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有其他的父母,陆陆续续有小孩子成群地走出校门。
我看着穿着制服的小孩从眼前走过,眨也不眨地盯着,心里实在……喜欢得紧。
凯萨琳调侃说:“任,你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拐带儿童的人口贩子。”
我这才收回目光,微微脸红地笑着摸了摸鼻子,凯萨琳偏着头,问:“你喜欢小孩子?”
“嗯……”
先前,偶尔还能梦到乖仔,然而日子过到现在,不管怎么想,却是怎么也梦不到了。
凯萨琳张了张嘴正要说下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唤:“妈咪——!!”
凯萨琳急急回头,笑容是我鲜少见过的灿烂。
她蹲下身敞开双手,只见一个梳着两个辫子,小脸红彤彤的女孩从不远处快跑而来,凯萨琳含笑着接住了她:“茱蒂。”凯萨琳抱着怀里的女孩又亲又唤,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神色坦然地看着我,牵着茱蒂的手。
“任。”她笑了笑,轻轻将茱蒂推至我的眼前,“这是我的女儿,茱蒂。”
我原来还有些呆滞,愣愣地对着茱蒂瞧了瞧,然后傻傻地对着眼前的小女孩璀璨一笑。
茱蒂先是偏着头看我,我弯下腰,与她平视,放轻语气柔和地说:“嗨,小公主。”我对她摇了摇手,她看了眼凯萨琳,又看了看我,抓着母亲的手,腼腆地冲我笑了笑。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凯萨琳说道。
茱蒂欢呼一声,我下意识看了眼凯萨琳,只见她神色自然,含笑说了声“走吧” 。
茱蒂是个很精神的孩子,就算是过时的笑话也会咯咯笑着,很是可爱。
用过了餐,我们还去了逛了逛,我用一筒冰淇凌收买了小美人,当她扑进我的怀里喊道“叔叔真棒”——
我整个人瞬间飘飘然起来。
玩到最后,茱蒂累得走不动了,我只好背着她走着,凯萨琳一脸抱歉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我急急摇头,侧头看了看背后熟睡的小美人,说:“怎么会麻烦,茱蒂很听话很可爱,能有这样的女儿是福气。”
“任,你看过去很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呵呵,当然。”我想也没想,便说:“和茱蒂比起来,我那个顽皮的儿……”
凯萨琳眨了眨眼,我“呃”了一声,干笑道:“是我在新加坡的侄子,那才是混世大魔王,茱蒂和他比起来,听话又容易照顾。”乖仔啊,没见过比他更野的,又狡猾得跟什么似的,跟白……
我顿了顿,摇了摇头。
真是,我怎么又觉得儿子跟白君瑞像呢?
我没急着回去,先到凯萨琳的公寓把熟睡的茱蒂放在床上,替她盖了被子,又调整了房内的温度,才小心放轻脚步地走出房门。
凯萨琳冲了一杯咖啡给我,说:“今天谢谢你。”
“不……别客气,是我谢谢妳才对。”
凯萨琳坐在我对头的沙发上,含笑摇了摇头,“任,我没看错,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笑笑,饮了口咖啡,一时间两个人沉默下来。
“我……”最后还是凯萨琳先打破沉静,问:“我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她是我中学的时候,没做好安全措施,和一个男人生下来的。”
我看着凯萨琳,有些讶异她的坦白——现在单亲妈妈不少,凯萨琳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也十分懂得保护自己,她在如此年幼的时候不慎怀孕生子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件事我并没有可以隐瞒,不过知道的人不多,茱蒂之前是和她的外婆一起住在W市,她的外婆一年前走了,才过来和我一起住。”
“很抱歉……”我对她道,凯萨琳摆了摆手,坦然笑说:“没什么,我很高兴当年没做错决定把茱蒂留了下来,如你所见的,她是一个小天使。”
我垂眸,赞同地点了点头。
“任,冒昧问一句,你和Charles……喔,我指的是白先生,最近似乎都没看见他,你们……”
“哦。”我放下了杯子,“白大哥最近很忙,不过过了下个星期应该会好许多。”白君瑞这段时间几乎不见人影,也只有在每日留封讯息,或是打通电话,确实很忙的样子。不过,下星期王筝和舒媛的订婚宴过后,应该会好很多。
凯萨琳“嗯”了一声,又像是怕我误会什么地急道:“任,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你对白先生有什么看法?”她看过去有些小心翼翼。
我想了想,老实道:“白大哥是很好的朋友,也很照顾人。”不过一整起他人来,实在不是人。
“是么……”凯萨琳扬起了笑,看过去却有些苦涩。
我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天暗了下来,还下了大雨。
这下雨又刮风的,我打了个寒颤,走廊上的灯泡之前老是一闪一闪地烦人,现下干脆是亮了不亮了,一路走来黑漆漆的,只能无奈地用手机充当照明灯。
我习惯性地边在走廊上走边开始往公事包里掏钥匙,却在走到家门前时似乎踢到了什么。
我眯了眯眼,用手机照了照,当下一惊。
——是个人。
我急急弯下身摇了摇那坐在我门前的人,“这位先生?你、你怎么了?”怎么就坐在我家门前呢,这刮风打雷的,要有多惊悚啊。
“你……”
他似乎动了动,原来还维持着抱膝坐着的姿势,这会儿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
惊悚啊,你已经不能形容我当下的心情。
他带着一身湿气,看去很是狼狈,身上一件保暖的衣服一没有,只是在瞧见我的时候,睁了睁眸子。
“你怎么会……?”我唤了唤他,他有些艰难地抬了抬头,双手猛地抓住我伸出的掌心。
“王筝,你——”他的手传来了热度,我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扬声说:“你到底……”
他发烧了。
我将他扶进房里,急急拿了干净的浴巾将他整个人包得死紧,又去翻箱倒柜地把药箱找了出来,从里头拿出了退烧药片,倒了杯温水。回到房里的时候,王筝已经侧躺在床上,模样看去像是相当疲惫痛苦。
“王筝,先起来把退烧药吃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王筝动了动,眼神朦胧地看着我。我轻轻摇晃着他,嘱咐说:“先把药吃了,要是还不退烧,我就送你去医院。”
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垂眸看了看我手里的药片,动作缓慢地拉过我的手,这时候也不好和病人计较,我顺着他的动作,慢慢将药片推进他的嘴里。王筝的唇贴着我的手心,微微闭了闭眸子,我将温水递了过去,“喝水吧。”慢慢地、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
让王筝浑身湿漉漉地躺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