即不会展示卖品,也不会进行解说,大家将重新编号,有意者竞拍,介意者慎重。”
“什么?还能这样?!都不知道是什么,谁敢拍啊?”
“盲拍啊……上一次盲拍的宝贝有史记载还是三百年前……”
“能进行盲拍的必定是绝世珍宝,三百年前不就是吗。”
“说得这么神秘,当时拍的是什么啊?”
“一个能令人近乎长生的玉佩。”
“……真的假的……”
“……真的。”
盲拍这种方式,主要出现在卖品十分珍贵或者重要的情况下,能够避免引起纠纷,恶性竞争,抢夺等,还能保护买方和卖品安全。
而且由于卖品不展示,部分竞拍者会衡量利弊,放弃竞拍,这样极大程度的刷掉了一批人,很大程度上加快了拍卖进程,减少了竞争强度。
宋迎观方应觉脸色,显然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有些拿捏不准。
如果这件卖品是灵梭,即便花再大的力气也是值得的,如果不是,那就与这次出行的目的背道而驰,且会损失一大笔钱。
盲拍,其实就是一场财力和心理的较量。
一到三层,有美人手持金色花笺鱼贯而入,挨个雅间发放。
方应觉道:“这是什么。”
“这是灵笺,等会儿拍卖的时候不会再按照天地人房间号喊价,而是以灵笺的顺序,灵笺随机发放。”
方应觉明白了,这是保护竞拍者的安全,这样拍卖结束后,谁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拍到了卖品,图谋不轨的人若想强抢或者偷盗都无从下手。
“那到时如何喊价?”
“正常说出价位即可,声音不要过大。所有灵笺会直接筛选出最高价位报给司仪,再由司仪报给诸位。”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保险。
宋迎道:“师叔,这最后一件卖品,会是灵梭吗。”
方应觉摇了摇头:“不好说啊。”
现场的惊呼此起彼伏,司仪提高声音道:“请诸位安静,按照盲拍规则,最后一件卖品,无底价竞拍,加价一千金珠起,拍卖开始。”
她低头看着手中一面八卦镜,上面是从所有灵笺输送过来的喊价信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从高到底依次显示。
吉光阁里一片安静,只有依稀人语,嗡嗡如蚊,根本分辨不出在说什么。
司仪道:“目前最高价是三万金珠。”
话落,镜面数字瞬间变换,有人加价了。
“现在是五万金珠。”
“七万。”
“十万。”
“十一万……”
司仪几乎一刻不停地报着价,徐凤林看呆了:“没有实物他们都敢叫得这么狠?”
方应觉道:“这些估计都是一楼的人叫的,真的有意的还没开始报价呢。没想到竟然会是盲拍,这下可难办了。”
旁边弟子道:“对啊,如果能确定是灵梭咱们就放心加价就是……”
方应觉叹了口气:“先静观其变吧。”
宋迎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所有奔着灵梭来的门派都和方应觉一样,有这同样的顾虑。
最怕的不是这件卖品不是灵梭,恰恰相反,就怕它是灵梭,却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拿捏不准而失之交臂,拱手让了人。
价格如水涨船高,突破五百万金珠后涨势更加迅猛了,此时叫价的主力大概已经从一楼转移到了二楼,每次的最高价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涨。
地字号雅间众多,几乎大多数仙门都在二楼,有的仙门还在观望,有的则正奋起直追,大有势在必得之势。
价格越叫越高,方应觉也开始出手了。
宋迎听见他对灵笺说了句:“一千三百万。”
司仪:“目前最高价一千七百万。”
短短一瞬间,方应觉的叫价就被人压了下去。
他立刻加价:“两千万。”
司仪:“目前最高,两千万。”
旋即又是新的价位:“两千一百万。”
“两千三百万。”
方应觉:“两千五百万。”
司仪:“两千五百万。”
所有雅间都是安静的,即便有说话声,也只限里面的人听到,司仪报价的声音始终回荡在高台上,实时播报着这一场无声的激烈角逐。
竞争愈演愈烈,价格已经被抬高到了三千万金珠。
司仪孜孜不倦:“三千两百万。”
“三千——”
话还未落,吉光阁的大门被人重重拍了几下:“里面的!楼上起火了!快出来!”
阁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个时候起火?!
外面声音越发的多了起来:“好大的火!快让里面的人出来啊!”
“五楼有小孩啊!快来人救救孩子!”
司仪强装镇定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查看!”
然而她的话刚落,一道巨大的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猛地波及开来,整个吉光阁为之一颤,三楼东北角的雅间瞬间被炸去了一角,燃烧的建筑残渣四处迸飞,滔天的热浪滚滚而来,迅速席卷了会场。
司仪险些被一块烧红的木块砸中,当即傻住了。
那一瞬间,会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号。
亲眼目睹这一幕,所有人一慌,都开始往门口跑,然而整个会场近三千人,你争我抢,人流都堵在了一楼,反而出去得更慢了。
方应觉带着众弟子撤退,大喊道:“都别急!一个一个来!这样挤着谁也别想出去!”
然而他的声音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吉光阁为了安全,布局十分封闭,只有一楼才有出口,且为了方便检查人员进出,出口也不大。
仙门中人还算淡定一些,大多都有些傍身的灵器法宝,喊得最狠哭得最惨的是那些手无寸铁过来凑热闹的富绅,他们只有大把的金钱,到了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一命呜呼,因此完全听不进劝,一个个抢了脑袋往外挤。
凤麟宗被堵在中间,后面还有不少门派的人,前面则是一楼原本就在的那些富商大贾,出口被整得水泄不通。
方应觉奋力往前挤出一条路:“都别哭!别怕!门口的不要急!吉光阁的人呢!两边的门是不是还能再开一点?!”
没人回答,到了这个时候谁也顾不过来。
方应觉只好召剑而出。
身后火势愈发迅猛了,整个三楼都已经被嚣张的火舌吞噬,方应觉的剑在熊熊火光中一闪而过,直往出口两边的门上砍去。
这一下,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宋迎道:“怎么了师叔?”
方应觉这几天心情差极,此刻终于忍不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