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红着眼,发出让人听不清的呜咽声。
“相死, 没那么容易,或许别人不知,但我知道,你一直爱着太子,从来只爱他一个人!九皇子,不过是你的备胎,是你权衡利弊后的第二选择。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最爱的太子殿下,迎娶我的样子!”
苏皖只是觉得浑身湿冷,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低下头,泪珠不住地滚落。
“嘎吱”一声,太子突然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问道:“怎么了,这是?”
苏蔽连忙将苏皖扶起:“房妈妈,我说了这洗脚水等守夜的婢女来了再倒,你非不听,这岂是你抱得动的?”
苏蔽用手绢将苏皖脸上的水滴擦干,又将她额前的发丝理顺,动作轻柔至极,透着无限的爱意。
太子的眼神温柔了起来,这样的苏蔽是他喜欢的。
善待下人,柔和温婉。
举手投足间透着世家贵女的雍容与华贵。
太子牵着苏蔽的手在一旁坐下,他轻柔地捏着苏蔽的小手:“我走得这几天,苏皖没有为难你吧?”
“她,她!”苏蔽用手绢捂着口鼻,哭了起来,“她仗着自己是正妃,夜夜让我像丫鬟般给她守夜,整夜整夜地不让我睡觉。”
太子紧紧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她简直就是妒妇!”
苏蔽靠在太子的怀里哭了起来。
苏皖不忍再听,她端着洗脚盆,推开房门,快步离去。
太子和苏蔽激烈的拥吻起来,可是眼神却看向那老妪离去的背影。
他突然觉得那老妪走路的姿势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突然间,他想到了苏皖,觉得那老妪走路向□□斜的姿势,以及右腿的步伐比左腿的步伐大一截的样子真的像极了苏皖。
苏蔽动情地拥吻这太子,看他有些走神,暗暗咬牙,她褪去了自己的上衣,整个人贴向太子,颤声道:“殿下,我冷。”
太子回过神来,坏笑道:“那你想怎样?”
苏蔽的手从太子的衣领伸了进去,摸着他的胸膛:“需要你火热的身子,方能抗住这慢慢寒夜。”
苏蔽扭动着身子,眼神魅惑,声音妖娆。
太子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向床上扑去。
这夜,是苏皖守夜。
苏蔽让其他的婢女早早地回房歇息,唯独留下苏皖,就是让她亲眼看看,亲耳听听,太子殿下是如何地宠爱自己。
秋叶的寒风刮过,苏皖站在门口,湿透的衣服和头发在风中更加湿冷。
屋子脸面的缠绵声、□□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心里,血流不止。
苏皖紧紧捏着拳头,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冲进去砍了这对狗男女。
奈何,如今这犹如老妪的二婶子,走快了都喘气,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杀人?
一个时辰过后,里面传来妩媚的声音:“房妈妈,进来换床干净的被褥。”
这声音妖娆动听,是享受过鱼水之欢后,特有的轻柔与妩媚。
苏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太子抱着苏蔽坐在一旁,苏蔽坐在太子的腿上,抚摸着他的脸蛋,用小手勾着他的鼻子。
苏皖低下了头,快步走向金丝楠木的大床上,扭成一团的被子和穿上的斑斑污渍,可以想象刚才这里的翻云覆雨是多么激烈。
苏皖换床单的手停了下来。
她不由地想起了上辈子,每次的房事,太子就像完成任务般,粗暴、草草地结束。
激-情过后的太子总是借着政务繁忙,快步离开,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搂着自己呢?
“房妈妈,动作快些吧,我坐在殿下身上,总是不舒服的。”苏蔽埋怨道。
苏皖回过神来,快速换好了新的被褥,离开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子。
此刻,太子也正看向苏皖。
目光交汇,太子有些恍惚,那眼神,像极了临死前的苏皖。淡漠到了极致,失望到了极致。
他吓出了一声冷汗,手无力地垂下,苏蔽一时没有防备,跌坐在地上。
“殿下!”
太子穿好了衣服,逃似的离开了苏蔽的院子。
他不知自己为何最近这几天总是想起苏皖,想到的时候总是心中有愧。
苏蔽咬着牙,将苏皖叫了进来。
“你很得意吧?一个眼神,就让殿下惊慌失措,把我抛弃在这儿,深夜离去。明日,府中的下人会怎么想我?”
苏皖站在一旁,低眉不语。
苏蔽拿起鞭子抽向苏皖,不一会儿,苏皖的手上就多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告诉你,若再敢耍什么花招,你就等着给碧尘收尸吧!”苏蔽将鞭子摔在地上,“滚!快给我滚!”
苏皖漠然离去。
她低着头,快步奔向自己的小茅屋,不小心,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太子抓着她的手,盯着她,想看出个所以然。
可是看了半天,不过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怎么可能和苏皖扯上半点关系,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苏皖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原来,不爱一个人后,会好受这么多。
太子要娶苏蔽为正妃的消息传遍了大周。
九皇子在西津大胜突厥,正在吃着庆功的酒宴,看到喜帖时,他捏碎了酒杯,嘱咐好副将相关事宜,连夜带着两个护卫,骑着千里马,朝京都奔去。
碧尘一直被关在京都郊外的农庄里,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哭着道:“阿姐,我们都被关来半个月了,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碧尘轻抚阿弟的额头:“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碧尘紧捏拳头,都已经十多天了,看来苏蔽根本不会履行诺言放了自己,她想着,若是再待下去,恐怕见到苏蔽之日,就是自己和阿弟的死期!
碧尘将阿弟唤来,在他的耳朵旁嘱托了几句。
小男孩点了点头。
正午时分,一个大汉打开门,进来送饭,看到碧尘昏倒在地上,连忙走了过来,焦急道:“你阿姐怎么了?”
小男孩说碧尘昨夜便晕了过去。
大汉急的团团转,若是把人弄死了,便得不到工钱!
就在大汉着急的时候,碧尘突然起身,用手里的簪子,刺向大汉的脖子,瞬间血如泉涌。
她连忙牵着弟弟,向院子外跑去。
“驾,驾!”碧尘骑着马,怀里抱着阿弟。
自己是无颜回去,无颜面对苏皖了。
她冲向京都的北门,只想快些离去,带着自己的阿弟重新找户人家,安顿下来。
可院子里的人发现碧尘走后,便追了上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重,碧尘快速地抽着鞭子,奈何两个大汉骑着马逼停了碧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