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些吧。听闻你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太子回过神来,他颤抖着手,接过盘子,大口吃了起来。
饺子一入口,便落下了一滴泪。
这是自己怀念已久的味道,他一口吞下一个饺子,边吃边道:“皖儿,你天天给我做饺子,再也别提离开,好吗?”
苏皖看着太子真挚的眼神,内心只是觉得他是一个笑话!
明明你的王妃已经死了!
却让自己扮成皖儿,扮成你的王妃??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自欺欺人真的很好玩吗?
想到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苏皖心中的怒火便蹭蹭地冒起。
姜沥的声音又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忍耐,忍耐,千万忍耐,此人狡猾异常,在取得他完全的信任前,千万不要动手!”
苏皖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福身道:“诺。”
太子起身,抓着苏皖的手:“明日,便是你亡父镇西大将军苏信的忌日,一起去感业寺扫墓祭拜可好?”
苏皖点了点头。
太子抱着苏皖,烤着炭火,望着窗外的雪景,深深睡去。
趁着太子睡着,苏皖起身,悄悄离去。
回到院里,姜沥看到苏皖归来,起身道:“如何?”
“殿下已经把我当成了已故的王妃,还说明日要带我去感业寺为王妃死去的爹爹祈福。”
“甚好,我正好飞鸽传书生死营的人埋伏。”
想到要将太子在半路截杀,苏皖弯起了嘴角。
姜沥仿佛看穿了苏皖的心思,小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会派出武功最浅显的弟兄刺杀殿下,然后你为他挡刀,赢得他的信任。”
“为什么不派出顶尖的高手,直接刺杀他?”苏皖不解。
“大周出了无数能人将士,但真正能成为战神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三皇子!你觉得,随便的高手,就能刺杀他?我敢说,普天之下,能刺杀他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你,而且是在得到了他的心之后,在他深深爱上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你才能一击致命!”姜沥语重心长道。
苏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夜,雪已经停了。
姜沥穿上夜行衣,翻身出了墙外,接到一只信鸽,将鸽子脚下竹筒内的纸条塞入怀中,又取出自己写的纸条,塞了进去。
她望着飞向空中的信鸽,松了口气。
突然,一声惨叫在空中响起。
一个男人走到她的身后:“大半夜,是想给谁通风报信?”
第50章
郭朗捏着满身是血的鸽子, 就要抽出它脚上竹筒内的信。
姜沥一个箭步冲过去,拔出腰间的软剑,向郭朗刺去。
寂静的夜, 刀剑相向,发出霹雳乓啷的响声。
苏皖本就担忧姜沥,见她迟迟不归,便撑着油纸伞走了出去。
听到外面的打斗声, 苏皖握着伞的手有些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 从怀中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右肩,便倒在地上,大喊:“有刺客!”
这一声凄厉的喊声,犹如掉落在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郭朗身子一颤, 心下分神。
姜沥一掌击去,转身而逃。
苏皖趴在血地里, 瑟瑟发抖。
突然, 一爽绣着飞鱼的黑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抬眼望去,是殿下!
太子手撑着伞, 面色清冷。
苏皖低下头, 她不敢再看。
仿佛在太子冷漠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心机都无处遮掩。
太子将伞丢落在地, 弯下腰将苏皖拦腰抱起。
苏皖枕在太子的胸前,耳畔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间不是如何是好。
太子将苏皖抱回了自己的屋子,暂时将她的血止住, 小厮连忙去请了郎中。
“可看清了刺客的身形、样貌特征?”太子坐在床前,问道。
苏皖低着头,揪着被子:“他蒙着面,比我高一个头。”
太子眉头轻蹙:“你大半夜出来干什么?”
苏皖抬起头,太子锐利又冷漠的眼神让她心头一颤:“有些饿了,想去找些吃的。”
苏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她想着,若是太子再怀疑自己,便拼了性命也要报杀父之仇。
奈何太子转身道:“待会儿会有大夫来给你包扎,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启程去感业寺烧香。”
说罢,便离去了。
出了门,见郭朗守在门外,太子问道:“你可看清了那刺客?”
郭朗摇了摇头:“殿下,这两人来历不明,实乃万分危险。明日要不金蝉脱壳?”
太子笑了笑:“我要引蛇出洞!”
太子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阴冷的光,他倒要看看,是谁找了个与苏皖有八分相似的女子送到自己的身边!
大夫将苏皖的伤口包扎好,又嘱咐了几句,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姜沥推门而入,走到苏皖身边,抓着她的手:“今晚多谢,若不是你,我可能无法脱身。”
因为失血过多,苏皖的脸色有些惨白:“明日的计划照常进行吗?”
姜沥点了点头:“生死营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刺杀太子,我们身体内的蛊毒便会发作,活不成的。”
苏皖拍了拍姜沥的手:“姐姐放心,咱们姐妹齐心,定然能全身而退。”
第二天的早晨,天空已经放晴。
苏皖是在喜鹊的叫声中醒来,右肩处依旧有些痛楚。
她坐在铜镜前,想象着自己从前的样子。
自己真的从小在生死营长大吗?
她不禁疑惑,可如果不是,哪个家的女儿会有一身武艺?
这时,两个小丫鬟进来帮苏皖梳妆,高高的飞天髻向上盘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从书房的画像中走出来的一样。
心中一个念头冒起:自己会不会就是王妃?其实王妃根本就没有死!
苏皖被自己的念头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暖炉跌落在地上,丫鬟们吓得跪地不起:“主子饶命,奴家一定轻手轻脚些。”
“不干你的事,先下去吧。”苏皖叹道。
不一会儿,郭朗便来请苏皖坐上马车,前往感业寺。
苏皖披着皮袄,坐在马车里,手心冒着汗,不觉有些闷热。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她瞥向身旁的太子,依旧是清目冷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很多下人都说我长得像已故的王妃。”苏皖轻声说道。
太子挑眉:“提起这个作甚?”
“王妃是怎么去世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太子青筋暴露,厉声喝道。
苏皖打了个激灵,平日她觉得这个太子是油盐不进的木头人。
今日看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