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经把她身体周围所有能触碰到的东西都清理干净,这死寂一般的房间里所有的光都被那扇厚重的窗帘所遮蔽,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仅仅半天的时间,她就快被这份囚禁的孤独感所包围,她不仅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果真的要这个样子一年两年,她一定会疯掉,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邱锦瑜,你清醒点!你怎么能被那个女人打倒!”她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把滋生在大脑里的那份恐惧给暂时压了下去、门把手扭动的声音,是薛霁月回来,锦瑜连忙将被子盖在身上,然后装作睡觉的样子躺着,她不想见到薛霁月那个女人。
薛霁月走进来后在镜子前换好睡衣把窗帘拉开,”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睡“锦瑜听了也不想说话,自顾自的背对着她躺着。
薛霁月见锦瑜不搭理她,就干脆爬上了床,她把脸凑到锦瑜的脸上,看着她煽动的睫毛,薛霁月在锦瑜的脸颊上烙下一吻,声音中有撒娇的意味“还在生气吗?中午都没吃,晚上总该吃饭了吧”
锦瑜不说话,咬紧的牙关表明了她很生气,极度暴躁。但是听见吃饭这个她灵机一动,“你不放了我,我就不吃饭,等我死了,你就可以跟尸体一起睡了”
薛霁月听见这带着孩子气般的话掩着嘴直笑,“你要是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那还真是小看我了,你不吃饭的话,等我找到了李关笑,你是准备让我怎么对待她呢?”这投鼠忌器的一招对锦瑜是很管用,果然这话一出锦瑜就更生气了。
“好了别生气了,我今天可是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回来,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薛霁月重复了一边中午说的话。
“你!“锦瑜转身冲着薛霁月大吼。她现在就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煤气桶,火气蹭蹭的往上窜。
“锦瑜,你应该乖乖的听话,也许那天我心情一好放你自由了呢”薛霁月黏在锦瑜的背上柔声说。
“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锦瑜冷笑一声。
薛霁月不生气,她捏了捏锦瑜的脸颊,”关笑的命运也掌握在你的手里,所以你要懂得审时度势,这才是乖孩子“薛霁月陶醉的嗅了嗅锦瑜的秀发。
锦瑜一听见这个名字手就捏成了拳,不发一言的把被子盖在了头上。她现在后悔都来不及,自身难保的她希望关笑能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薛霁月还准备调戏一番时,手机想了,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拿起手机后,她的表情又发生了变化。看着上面跳动的号码,薛霁月阴冷的笑容爬上了脸颊,她回头看着被子里的锦瑜对她说”穆氏的末日要到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天边阴云密布,街上的行人纷纷的拿出雨伞来抵挡着冬日的冷雨,还有十多天就到了新年,街上又重新布置起节日的彩带,这场冷雨让正在挂在广告牌的工人都跑到一家店前躲着雨。
“哎…这个雨下的,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挂完”其中一个师傅叹着气,他还等着今天结完工资赶紧回家,春运那个可怕的名词在新年前夕都在反复出现,他那个刚满一岁的孩子恐怕还等着他这个当爹的回家跟他们团圆。
“这边应该没问题,龙马街上的恐怕只有等明天,据说今天早上有个坐轮椅的女在那里吐了血,监工说晦气都让工人停了先去干别的,这场雨啊也算是来的是时候”另一个带着头盔的师傅从裤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燃边闲聊边望着渐大的雨幕,他没注意有个人影站在离他们不愿的地方,她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整个人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好似不是一个活人,她听见这句闲聊的话后,一瞬的转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师傅。
“嘿,老王,那女的在看你“有个工友搓了他一下指了指旁边。
叫老王的师傅转头愣了下,他感觉那束瞧他的目光就像芒刺在背一样,“看什么看!”他不耐的吼了一句。可没想到目光的主人却迎了上来,直到她走到面前,老王才看清,苍白的面孔配上一脸的倦容,整个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般,她开启没有血色的嘴唇,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师傅,您说那个吐血女人是在哪里,能告诉我吗?”她急切的肯求着,师傅蹙了蹙眉,上下又打量了一番,脸上有嫌弃的表情,勉强开口“我没去,只是听说在龙马街那个转盘的位置”
等到这个消息,她僵硬的脸上才有了一抹感激的表情,“谢谢你!谢谢你!”她道完谢一声不吭的就向龙马街跑去,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呼出的热气变成一团团白雾,淋湿的衬衣贴在她的颈项间。寒冷正在占领她的每一存皮肤,等她跑到龙马街那个转盘前的广告牌下时,雨水早就把那摊血迹清洗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牧野愣愣的看着,心口有一团热火正在慢慢熄灭,她看着干净湿润的地面,突然之间跪了下去,她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抓着地面的泥沙一下下的狠狠砸着、过路的行人都被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吓着,远远的避开生怕突然扑过来。
“啊啊啊!”歇斯底里大喊着,牧野难过悲痛的情绪搅拌着她脆弱的心脏。
雨静静的下着,一双鞋停在了牧野的面前。牧野无动于衷的发着愣,浑身湿透的她跪在雨中孤独的颤抖着。
“韩霜在那边”
牧野已经熄灭的眸火,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跳动了一下,她僵硬的顺着关笑伸出来的手指望去,雨幕之下看不太真切,在一间关着的店门前坐着一个人,那样的身影像极了韩霜。
牧野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她缓缓的站起,再多看了几眼,她的眉头在这几日里第一次舒展开,她晃着步子缓缓的走去,“霜!”她在离韩霜只有两步远时,被眼泪模糊了双眼的牧野扑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倒在韩霜的轮椅前,双手抱紧韩霜的腿恳求的说“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别离开我,我错了”
韩霜的心跟着她的一字一句疼痛着,她抚着搁在她腿上的脑袋,用冰凉的手盖在牧野的脸颊上。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韩霜默默的开口,“牧野,你解脱了”
牧野听见这句话时崩溃的嚎啕大哭,雨幕依旧,打着伞站在远处的关笑看着她们,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禁开始想念锦瑜,开始疯狂的想念,游鱼和水的关系是没有对错的关系。
温热的洗澡水从花洒里喷出,氤氲的热气将宾馆的玻璃隔断糊上了一层模糊。淋了雨的牧野正在里面洗着澡,此时的房子里剩下的只有韩霜和洗澡的牧野。韩霜看见挂在外面的浴巾没有被拿进去,她推着轮椅缓缓的靠近,敲了敲隔断的门。
一只冒着热气的手伸了出来,她拿起浴巾时碰见了韩霜冰凉的手,她停住了,随即又一把把浴巾扯进去,韩霜正准备放下的手被重新伸出来的给牢牢接住,浴室门被推开,披着浴巾的牧野落入了韩霜的视线里,她微仰着头望着牧野,几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