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空虚的躯壳支撑到夏明朗面前才猛然惊觉,便只想抱住他,把他填到自己身体里,充满每一个角落,好像这样就能重新找回支点。
有时候,陆臻会对自己居然这样依赖一个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可是回头想想那人叫夏明朗,又觉得一切都很好理解了。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儿?”夏明朗用他备份的理智捕捉到一丝反常。
“我想你了!”陆臻说,他握住夏明朗的手指,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
“这才几天啊……”夏明朗心花怒放地表示不屑。
“你不想我吗?”陆臻粗暴地从袖子里拽出手,把衬衫甩到车子后座。
“这才几天嘛。”夏明朗不好意思地低声嘀哝,手掌从陆臻的后背滑到腰侧,他火热的唇舌从陆臻的唇边漫延到胸口,含住那个柔软细小的突起轻咬吮吸。陆臻轻唔一声,鼻音浓重。
这些年,陆臻的肌肉结实了很多,肩膀与胸口的线条更加利落,肌肉硬得捏不动,却又异常的柔韧。他的身体就像挺拨的白杨,配合着夏明朗的动作在风中舒展,灿烂的星光落在他的皮肤上,闪出迷人的光泽。
夏明朗有时候会想,到底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一个像陆臻那样的男人对他如此,或者,也只能是爱。
由于中国人一贯的谨慎,昨天下午的那场发布会没有任何时况转播,夏明朗从聂卓那里借到一条旁听线,只有声音没有图像,可夏明朗发现他完全可以想象陆臻当时的样子。
他一定非常英俊,他宽阔的肩膀与平直的脊背会像刀片一样锋利而坚硬;当他开口说话,光芒会从他的身体里直射出来,那种光芒就像正当午的烈日,不含任何一点温柔的黄与红,只剩下最纯粹的白,因为太过强烈,甚至会让人感觉到冰冷。那就是全副武装的,无懈可击的陆臻,他全身上下都流动着金属的光泽,精刚打造,严密而光亮,然而异常的炽热,像一个太阳。
而此刻这个太阳正融化在他的双手里,钢化成了水,金灿灿的,那么烫,那么温暖,在这又黑又暗的车厢里,火树银花一般的夺目。
夏明朗试想过很多种情境,陆臻这次回来会怎么面对他。毕竟这是一次超常规的机遇,完全超出他们所有的想象,无论甘心还是不甘心,夏明朗都不得不承认从此以后陆臻将真正脱离他的掌控。如果说夏明朗真心希望陆臻能越干越好越飞越高那一定是真的;可如果说他从来不在乎两个人之间出现新的差距,那只是一个素来骄傲的男人的嘴硬。
他的确想过,忧虑过,他相信自己能接受未来有个将军当老婆,就算这位将军最后能爬到总参谋长也是不个问题,可问题会出在一些别的,因此而来的改变。而在那些问题上,陆臻都处理得很好,好得甚至有些过头。
夏明朗本以为这次陆臻也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所有的成就表现出若无其是的样子。夏明朗知道这是来自陆臻的善意,可是他并不舒服。被刻意容让的感觉对于夏明朗来说到底是别扭的,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你这种破个性其实也受不了一个轻挑炫耀的伴侣。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臻会那样楚楚可怜地站在他面,对他说:请带我走。
夏明朗必须承认,在那一刻他浅薄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满足,就算这小子最后会一飞冲天又怎么样,就算未来会有无数人看着他,他将为很多人活着又怎么样?在他需要的时候,只有我能带他走。
只有我!
一想到这一点,夏明朗就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舞,激情四溢,酣畅淋漓。他有无穷动力,他将无所不能,可以纵横在天地间。
“我们回去吧?”夏明朗沙哑了声音,他深深感觉自己傻冒儿了,三更半夜看什么景点,床上才是最符合陆臻要求的地方。
“你还,嗯,回得去吗?”陆臻瞪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呃……”
也对哦……夏明朗再一次唾弃自己,真是太傻冒儿了。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已经懂了,不会再犯傻了,夏明朗干脆利落地扯开了陆臻的皮带,宽松的军装长裤滑到脚踝处,与皮鞋卷在一起被主人鄙夷地抛弃。
裸身相贴的感觉总是超凡的,汗水浸透毛孔,身体变得无比敏感,彼此摩擦着,引发一连串的惊颤,然而灼热饥渴,怎样都不够。陆臻闻到夏明朗身上清爽的肥皂味儿,他深深呼吸,忽然扶住夏明朗的脖子低头凝视他,然后伸手从那一大堆安全套里拽了一个。
夏明朗急了:“我戴不上的。”
“又不是给你用。”陆臻横了他一眼,低头寻找安全套上的切口。
“可是,你应该也……”夏明朗心想,也戴不上的。
“别看!”陆臻急躁起来,他一手按住夏明朗的眼睛,粗鲁的用牙扯开外包装,把那层滑腻腻的塑料薄膜套在手指上。
“好好,我不看。”夏明朗眯着眼,把陆臻的手掌拉到唇边轻吻。他看到陆臻微微扬头的侧脸,在模糊的星光中,轮廓如此优美,修长的身体紧绷着,像一张柔韧的弓。
“宝见儿,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夏明朗惊喜地扶住陆臻的腰,态度谄媚。
“这么多废话?”陆臻恼羞成怒。
“行行行,我不看,你自己来……”夏明朗连忙把椅背放倒。
陆臻听到夏明朗刻意压低的喘息声,火热的双眼在暗处闪闪发亮,十足一只等待出击的饿狼。他顿时脸上发红,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有点晕。他总觉得今天鬼使神差,用不用这么饥渴呀……可是,喉咙口焦渴灼热,好像有一百个爪子从他的心肝脾肺肾挠下去,终于再也没法忍耐,他撤出手指,摸索着握上夏明朗坚硬的勃起。
整个人都是乱七八糟的,陆臻脑子里交错着诡异的回闪,指尖紧贴着火热润滑的肉感,他莫名其妙地想起夏明朗咬着雪茄嚣张到死的模样,他想起有人说保存最完美的雪茄应该是这样的,坚挺、饱满、湿润……手感顺滑而充满了弹性。
真他妈疯掉了……陆臻一手撑到夏明朗胸口,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夏明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眯起眼睛。他不敢动,陆臻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绷到了极点,脆弱而单薄,好像轻轻一弹就会碎裂开。然而他的情况也不见得从容,身体最敏感的部分失陷在那团极度紧窒的火热里,进不得,退不得,夏明朗感觉到那种进退维谷的焦躁,汗水飞快地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
陆臻上下滑动着,试图能更深更彻底的结合,然而他紧张的身体推拒所有陌生的进入,汗水从他的下巴沿着脖颈滑到胸口,留下一条刺痒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