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侧过头来,眼里漾着笑意:“原来是浪漫的,现在不浪漫了。”
我莫名被电到了,看到他的手微微抬起,头脑一热就握了上去。
“要、要牵手吗?”
他眨眨眼:“我是想收伞。”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看,原来已经到超市门口了,干咳两声,不自然地收回手,脸火烧一般滚烫。
“你说的。”
蓝色的雨伞收拢的一瞬,汝雨泽突然贴近我的耳边。
“不许反悔。”
我摸摸脸颊,更热了。
从小店里出来,我主动撑伞,右手抱住矿泉水瓶,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汝雨泽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以为他误会了,红着脸解释:“在外面手牵手怪不好意思的,回去再……”我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去两个人执手相望才奇怪好吗!我到底在乱说些什么。
汝雨泽说:“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这么认真的考虑。”
我的脸更红了,半点没觉得如释重负,把手中的水瓶猛地塞进他怀里。
他垂了垂眼:“抱歉,惹你生气了。”
我说:“手。”
他托好瓶子:“我……”
我打断他:“不是,另一只。”
他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我。
我凶巴巴地瞪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舌头打结。
“不腾出手,怎么牵在一起。”
汝雨泽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嘴角不住地往上翘,漂亮的瞳仁在氤氲的水雾中散发出难以言说的光彩。
“我太高兴了。”他低声说,“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被搞得愈发难为情,蚊子似的嗡嗡嗡重复了一遍。
“听见了吗?”
“再说一遍。”
又不是告白,说那么多遍。
我抬脚踢上他的小腿:“不说了。”
他也不觉得疼,哄我道:“好,不说了。”
我的脸上腾腾地冒着热气,真应该扔掉雨伞让冰凉的雨丝给我降降温。可偏偏不行……
汝雨泽的右手覆上了我撑伞的左手,指尖密密合合地扣在了一起。
“我太高兴了。”
“好了,我听见了,不用再说了。”
“太高兴了。”
我不重复了,他倒好,开始自言自语。
真那么喜欢的话,以后我多让他牵牵好了……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我瞄着身侧的汝雨泽,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原来被喜欢,是如此美好的感觉。
“哎,”我对他说,“你要是早点告白,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他问。
“说不定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哦不对,我们是基佬没有孩子,也不对,我不一定是基佬,尚待考察。”
“你真是个气氛破坏者。”
气氛又不能让直男变弯,也不能让基佬变直,要来何用。
身边的人才是实实在在的。
晚上汝雨泽“啪”的关掉电灯,我撑着眼睛面对一片漆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直到汝雨泽对我说了一声“晚安”,我才恍然大悟。
习惯啊,习惯。
汝雨泽就是那春雨,细无声的浸润到我的生活中,等我回过神来,早已离不开他了。
我蒙上被子,闷闷地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倦意,甚至有一丝鼻音。
“没什么。”我翻过身。
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明又可爱,怎么可能会被他下套呢。
不可能,不可能。
他准是在与我的相处中,深陷于我的人格魅力不能自拔,终于在痛苦的纠结中选择坦白。
我暗暗点头,对自己给出的答案十分满意,放下心来,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时间回溯,我艰难地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爬出,迎接我的是那个酷似汝雨泽的小婴儿。
“爸爸抱……”
他依旧对我张着手,笑容灿烂。
这一次,我小心地抱起了他,心底满是柔软,全无恐惧。
“对不起啊,我奉子成婚了。”
面容成熟了许多的汝雨泽,对我歉意一笑,目光温柔地望向贝乐馨。
“因为孩子突然出生,我必须给他一个身份。”
贝乐馨也走过来逗弄孩子:“真可爱,和你们长得真像。”
“我们……”
我瞠目结舌地低下头,怀中的孩子兀自含糊不清地喊着。
“爸爸,爸爸,爸爸……”
汝雨泽揽住我的肩膀,微笑着张开了嘴。
我在他说出更惊悚的话之前,倏地坐起身,额上满是虚汗。
汝雨泽听到声响,打开灯。
“做恶梦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两个月的婴儿会说话吗?”
“当然不会,”汝雨泽担忧地问,“梦到了巨婴吗?”
“不是,是很可爱,很像……”
“嗯?”
“总之,是个很可爱的婴儿啦!”
我拉过被子,重新躺下身,背对他。
“睡觉了,睡觉了。”
汝雨泽关上灯:“如果害怕,跟我讲。”
黑暗中,我抓紧头发,被自己荒唐的梦境震得睡意全无。
完了,难道我潜意识里希望汝雨泽给我生孩子?我是不是真的变基佬了,还是有点变态的那种。
我为了摆脱整日的胡思乱想,决定将精力都投入到叶罗宇的事件中。
三天后我们在学校东门碰头。
叶罗宇指了指我的棒球帽,又指了指我的口罩和墨镜,最后只憋出一个字:“酷。”
我转了个身,给他欣赏我不灵不灵的亮钻外套。
“街头,不街头。”
“街街街。”
“你结巴啊?”
“街头!”
叶罗宇凑过脸仔细瞅我的衣饰,轻轻碰了一下。
“真钻吗?”
“玻璃啦,”我说,“特意跟宋岚借的,闪瞎那帮狗崽子的眼。”
叶罗宇敬佩地对我竖起大拇指:“太闪了。”
我们两个人击掌明誓,作为正义的小伙伴,踏上了惩恶扬善的征途。
“你们什么社区啊,还有黄赌毒。”公交车上我问叶罗宇。
他紧张地解释:“没黄,没赌毒。”
“嘁,”我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