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想要在她的住所和吃喝里动些手脚,实在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
轻易的,让他在计谋得逞的时候,失去了应有的快意。
作为徽元宗刑堂堂主,这场对于宗主之女的刑讯,理应由他主持。
她是被人拖上来的,受过鞭刑和水刑,整个人已是遍体鳞伤,有看不过眼的弟子替她披了件外衫,稍稍遮掩了惨状。
堂下有人窃窃私语,赞叹沈堂主为人刚正不阿,这位可是宗主唯一的女儿……
宗内几位长老是看着她长大,纷纷目露不忍地撇开脸,然爱之深责之切。毕竟那一日,有弟子亲眼看着她狂性大发险些要
了宸殊性命。
他命人将在她屋内搜出的魔门宝物——炼魂鼎呈到案上,“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被炼魂鼎所伤之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膨胀爆裂而死,尸骨无存,确与那七人死法一致。
“真的是你……”与那七人关系要好的不止她,一时间,群情激愤。
她银牙染血,仍然执着的跟他解释,“宸殊,你信我……”
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早已没了退路。
因她自始至终矢口否认,二则也找不出她杀死七人的动机,她被暂时关押仙玦峰的断崖上。
看守的弟子憎恶她,每日只肯给她一个干巴巴的馒头果腹,连干净的水都吝啬。他来时穿着一袭青色长衫,脚上踏着银白
锦靴,在牢房前驻足片刻,缓步而进来。
“安茗。”他抬起她的下颌,于是她便看见了他的眼睛,漆黑深郁,惯常藏着她所看不懂的情绪,“你还好吗?”
他从腰间拿出一颗丹药喂进她口中,入口即化,清凉甘甜,连皮肉的疼楚都减轻许多。
“一朝从被宗门寄予厚望的核心弟子沦为人人唾弃的魔物,不好受吧?”他轻轻触了触她的脸,替她撩起额前的发丝,过
去,他从来没有待她这般温柔和顺过。
半晌,他微微阖眸,似是笑了,“我同你一样,不愿有这一天。”
她便以为他是在替她难过,触到他放在膝上的手,艰难地握了握。
他抬头望了她半晌,横抱着她起身,跨出了牢房的门。
她攥着他胸口的衣服,温顺又不解。
夜幕低垂,星河似乎近在咫尺,有山风凛冽地刮过,夹杂着血腥气。
很快她就明白,那是凶兽口中的气味。
她猛地推开他,眼见那凶兽红了眼,全然无视了她直奔他而去,而他又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她急忙扑上去以身相抵。
肩膀被凶兽的指甲划开一道血口,来不及感受疼痛,她伏倒在涯边,目眦欲裂,“沈宸殊!”
他坠入悬崖的那一刹,看见她不顾性命地冲过来,绝望地试图去抓他的手。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情人节要又甜又美我的小宝贝们!(*╯3╰)( ??????????? ))
我该早点娶了她的,是不是?
楚玄曜和顾蔷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那对璧人站在华美的灯光下接受众人的祝福,家世相当,容貌登对,又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说是天生一对也不为过。
主持人这么说的时候,楚玄曜唇角抿开一抹含蓄的笑意。
她身份不堪,被安排在极偏僻的角落,却偏偏能将他的笑容看的真切。
她一早就知道,他对这场婚事是盼望了许久的。
那年在书房外,她听见老爷子叹气,“你既然答应了要娶顾家的女儿,就要好好对人家。”
而他静静地站着,低声应允:“好。”
他一贯言出必行,只是独独对她例外罢了。
于是那一天,依稀记得是楚玄曜要她从他房里取一份重要文件送到公司,顾蔷恰好听见,便自告奋勇要替她去送,顺道看
看他工作的地方。
楚玄曜无奈,嘱咐她开车把顾蔷带过去。
起初相安无事,顾蔷心情不错,在电话里跟顾霈报备说不急着回家,等她见完男朋友再说,言语间颇为甜蜜。
直到她无意间在车座夹缝里翻出一条女性内裤。
那一瞬间,她脑中应当窜过了极不堪的片段和画面。
“是你的对吗?”顾蔷的声音里有了颤意。
纪宵握紧了方向盘,羞耻感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昨夜她坐在车里,等着楚玄曜从酒局上下来,从傍晚等到夜色四合,耐不住性子地频频摁亮手机屏幕掐时间,才终于看到
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会所门口。
她把男人搀扶进副驾,俯身的时候,从他肩头嗅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她没及深想,措不及防撞进他眼里,是一片
深不见底的墨色,紧跟着气息临近,他吻了她。
“唔……”腰肢被扣紧,她骑在他身上,男人仰着头和她接吻,唇舌濡湿而温软,淡淡的酒香充斥着口腔。
可她偏偏知道他是清醒的,清醒地脱了她的长裤,张开五指揉捏她的臀瓣,用指尖挑弄她的私处,把那里弄得狼藉一片,
再耸胯生猛地闯进去。
那一晚,她赤裸着下身给他开车,忍着精液汩汩流出的不适感,而那条内裤,就塞在他的西裤口袋里。
一想到他们在这辆车里发生过什么,在她屁股下面的座椅上交欢过,顾蔷就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污浊,一刻也待不下
去,“停车!放我下去!”
“等一下,这条路……”
“我让你停车!”顾蔷通红着眼睛,理智被恨意蒙蔽,竟然开始抢夺她手中的方向盘试图逼她停车,“……啊!!”
伴随着尖锐的鸣笛声,两车相撞。
讽刺的是,她在这场事故中只是擦破了点皮,而顾蔷却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没有受伤,便是罪过。
在那群人眼里,成了她心怀不轨的佐证。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女儿?!”医院里,顾夫人仪态尽失,扑过来甩了她一巴掌,尖尖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
“妈!”顾霈蹙眉拦住她。
她被那股力道逼的退后几步,挨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时间只觉得羡慕。
如果她的妈妈还在,也会像这样摸着她的伤口,心疼的替她掉泪吧。
也会这样护着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所有人,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女儿。
病床前,顾夫人未消的怨愤转嫁到了楚玄曜身上,“你怎么敢把我女儿交托给那种人?!她的人品,你还不知晓吗?”
他站在床尾,攥着拳,不置一词。
顾蔷尚在昏睡,苍白的脸没有血色,她清晰的从他眼里看到了悔恨。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让她开过车。
楚玄曜跟学校请假,在医院陪床的那两天里,楚教授在顾家的授意下,将她关在屋子里断水断食。
他把她抱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脱水的迹象,身体骤冷骤热,从他怀里挣扎着下地,却头晕地连站都站不稳。
他用力搀着她,她视野模糊,早已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那句话,声音低得好似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我应该早点娶
了她的,是不是?”
是啊。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