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曜在外科诊疗室里处理伤口,纪宵等在外面,手机响了一下,是楚肇给她发的消息,问她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
她斟酌着词汇把他哥哥受伤的情况跟大致讲了一下。
十多分钟后,楚玄曜包扎好头部走出来,她站起身,“顾蔷和楚肇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为了不闹的太难看,我先走
了。”
她没有等他回应,迈开腿步向电梯,他蹙眉,用没受伤的那侧手臂拉住她。
她眼里隐藏着厌烦,望着他说:“你是为了救我受的伤,顾蔷再不高兴,至多埋怨你几句。可她要是真的发起脾气来,我有
几颗心脏够她折腾的?”
楚玄曜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开口,嗓音干涩,“你的心脏好好的待在你身体里,谁也拿不走。”
她没有说话,是无声的嘲讽。
于是他的声音愈发沙哑,“……你先回去吧。”
可她还是低估了楚肇的速度,电梯门缓缓开启,里面一前一后站着两个她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楚肇走出电梯,捏着她的肩膀碰了碰她的脸,皱眉道:“你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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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宵才想起脸上还贴着个创口贴,她用手撕掉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只是被玻璃碎片溅到了。”
顾蔷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向楚玄曜,神情紧张的问:“伤怎么样?头部CT做了吗?”
楚玄曜摇摇头,“还没有。”
“你不是去给妈妈扫墓吗?怎么会被玻璃砸伤呢?”
他在她身后,纪宵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想吃个饭再过去,刚下车就被砸了。”
他说谎了。
楚肇面色古怪,看来他并没有把哥哥受伤的实情告诉顾蔷。
“工作的事情放一放,先做检查吧。”顾蔷挽住他的胳膊,楚玄曜疼得嘶了一声,她连忙放开,“怎么回事?肩膀也受伤
了?”
“嗯。”
之后的检查和开药有顾蔷全程陪着,所幸没什么大问题,四人走到停车场,纪宵停住,“我去景屿路找车开回去。”
顾蔷眼中有了疑虑,“车也被砸了?”
纪宵顿了一秒,“没有。”
楚玄曜淡淡的出声,“把位置告诉司机,让他去就行了。”
路上,顾蔷提起有关婚礼的事情,问他的意思。
他说:“你喜欢就好。”
“你在这个时候受伤,我好担心……”
“不会有影响。”
纪宵挪开眼,看向车窗外。
上午在墓园,顾霈在暗示什么?
他所说的帮她……又是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是看不过眼她被楚家玩弄。
她唇角有了一丝嗤笑,恐怕是嫌她碍手碍脚吧。
回了楚家,意外在偏厅见到了正与楚教授喝茶的白溪,他足有五六年没踏足过这里,今天看他与楚教授聊天时的态度,关
系像是和缓了。
楚玄曜瞧见这一幕,脸色却是阴沉了几分。
白溪从木椅上起身,眉毛微挑略带讶异,“准新郎这是怎么了?”
楚教授:“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嘴里关心着儿子的伤势,眼神却饱含深意的扫向了纪宵。
“小意外,几天就能养好。”他言简意赅。
楚教授点点头,转向白溪放缓了语气,“孩子们回来了,今天是他们母亲的忌日,那件事我们约个时间再谈吧。”
白溪微笑:“好。”
穿成这样,跟我约会吧
楚肇在公司混了几天日子,总裁的弟弟,性格又乖戾傲气,哪有人敢指派他做事。他每天一有功夫就围在纪宵身边,一双
桃花美目在她黏在身上滴溜溜的转,哪怕她一句话都没和他说,他也要搬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公司里流言蜚语都传遍了。
一只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身侧,纪宵在办公桌前抬头与他目目相对,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好,我回去就穿。”
卧室里,楚肇换了个姿势,抱臂靠墙等待着她从洗手间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几分忐忑。
纪宵抚了一下裙褶,暗暗感慨着楚肇品味堪忧,缓缓推开门。
脑海中压抑却又冒出过无数次的画面真实的出现在眼前,楚肇眼皮颤了颤,不自觉站直了身体。
纪宵穿着黑色吊带裙,锁骨光洁诱人,腰身被勾勒的不盈一握,脚上虽然踏着没有跟的拖鞋,双腿却依然纤长笔直。
他给的裙子裙摆很短,堪堪遮住屁股。楚肇的目光落在上面,喉头微滚,本能地回忆起那双大腿光滑弹润的触感,以及它
们缠在腰上时……纪宵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看见她红润的香唇微微张合。他大步走过去,把人压在墙壁上,迫不及待地扯下胸口的衣
服,路出两只弹弹嫩嫩的奶子。
接下来要做什么?
楚肇心跳加速,僵硬的无法动弹。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她不过只是穿了条裙子而已。
理智这么抗争着,看着她纤弱的模样,他下手却不由自主地变轻,变温柔。
脖颈和耳朵被细致的舔吻着,连奶子也只是被他轻轻握着,纪宵有些讶异于他的耐心。
以往哪一次,他不是见了她就猴急的提枪就上。
楚肇在她耳边低语,“穿成这样,跟我约会吧。”
纪宵良久吐出一句,“好。”
楚肇不可抑制地弯了唇,欣喜地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
纪宵在他的攻势下气喘连连,眼泛水光,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
“……唔。”
他到底是不忍心对她太粗鲁,轻柔地咬着她的下唇等她缓和。
到了约会那天,楚肇满心期待,早上吃饭的时候连连看向她,眼神里的柔和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快出发前却收到通知,黄舒将他派往外地公干,就地考察,大约为期一周才能回来。
楚肇皱眉,“就不能换个人去吗?”
黄舒支支吾吾的说:“是楚总指名让你去锻炼锻炼。”
大哥支开他的意图未免太明显,如果他这个时候走了,纪宵会怎么样?
楚肇寒了脸,冷冰冰的甩下一句“我不去,让他自己去”,快步走出了黄舒的办公室。
他找到正在办公的楚玄曜,开口质问。
“你既然是楚氏的员工,就应该受公司调遣。”楚玄曜平静的说。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都清楚。”楚肇眼里都是冷笑,“我和你不同,我对得到楚氏没兴趣。我以后会有我自己的事
业,不依附楚家和你,也照样可以。”
纪宵端
着咖啡敲了敲门,两人的争执戛然而止。
楚肇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纪宵沉默了下,“抱歉,我是楚总的秘书,不能离开公司。”
“……”手上力道紧了紧,楚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开她走了出去。
纪宵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没有看楚玄曜的表情,“我去跟他谈。”
没费多少心思,就在楼顶的天台找到他了。
风刮的很大,他站在那里,短发被吹得向后,路出光洁的额头和俊挺的眉目。
纪宵顶着强风陪了他一会儿,觉得快昏倒了,只能开口劝他,“别一直站在那里,会生病的。”
楚肇手插在裤袋里,没说话。
她准备扭头走了,却又听见他冷哼,“你也会在意我吗?”
纪宵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才要开口,男孩却转过了脸,“你只会听他的话吧。”
他慢慢走过来,声音被风吹的有些难以听清,“连靠近我,勾引我,也是听从他的吩咐才做的。”
他抓住她的手臂,“我只是你用来吸引哥哥注意力的工具吗?”
纪宵抬起头,他跟楚玄曜不同,什么都写在脸上,望着她的时候,愤怒中隐隐夹杂着伤心。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酒吧里,楚肇握着酒杯坐在沙发上,冷着张脸眼睛通红。想到在天台上纪宵沉默不语的样子,烦闷地一口饮尽,怎么就被
那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同来的人很会看眼色,一群人轮着给楚肇敬酒,他照单全收。
不防有个女人顺势坐在了他大腿上,紧跟着身旁人的肩膀被拍了拍,一抬头瞧见是顾霈,连忙陪着笑脸站起身来给他让
座。
女人穿着皮质超短裙,赤裸的皮肤贴着他,楚肇反感地皱了皱眉,想推她下去,却被顾霈按住了,“诶别,人家穿那么短
的裙子,走光就不好了。”
闹哄哄的包厢门口又进来两个人,楚肇不经意的抬眸,顿时僵住了。
是纪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