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向后退出了屋子,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回去的路上林渔有些难受,担心孔晨海会来报复魏啸川,他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让孔晨海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怎么就没忍住呢。
他低着头,越想越难受。魏啸川把手伸到他眼前贴着他额头,迫使他抬起来头看着自己。
“不要想太多,不关你的事儿。”
“可我太冲动了,要是任由他说几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不说他也会惹事儿,这和你没关系。”
孔晨海和他不对付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即使没有林渔这人也会找他茬儿,只不过今天碰巧是林渔在。让林渔担惊受怕魏啸川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他并不后悔带林渔过去,因为他看到了林渔不一样的那一面,是勇敢和坚韧的一面。
“但是他要是报复怎么办?”林渔总觉得害怕。
“没关系,没什么可怕的 ”魏啸川说,“他没那个胆子,而且今天你那么勇敢,他已经被你吓到了。”
“真的?”林渔有点惊讶,自己真的做得对吗?
“嗯”魏啸川给予他肯定地回答,“你也是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人。”
林渔这才放下了心里的不安,他脸上绽开笑容,看着魏啸川:“是少爷教的好,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少爷。”
25
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热,今年似乎是旱季,雨水特别少,种药需要大量的灌溉,没有水就意味着不能收成,家里请来的那些短工有会挖井的,林渔拜托师傅在药田旁边打了一口井。
干燥的风吹着,阳光透过树荫照射下来,工人们在午饭的时候躲在树荫里唠家常。
“这些人也太能吃了。”香草收拾着大方桌,眼神瞟着门口坐成一排的短工,“这可是将近30个窝窝头了,还有这些粗粮面,这要是咱们自己吃,十天也吃不完啊。”
“毕竟他们是做力气活的啊,不多吃一些干不动的。”林渔倒是不在乎这些,只要短工们能把药种好就行,因为这是他和魏啸川保证过的。
张妈最近身体不太好,肩膀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能干太多活,家里大大小小的杂事都落在了香草的身上。林渔怕累着了小姑娘,几乎承包了一半的厨房。
他帮香草将明天要吃的食材准备好,又取了一些绿豆出来,最近天气闷热,他打算煮一些绿豆汤给工人们解暑。
“之前我也说过吧,让你以后少来厨房,”香草帮他把豆子泡好,接着说:“你见过哪家的少爷是经常在厨房转的呀?”
“可我也不是少爷啊。”林渔没当回事儿,他挑着上眼皮和香草开玩笑:“我总在这边晃悠,你烦我啊?”
香草要被他这颗单纯的脑袋吓到了,说他:“怎么可能啊,你来了我不知道多开心呢。以前这里都没有人和我讲话的,张妈一直都在陪着老夫人,阿笙哥是个呆子,在他眼里除了大少爷就是二少爷了,我又不可能整天都和后院那些马讲话。”
“……”林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心想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赶我走呢?
“我的意思是……”香草叹了口气,她觉得有些时候林渔的反射神经过于长了,“你想想看,你再怎么说也是少爷的人,以前你可以和我一起聊天开玩笑,那是因为这个家里没有别的人,少爷也说过,家里人之间怎么都可以,没那些规矩。可问题是现在有外人在了,这些短工你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难免会被别人说闲话。”
林渔明白了,香草这是在让他避嫌,怕他到时候落人把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被嘲笑的还是魏啸川。
“可我除了少爷之外也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啊。”
香草是个很开朗的小姑娘,她和林渔不一样,虽然是丫头,可她从小在氛围很好的环境下长大,魏家大院的人并没有把她当成是丫头使唤,她身上很多地方是林渔羡慕的。作为一样的“被遗弃者”,林渔觉得和香草聊天是仅次于和魏啸川一起的,虽然奶奶也很好,但是奶奶是长辈,香草是同龄的朋友,感觉是不一样的。
“而且少爷不在,你就是管事儿的,你总和一个下人在一起以后这些工人见了你也就不怕了,没了威信怎么行?”
林渔也从未把香草当成是下人,他一直都觉得香草是自己难得的好朋友,可以毫无顾忌开心讲话的好朋友。
“我从没有把香草你当成是下人啊,我也不需要什么威信,我只希望帮少爷把药种好。”他小声地反驳。
香草左脸上有一个漂亮的小酒窝,笑起来很好看,她说:“我自然知道你没把我当下人,你和少爷一样都是好人,我恨不得多交一些你这样的朋友呢!但有时候威信还是要立的嘛,你不是答应了少爷会照顾家里的吗?”
林渔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将水倒进已经洗了三遍的绿豆里,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仔细想一想,香草说得似乎有道理。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香草说得郑重其事的,很是严肃,“少爷那么喜欢你,要是知道你被欺负了,他得多担心啊?”
“我也很喜欢少爷的,少爷出门我特别担心,我明明非常舍不得,可还是让他去了。”林渔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因为我知道,如果少爷不去那他一定寝食难安。”
香草笑了起来,她决定放下手里的刀,先痛痛快快地笑个够,不然她怕伤到林渔。
“你笑什么呀?”林渔给他笑得有些慌。
“笑你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喜欢少爷这件事儿,你也不怕我给你到处宣传去。”
“这有什么好宣传的啊?”林渔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你不也挺喜欢少爷?”
香草还是笑:“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可不一样,别混为一谈。”
林渔鼓了鼓嘴,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几天的时候魏啸川就收到了魏啸元的来信,信里说物资和草药都非常紧缺,而魏啸元本人也似乎在任务中受了伤,魏啸川看了信之后就决定到弟弟所在的地方把人接回来,但他又不放心家里。
“少爷您去吧,我会照顾好奶奶的,虽然种药这块儿我还有不会的,但还有韩叔呢。”
魏啸川犹豫着,他担心他不在的时候出乱子。
“少爷,”林渔继续说,他能看得出来魏啸川心里很急,他想帮魏啸川分担,“您看看我,我是不是好好的?”
魏啸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头。
他又说:“您看我现在好好地站在您面前呢,可啸元少爷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那就说明啸元少爷比我要危险的多,您自然应该先去见啸元少爷。”
魏啸川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头贴在他胸前,林渔抬手抱住了魏啸川的肩膀,他听到魏啸川说:“等我回来。”
晚上他躺在床上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明明是他自己拍胸脯说大话让魏啸川去接魏啸元的,可现在他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