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哪怕锦颐亲口说了在抗战结束以前,他们不再是兄妹,但平心而论,他仍旧无法不去在意锦颐的想法。即便他深知,哪怕锦颐反对自己跟上战场,他仍然会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锦颐掀了掀眼皮,想提醒他此刻开始两人便应该泾渭分明。但当她瞧见对方瘦削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层隐秘的期待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稍稍纵容些许。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悄悄紧了紧心思,她说着,“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以前要加入地下党,我都没说你。现在你是自己要从暗地里走到明面上了,是自己决定要担负比以往更多千百倍的危险了,我又能说你什么?”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自己要走这条路,仅以亲人的身份,我只能是希望你把这路走得更加顺畅。”话说到这,便算是十分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了。
她没说,在没听见“谢得深”这个名字以前,她就没想过要阻止他什么。在听见“谢得深”这个名字之后,她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为他的安危感到放心,也为他辉煌的未来感到骄傲。
三年的分离似乎没有给这对兄妹带来太多的隔阂,两个人间,除了各自的经历变得更丰富,各自变得更成熟,两个人间的话题,由原先的“我想救国”变作“我要如何救国”之外,似乎比之以往,也没有太多的差别。
饮酒至深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两人都有一些醉了,这才由始终候在门外的司机,将许久未曾这样与人畅谈过、仍旧有些意犹未尽的锦颐送了回去。
*
一夜过去,为了避嫌,两人便再没有在背着秦非正的私底下悄悄约见过。
而等到锦颐再次同谢锦言见面的时候,那便是铁、民、产三方就进一步驱逐鬼子的方案,进行正式商讨的时候了。
在交谈之中,两人十分默契的假扮着“认识有余,亲昵不足”的旧识角色。该为己方势力争取利益时绝不手软,该让对方承诺、付出时也绝不让步。
而最终,在好不容易让秦非正相信两人私底下没有瓜葛勾连以后,三人定下的最终决断是——
进一步围剿鬼子,把所有鬼子统统围困在东北。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这章有点少,但是为的其实也就是说明一下我们哥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加之过渡一下~
另外,给小天使们说明一下,重整大纲以后,作者君大概有的一个眉目,就是删减掉一些不很必要的情节。因为这些小情节加在一起,或者会让小天使们有一种看起来比较疲乏累赘的感觉。当然,这也必然导致时间线上会有些跳跃飞快。这点希望小天使们可以谅解~
最后,因为大纲没有完全整好的原因,而作者君也相信小天使们不想看到长篇累牍的大水文,所以更新什么的,或者未能及时日更、或者不够粗长,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海涵~
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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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1939年的9月,以德国和苏联侵略波兰为始, 以英国为首的大英帝国与法国, 总算是摒弃了原本的绥靖政策, 正式向德国宣战。
而讽刺的是, 原本坚决要求反抗德国、维护各个国家间平衡的苏联,在与德国签订《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之后,也开始打起了“中立”的口号,吞并着其在欧洲边界的几个小国。
以《苏德条约》为始,原本欧洲那些秉承着“不作为政策”的各个国家,似乎一夜之间,便同原本斥责着德国“攻势太猛、吃相难看”的苏联, 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翻转。
甫一听得这一消息的时候, 锦颐心里更多的便是早已知悉后的冷静坦然。
这是二战要爆发了。
但显然, 早在卢沟桥战役爆发以后,华夏的历史就已经在被改写了。
1940年的春天,三月份许。世界形势已然越发复杂起来。波兰在德国和苏联的联合攻势之下,并没有坚持太久, 几乎是转瞬就被瓜分。而与之相对的, 原本被讽“落后的”、“混乱的”、“没有安宁的”华夏,反倒成了世界各国中,相对比较安稳的国家。
事实上,日军侵华的开端便是“九一八”。日军在华的主要基地和势力,也不过是在东北的范围之内。所以,锦颐同谢锦言、秦非正商定的“将鬼子围困在东北”计划, 自然也就算不得有多困难了。
民、铁两军一面在华夏各地清扫鬼子势力,一面让人守住了河北和内蒙古,再由产军从中灵活转移行动、进行分散伏击,及至1940年的4月份,便成功达到了目标。
于是,现实便开始同锦颐记忆中的历史产生了偏差。
原本在历史上的二战中,华夏应当算得上是二战的一个主战场,抗日战争也应当算得上是二战的一次主要战役。但到了现在,二战还只是刚刚有了些苗头,甚至还有许多国家都还没有投身到战役当中去,日本的侵华军队还没在二战开始的这一年里激起什么水花,便被憋屈地挤压在了东北三省里。
北平郊外早便为铁、民、产三军共用而构筑好的驻地里。
指挥室的外头,时不时传来的,是战士们获得阶段性大胜利后的欢呼和高歌。他们大口喝着司令、将军们在“围堵计划”成功以后,答应兑现给他们的酒,喝到畅快时,把时刻用以防守的枪支往背上一搭,跺着脚站起来后,便开始又唱又跳地欢腾起来。
此时,聂先生的《义勇军进行曲》早已盛行于世。
将士们不论是指挥军官还是普通的战士,统统都围坐一团。他们高声唱着“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高声唱着“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更高声唱着“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情深处,手里握着酒壶的,领头以手握拳,用胸腔唱出这歌声的,忍不住就抬起手,埋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而或许是情有所感,那些或坐或站着的,穿着灰色的、黄绿的、墨绿的、军装各不相同的三军将士们,有的也顾不上旁边的人同自己是不是同一个军队的了,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肩,一面脸上粗糙的皮肤上还挂着一串泪痕,一面又禁忍不住狂笑起来。
哭声、笑声交缠在一起,混合着他们的歌声飘过了偌大的营地,传到了指挥室里,纵是对着秦非正这样攻于算计的政治家,锦颐也忽然觉得对方面目和善起来。
在场四个人,锦颐、秦非正、马启鸿、谢锦言。
盖因华夏其余各地的鬼子都被扫荡了个干净,是以铁、民、产三方拥有着最高话语权的人,便又重新聚在了北平。而又皆因战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