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体里留着自己一半血液的女孩,他并未流露出父亲看到女儿时的那种慈爱,他疼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除了这个私生女儿。
“和你母亲真像!胡搅蛮缠!不知廉耻“穆雪松铁青着脸回应着,他打一开始就没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哪怕他抛弃了岚风,他都认为那是她自找的。
锦瑜哆嗦着嘴唇冲着穆雪松大吼着“你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眼泪汹涌的从眼眶里涌出,她自母亲去世之后就从未这样控制不住的哭泣,这一刻她的恨意被穆雪松的几句话给完全的点燃,她再也无法将自己排除在外,薛霁月说的对,母亲的仇总是要有人来报的。
“还有,我不姓穆,我姓邱!我父亲早就死了!”锦瑜的样子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吼出来的怒火,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薛霁月的心跟着锦瑜一点点的发疼,她视锦瑜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岚风的骨血,她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滚!”锦瑜顺手将桌子上的花瓶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迸溅到四周,有一些擦过了锦瑜的小腿,红红的鲜血从皮肤里渗透而出,她浑然不觉的盯着穆雪松,那股要上去扒了他皮的冲动被瑾瑜生生的按压下去。
看着穆家人离去的背影,锦瑜一把抓住胸口的衣服,额角的青筋爆起,喉头上翻涌的压迫感让她难受的要命,可是让她更加难过的是穆雪松那些话,她又回想起曾经的自己。
夕阳西下,年幼的锦瑜抱着断了一根带子的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小胳膊上有几处擦伤,稚嫩的脸上还残留着风干的泪痕,刚刚在学校的门口,她遇上了班里嘲笑她的几个同学,那几个盛气凌人的家伙嘴里不停的喊着刺耳的话,还拦住她的去路,他们说她的妈妈是别人不要的烂货,而她是不该出生的孽种。那一刻幼小的锦瑜和他们扭打成一团,书包被扯坏了,浑身是伤的锦瑜孤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记得母亲在开门的时候看见垂着头的她,心疼的将她拉进怀里的模样。
一阵阵的心痛在心坎上蔓延,锦瑜一只手扶在桌边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滑坐下去,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她甚至听不见关笑和薛霁月在一旁焦急的喊声,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胸口发紧,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锦瑜一把抓住了薛霁月的手,“告诉我怎么打败穆雪松!”
牧野披着外套站在她家的小阳台上吸着烟,烟灰洒落飞散在空中,和着凉风卷入了夜色里。“呵要到冬天了”她喃喃自语的将最后一口烟抽在嘴里,缓缓吐出的烟雾,她的心里正在计算着。
“又抽烟!”身后是韩霜的声音。
牧野将烟头赶紧暗灭在手里的烟灰缸,脸上展开一个看起来开心的笑容才转过了身”我也很少抽了,这次就让我蒙混过关吧哈哈“打着哈哈的牧野看着韩霜投过来的目光有点心虚。
“别跟我装笑,我最烦你假笑了!”韩霜打掉了牧野伸过来的手臂。
“我们进屋去说,外面的风挺冷的”牧野把阳台门关上推着韩霜进到屋里。韩霜把电视关掉这是准备听牧野解释了。
坐在沙发上的牧野禁不住韩霜眼神的“拷打”从实招来“是我换了她们的调查内容”
“你其实找就察觉了薛霁月找我们的真正目的是吗?”韩霜认真的问,牧野聪明的时候是她都赶不上的。
牧野点了点头,”我想过她为什么会找我们,不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和锦瑜熟悉,如果真只是为了让我们劝锦瑜她完全可以去找关笑,让她去游说比我们更好。““所以你就猜到了,薛霁月其实想让我们提供给锦瑜,可以逼迫她完成她心愿的”证据“对吗?”韩霜抿着嘴角,这样的手段可以算是下作。
牧野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同时她又小心翼翼的抬眼望着韩霜,当她按照薛霁月的意识行事之后对锦瑜不能说没有愧疚。但相较于那些钱,愧疚又能算的上什么?韩霜能得到治疗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韩霜沉默了,她知道牧野是怎么样的心思,她思忖良久终于开始开口“那她说的让我们调查是不是穆雪松杀了邱岚风又是什么意思?”
牧野这回摇了摇头,“只有往下继续才能知道她什么意思,霜…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末了牧野问了这么一句。
韩霜扯了扯嘴角,苦笑“那也不是你的错,我也逃不掉…““霜,我想你能好起来”牧野将韩霜的轮椅拉进自己,让自己的眼神能对上韩霜的,韩霜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忧郁之色,每每看见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明白…”韩霜抿了抿嘴角,伸出右手抚上了牧野的脸颊。俩人对望良久,牧野忍不住的倾身向前她吻了吻韩霜的唇角,牧野伸出舌头顶了一下韩霜的齿门,韩霜欲要张开的唇最终还是未开启,惭愧的韩霜默默的低下了头,三年的时间她未能让牧野享受到正常的爱情。
“没关系,要不了多久,霜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牧野苦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头,找了一个话题岔开了。
轮椅上的韩霜看着牧野脸上再现的失望情绪,她于心不忍。她扯了扯欲要起身的牧野,这回她主动的吻住牧野的手背,她想也许这样能安慰一下牧野,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就是这一个吻让牧野压抑在内心三年的情绪奔泻而出,三年里韩霜不曾主动过,火热的情绪爬上了牧野的大脑。这一刻她觉得为了韩霜得罪谁都无所谓了。
牧野将韩霜从轮椅里抱起,与往常不同的是她们这回是回屋里。那间小小的卧室里,韩霜睡在牧野的左侧,牧野从未对她跨过那条界限,牧野是有分寸的,特别是在她受了伤之后,她更是谨慎有加。她还记得在医院时,牧野对她说的话,不会强迫她干任何一件事。
韩霜感觉后背一软那是被褥的感觉,虽然这份感觉先存在于她右侧完好的肢体皮肤上,被大火毁掉的皮肤反应总是迟钝很多。
牧野将韩霜小心的放在床上,像往常一样小心的将她的衣服脱掉,□□的胴体暴露在牧野的眼中,她的眼睛眨了眨,韩霜左侧的身体大面积的疤痕看起来狰狞又丑陋,不过牧野早就习惯了。她小心的吻着那些纠结的疤痕,心里一酸,眼泪就从闭着的双眼中滴落砸在了韩霜的身上,她感觉不到牧野哭了,只是默默的躺在床上,用她完好的右手搂着牧野的脊背。
光秃秃的左臂无意识的横亘在胸前好像是为了遮住左边那个丑陋的疤痕。她只有右边的一只□□,左边的早已经切除。她想起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她在燃起大火的仓库里奔逃时,倒塌的横梁将她结实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清楚的感受到锥心的疼痛,身体仿佛就要被大火烤化时,她在昏迷的前一秒看见了牧野不顾一切冲进来的身影。
“霜,我要是弄疼你了,你就告诉我”牧野小心的含住了韩霜残缺的左耳,那只耳朵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