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不倦的响起。
晚10点,纪炎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医院大门。
夜间的凉风吹过来,浑浊的脑子逐渐清明些许。
他的指尖滑过裤口袋,触到微凸的硬物,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手机的存在,以及.....他今天的约会。
等他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小姑娘的微信电话成堆的砸过来,他懊恼的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眉角,充血的眼睛瞧着略微瘆人。
电话拨过去,那头长时间无能接听,就在他上车准备直接去她家时,电话突然接通了。
可接电话的人不是她,且语气不善,尖利的女声,字里行间充斥着怒意,他冷静的问清位置,急忙往那处赶。
酒吧门前,茉莉气势汹汹的靠在墙边,脑子里早已把那恶劣的男人撕个稀巴烂了。
约莫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皮卡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穿深色皮衣的高大男人下了车,径直朝她走来。
茉莉点烟的手一抖,撩燃的火光中,男人跟渡了层金光似的,身材比例几乎可称之完美,那张脸也是一等一的绝,比起酒吧里那群穿搭精致的油头小伙,这男人的荷尔蒙简直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她突然明白江淼神魂颠倒的原因。
试问哪个怀春的少女能抵挡住这种极致诱惑,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她这种阅人无数的老油条。
尽管心底是欣赏的,可面上该有的傲娇不能少,她点燃烟,轻轻吸了口,挑衅的问来人,“你就是纪炎?”
男人点头,看样子也没有要寒暄的意思,言简意赅地问她,“江淼呢?”
他冷漠,茉莉也不虚,阴阳怪气道:“听闻纪队长日理万机,怎么,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女朋友了?”
纪炎低头看她,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江淼在哪里?”
“喝醉了,在里面休息。”
男人瞧着闹哄哄的酒吧,微微皱眉,只说:“有劳照顾。”
他抬脚往里走,茉莉突然在身后叫住他。
“作为江淼最好的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问清楚一些事。”
纪炎回头,沉静的看她,“你说。”
“你对她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
男人低声回答,“我没有闲情跟时间,跟任何人玩玩而已。”
茉莉冷笑,“话说的这么道貌昂然,但是像你这种专门利用小姑娘的纯良,踩在人真心上欺负的男人,是不是太低级了?”
纪炎眸色锐利,她的话很刺耳,但他并不明白她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茉莉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为了今天的约会,她期待了多久吗?你一言不和就玩失踪,一句交代都没有,这样把人当傻子耍,有意思吗?”
“上次也是,她生日等了你一整晚,哭的眼睛都肿了,还得善解人意的体谅你的工作,你是多大的官,多崇高的职业,需要这么去为难一个女孩子?”
男人愣了一秒,话脱口而出,“她生日?”
茉莉不可置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呢?”
纪炎沉默了,他突然想起那晚他临时出警后,电话那头她哽咽的声音,明显是带着哭腔的。
她生日,却没告诉他。
为什么?
大概是,她不想他分心,害怕因为自己的事影响他的工作。
他微微阖眼,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所有的包容都是建立在牺牲自己,委屈自己的前提。
她为了成全他的所有,自己早已低至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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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喵妊娠高血压了,脱离危险后才敢码字,来晚了,希望你们还没走…)
后续会加油补上来的。
原点
小姑娘醉的神志不清,被他从酒吧一路抱上车,东倒西歪的瘫在副驾驶,纪炎恐她摔倒,车速降到最低,等到了她家楼下,她整个人缩在座椅上,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男人以为她是撞伤了哪,赶忙把车停好,绕过去将人儿从车上抱下来。
醉梦中的江淼陷进温暖的怀抱里,紧绷了整晚的情绪仿佛寻到安全的突破口,两手揪着纪炎的衣服前襟,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哭起来,小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纪炎低头凑近去听,小人猛地抬头,仰着泪眼婆娑的小脸,哭得鼻头红亮,眼底绪着满满的泪,一张嘴,大滴眼泪失控般的往下砸。
“茉莉,我好辛苦...”
她似在醉梦里,卸下所有坚强的伪装,手轻轻压在起伏的前胸,触到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委屈到极致,一个心早已四分五裂。
“这里....好疼.....”
江淼吸吸鼻子,眼泪全糊在他的衣服上,呢喃着:“我快没力气了...”
男人僵硬的伫立在原地,本就阴沉的脸彻底石化,安静的听她嗡声哭闹,宣泄,从始至终没开口说一句话。
江淼新搬的小公寓,纪炎是第一次来,干净整洁的小屋子,散着清新淡雅的香气,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轻手轻脚的脱去她的外套,将她放进松软的被子里,梦中的她,睡得极不安稳,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似被梦魇纠缠着。
当他指尖的温热停留在她脸上,她猛地侧过身,将男人的大手困在掌心里,她整张脸贴上去,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他的手心。
纪炎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虚晃的微光,沉默的盯着她湿润的小脸,良久,他低头在她额前印上一吻,江淼像是被他的气息安抚,紧皱的眉间慢慢散开,人也逐渐安静下来。
等她彻底陷入沉睡,纪炎小心翼翼的抽回手,为她盖好被子,转身时,视线不由被床头柜上的小日历所吸引。
11月上半旬,每个数字下都画着沮丧的哭脸,苦闷之情溢于言表,可时间过到下半旬,画风突转,满屏的小桃心几乎将方格填满,越是临近圣诞节,越是成倍的增长。
她有多期待今天,无需只言片语,光是这些无声的信息,便能知其所有。
男人起身,脚步一点点后退,他刻意将自己隐在暗处,就好像,他原本就该属于黑暗。
自他爸爸在他面前葬身火海时,他的灵魂早被暴力的撕开一半,而现在,剩余的另一半被吊挂在火山中央,随时都会飞灰湮灭。
他想,如果没有接到那个电话,如果没有发生让人绝望的事,此时此刻的他,应该会躺在这张床上,咬着她的嘴唇说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又或是在水汽朦胧的浴室,抱着她上上下下的抛送,听她求饶时勾人的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