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对视:“我爱她。”
老爷子暗自诧异。
让这小子穿上衬衫西装步入正轨的,竟然是陪伴者丫头的功劳。
老爷子心里起伏波澜。
面上却冷哼:“负责,你还挺敢说。你想娶人家,还得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随后。
老爷子目光稍微温和些,看向林小乔。
语气也不似询问池珝那般生硬:“闺女,我问你,你真喜欢这臭小子?想和他在一起?”
她点头,抬眸回应:“是。”
确定两人是两厢情愿,且都态度认真,老爷子颇感欣慰。
转过头嗯了声,不再多说。
一直让人操心的小儿子,终于长大了。
不再死气沉沉。
有这么好的姑娘陪着,真的很好。
梁茜瞧出老爷子的动容。
于是忙适时开口:“挺好,挺好,本来么,相处生活了这么久,也算了解彼此。既然谈恋爱了,你们就要好好的,阿姨支持你们。”
这个清晨,过得十分熬人。
孙妈做了一桌子的鲜香早饭。
直到吃完早饭。
等老爷子上车走了。
公寓恢复平静祥和时,林小乔才默默松气,完全放松下来。
池家人的这关算是通过了。
窗外,阳光大好。
倾泻在房子。
她指尖轻触而过池珝眉骨,小小一角的白色纱布。
俯身,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池珝心头微动。
把她拉到腿上坐着。
“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骗人。
流了那道子血,怎么可能不疼。
她窝在他脖颈的位置。
睫毛颤了颤。
没有揭穿。
只是伸手环住他,以最依赖的姿势。
她眸里悄然氤氲出湿意,却格外甜蜜。
轻轻地说:
“池珝,等我毕业就嫁给你。”
池珝唇畔弯出好看的弧线。
他的手温温热热。
搂着她的小腰。
“那说好了,我预约你做我的新娘。”
他声音太温柔。
林小乔闭了闭眼。
真想一辈子溺在其中。
窗户开着的。
桌边花瓶里的桑格花随风浮动。
发出细微的摇曳。
桑格花。
就是幸福花。
-
天气越来越冷。
很快到了新年,也很快,就到了林巡的忌日了。
二月份的风很凉。
林小乔从池珝的车里出来,小跑进熟悉温暖的花店。
林婧把提前准备好的花材给她。
隔着玻璃门,望了眼黑色奔驰车里的池珝。
凑近问她:“乔乔,你跟池珝现在怎么样,你俩还秘密谈恋爱?打算什么时候跟池家老爷子说?”
林小乔笑了笑。
格外明媚。
她回答:“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林婧微微一怔。
以为自己听错了:“已经知道……”
呢喃着,也不禁露出笑。
所以,是默许乔乔这个准儿媳了。
老天保佑。
真是太好了。
·
林小乔回到车上。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池珝特意抽出时间开车带她去墓园。
他在开车。
而副驾驶的她,则垂眸仔细修剪着金灿灿的太阳花,以及旁边的康乃馨。
等亲自做好了两支花束。
她指尖轻轻抚摸过花瓣,盛满对父亲的思念。
墓园很安静。
枯树枝上停留着两三只不知名的鸟儿。
林巡的墓碑,是和林小乔母亲的墓碑挨着的。
生前夫妻两人没能厮守白头。
死后,永远伴在了一起。
林小乔这次没有哭。
她把康乃馨放在母亲墓前,最后,将做好的太阳花献给父亲墓地。
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努力笑着,轻轻说:“爸爸,我很好,也找到属于自己的小王子了。你送我的书,我都看完了。”
周围静谧。
只有清风的声音吹过。
二月的冷风里。
林小乔并不孤独。
池珝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身姿挺拔清瘦,犹如一个虔诚的守护者。
眼眸里的神色深沉且温柔。
他轻启薄唇。
对着林巡的墓碑,无声地发誓。
“我会对乔乔好的。我爱她,一生一世。”
林小乔蹲在他前面。
并没有察觉。
半晌,她吸吸鼻子。
鼻尖红红的起身,朝他侧头澄澈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池珝笑着:“好。”
她微凉的手,能感觉到他的手骨节分明,温热轻柔。
紧紧包裹住她的寒凉。
这一牵。
就是相濡以沫的一辈子。
第53章 【原来都是你】
盛夏六月,枝叶婆娑。
林小乔实习的这一年。
因为公寓距离实习公司有点远。
她跟着池珝搬家,前往另外一座别墅区。
他的房产太多。
几乎哪个城区,都有两三套的房子。
一开始的时候,林小乔还颇为震惊。
感叹有钱人的生活。
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要是说池珝一穷二白,那才不像他了。
然而,当林小乔走进那条熟悉的林荫道。
她还是有点恍惚。
红色的全自动饮料售货机,隔着林荫道与私人花房的铁栅栏。
依旧立在那里。
只是风吹日晒,有些显旧了。
池珝在玻璃花房前脚步一顿。
他回眸,好看的眼睛遮在黑色帽檐的阴影下方,闪动别样璀璨的光晕。
他说:“我猜你一定会喜欢这里,恒温的玻璃花房,里面的植物不比花店里少。”
听他这样说,林小乔脸渐渐发热。
有些恍然顿悟。
难怪。
当初在柏拉图酒店见到池珝的时候,觉得莫名有几分眼熟。
却又想不起来。
怎么可能想起来呢。
自己看到的,仅仅是他惊艳了时光的半张俊脸啊。
她看着他戴帽子的样子,又瞧向玻璃花房内的景象。
里面绿藤缭绕,花枝茂盛。
郁郁葱葱的全部,都与初见时的一样。
池珝看她此时的神情,似乎有点兴奋雀跃。
以为是太喜欢这里。
下一秒,林小乔突然扑进他怀里,笑了:“池珝,原来我在这里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次你。”
“嗯?”
池珝面对忽然入怀的小猫。
挑眉不解,有些疑惑。
林小乔拉着他进了别墅。
她在苍翠微燥的花房内,手指着那张吊床。
把当初在窗外看他,他只露了半张脸的事情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