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抬头看刘钰,发现他的桌前摆着几本书,封面一排排写的是德文,看样子应该是物理方面的书。
白瑜很好奇,朝那几本书伸去:“里面都是德文吗?”
她不经意的挨到刘钰的手指,肌肤相触,刘钰像触电般缩回手,呼吸沉了沉,将全部的书轻轻推到她面前:“嗯,全是德文。”
白瑜笑了笑,把书推了回去:“我看不懂啦。”
刘钰含笑凝望白瑜,初次在她脸上停留长久的时间,白净的耳廓爬上一抹红:“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翻译给你。”
需要替你换衣服吗?
“我物理学的不好,就算翻译也看不懂。”白瑜掰着纤细的手指,数一数,“什么量子力学、楞次定律、爱因斯坦方程,我都一知半解,你别笑话哦。”
刘钰盯着白瑜灵动的小脸,唇边的笑意更深:“如果你对物理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南国语学校听课,我在那还担任教授的职务。”
即便对物理毫无兴趣,白瑜还是没能开口拒绝。刘钰是学术界大佬,为国家做出巨大奉献的科研人员,这类的高级知识分子值得尊重。
终于,白景灏几番周折约到顾北慕,明日一行人前往塞顿酒庄。
塞顿酒庄,位于一座山的山底,几千亩的土地,种满了大量的紫葡萄,空气芳香宜人,十分适合度假。
顾北慕那边要晚点才能到,白瑜跟哥哥还有刘钰,先开车来到塞顿酒庄。
葡萄地的绿藤蔓,挂着一串串紫灿灿的葡萄,像颗颗饱满的紫珍珠。
中午烈阳高照,白景灏戴着圆顶草帽,摘下一串葡萄,在白瑜面前晃来晃去,炫耀般的问葡萄粒大不大。
白瑜剥下葡萄皮,将果肉塞给哥哥的嘴里,让他吃饱了闭嘴。
而此时,刘钰蹲在水渠边,跟一个果农闲聊起来。白瑜隐约听到“经纬”“温度”“光度”之类的词语,似乎在讲种植葡萄的最适条件。
老果农竖起大拇指称赞:“年轻人不错嘛,懂得比我还多。”
刘钰摇头微笑:“我讲的都是理论性的东西,实践起来就不行了。”
白景灏走过去,调笑道:“刘教授还懂种葡萄?”
“我从小喜欢种花种草,就在自家的楼顶种了一架葡萄藤。若是未来的妻子同意的话,以后年老退休后,在乡下买几亩田,跟她一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刘钰似乎在畅想这番场景,眼里闪动期许的光,目光撞上白瑜望来的视线,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眸。
白景灏用手肘捅了捅白瑜,挑挑眉笑:“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真欠扁。
白瑜很想敲他一顿,又不好在刘钰面前发作,从后面偷偷掐他的腰,白景灏故意夸张地嗷叫出声,连刘钰都忍不住爽朗的笑了。
一下午的欢声笑语。
临近傍晚,顾北慕开着那辆红跑车,姗姗来迟,一身黑色长裙融进夜色中,海波浪的黑发随风飘荡,犹如黑袍魔女降临这座庄园。
顾北慕一进庄园,白景灏从手下得知消息,带妹妹出来迎接。
白景灏热切地请顾北慕进屋,拔掉葡萄酒的盖子:“晚上喝几杯,如何?”
“可以。”顾北慕懒懒地坐上沙发,半靠在白瑜身边,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脸,“不过你也要陪我喝。”
白瑜摇头:“我不会喝酒……”
顾北慕捻起盛红酒的酒杯,红唇轻咬杯口:“红酒,怕什么,你不喝我喂你哟。”
顾北慕总喜欢调戏自己,白瑜经常被她撩得心跳加速,又想着她是女孩子,一直没往心里去,可在其他人面前,顾北慕还是这般肆无忌惮,哥哥会不会生气啊。
可惜,白景灏完全没那么想,甚至幻想顾北慕撩的是自己,看着她咬出的红唇印子,果真是人间尤物。
这时,门开了,刘钰提一篮子葡萄走进来,裤子沾着零星的泥点,想来是跟着果农一齐采摘葡萄,不慎弄在身上的。
刘钰一进屋,望见倚着白瑜的顾北慕,两人的目光像电光火石般撞在一起。
刘钰眼皮绷紧,细细打量顾北慕的五官,似有探究之意。
顾北慕扬起下颌,唇角勾出浅笑:“是刘钰教授吗?”
刘钰看清顾北慕修长的颈项,回过神来一般,点点头:“是我。”
顾北慕坐直身,笑意愈发荡漾:“久仰了,我一直很喜欢你在《Nature》发表的论文,能遇见本人真是幸运。”
白景灏朝刘钰扬扬酒杯:“过来喝一杯。”
刘钰将篮子放在桌子,抽身离开:“我还有论文要赶,你们喝吧。”
刘钰一走,只剩他们三喝酒,点了一桌的西餐甜点,配几杯葡萄酒很有情调,聊起北国不少的见闻。
偏偏白瑜不会喝酒,沾酒即醉,喝了半瓶就迷迷糊糊。
顾北慕搀着白瑜,将她扶往房间。白景灏跟在后面,脸上也有些醉意。
半路上,白瑜吐了出来,粘在鹅黄裙子上,委实不太好看。
白景灏捂着脸,不忍看妹妹的样子:“要不,你照顾一下她吧,顺便帮她把衣服换掉,她的行李箱就在房间里。”
顾北慕冲他一笑:“你就这么放心的将她交给我?”
白景灏正正经经地说:“你们都是女孩子,相互照顾得来,我一个大男人想帮也帮不上。”
走到卧室里,顾北慕将白瑜扶上床,坐到床头,挑高一条眉尾:“可以,你回去吧,她今晚属于我了。”
白景灏心猛跳一下,暗忖顾北慕一举一动,总是这般撩人心魄,尤其是对白瑜,似乎举止更轻薄一点,不过两人都是女孩子,亲昵一点也很正常。
白景灏道了声晚安,走出房间,缓缓关上房门,从缝隙里瞥到顾北慕在微亮的光下,静静注视着白瑜,眼眸似流动沉暗的漩涡。
门关后,二人世界。
顾北慕低下身,拨开她面颊的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