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芬作为一个女性Omega就完全没了主心骨。
闻铭泽不在,他没有资格脆弱。
此刻坐在副驾驶心里也不好过的季度言接了个电话,是派去盯着闻铭泽情况的手下打开的。
等他挂了电话,一边安抚着闻妈的尤澜睁着双泛红的兔子眼,满目急切的侯着季度言的消息。
季度言眉头紧蹙,有些迟疑加为难斟酌了下才开口:“老板没有死,只是联邦警察封锁了消息,包围了医院楼层不让任何人靠近,说是牵扯到的事情属于机密,所以……再多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机密?闻先生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尤澜同样皱着眉头垂下眼睑,内心既失望又恐慌,没有亲眼确定人没事,他就注定惶惶不可终日。
失神思考了许久,尤澜把闻铭泽曾经跟他透露过的话事无巨细的拼凑在了一起,他恍然觉得应该跟那个什么禁药有关系,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江素素身上朗姆酒味的信息素估计就是那个药造成的。
季度言正为自家总裁夫人不哭不闹的表现感到有些诧异时,尤澜突然抬起头。
“那……我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吗?我能帮什么忙吗?”
得到的回复是季度言略带抱歉的摇头,还是那句话,他和孩子的安全对于闻铭泽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们父子没事,便是帮了最大的忙。
尤澜的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爱人什么都为自己着想,可自己却什么都无能为力。
他哽咽着喉咙,将难过和眼泪憋回了心里,冲着季度言挤出了一个略显苍白勉强的笑,点了点头。
车子最终的目的地是闻铭泽带尤澜去过一次的程家外公那的程宅。
季度言把他们送到这后也没多呆,留下几个保镖便带人离开了。
这次的程宅跟当初的世外桃源完全不同,屋里屋外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黯然无色悲凉忧伤。
程外公老泪纵横安慰着女儿,尤澜不敢宣泄任何悲伤到窒息的情绪,平时三个话最多的人在这个屋檐下几乎沉默不语。
连着过了一个多星期,他们都是在焦虑焦灼中度过。
尤澜的失眠又开始纠缠不休,睡着了也总是会做闻铭泽离他而去的噩梦。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他坚持吃饭,面对外公和程妈妈时尽量出声去安慰他们,将自己的眼泪往肚子里咽。
但其实真实的他在这一个多星期里,每一分每一秒内心都在受着煎熬。
每当他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不会死他会逢凶化吉过几天就会回来,可现实的失望又会狠狠踩踏,一天天的杳无音信,只要有那个他完全不敢去敢想象的可能性,他内心的恐惧便会无限放大,是天塌了,是他平淡无奇的一生中从没经历过的心痛。
凌晨三点,尤澜在噩梦和腿抽筋中迷糊将眼睛睁开条缝,大脑还没彻底清醒有些混沌,分不清此情此境。
他习惯性的还像以前一样软糯又委屈:“好疼……闻先生……我好疼呀……”
良久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屋外呼啸的风声,尤澜的意识由模糊逐渐变得清醒,看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最为熟悉的家。
他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看着闻铭泽曾经睡的地方,忍着不足内心万分之一抽筋的疼,慢慢将怀里属于男人的睡袍抱得越来越紧。
一周前这上面还有alpha残留的信息素味,可如今已经所剩无所,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就仿佛闻铭泽在一点点离他远去。
不要,不要消失……
尤澜抱着睡袍将头和身体整个缩进了被子里,这是他前十年一个人生活时没有安全感的提现,但闻铭泽通常会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只要有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他就再也没有这样过。
过了良久,被子里才隐约穿出了少年隐忍小猫似的抽泣声,哭的令人悲凉心碎。
“你快回来好不好……你快回来……”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医院,闻铭泽由ICU转入普通病房已经有了两天时间,他的意识和身体机能也基本恢复。
在死静冰冷走廊的转角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转身悄无声息偷偷的进入了闻铭泽的病房之内。
因为没有开灯,只能透过走廊的灯光来看清病床等其他东西的轮廓。
戴着氧气罩闭目的闻铭泽恍惚感受到了什么,在昏暗中猛的睁开黝黑深邃的双眸,转动眼珠目光犹如刀刃看向站在病床边的人影。
那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来,吓得一个激灵。
随后嗤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还真没死透。”
闻铭泽眼眸波澜无惊,忽视了这人看向病房门口。
那人又像是知道他在看什么,满是不屑和得意道:“别他妈看了,保护你的联警早他妈被我们收买了!”
第45章 好了好了。
人经历过一个多星期的痛楚,多多少少能从那激烈的情绪中认清一点现实,这日子还是得过,更何况现在还一切都说不定。
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程媛芬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没日以泪洗面,想着尤澜的肚子里宝宝的月份已经离生产不远了,为了避免难产,她还是劝着儿媳妇不要一直闷在屋里,可以在地面平稳干净的地方稍微多走动走动。
尤澜宛如一个牵线木偶似的,有说必应,扶着腰和肚子在宅子里木质的走廊里漫不经心的走。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院,就像是有股力量牵引又或者是他的内心想要在这里寻找一切跟爱人有关的气息似的,进了两人曾经一块沐浴看雪的玻璃浴房。
浴缸还是那么的大,只是没有水,更没有他思念的人。
尤澜双眸没了往日的净亮显得格外空洞,面无表情脸色有些憔悴的摸着浴缸的边缘,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初二人缠绵后沐浴时候的记忆。
这时候他才恍然明白了闻铭泽当初在这里跟他说过的话问过的问题,原来他早就有了打算,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尤澜内心刺痛鼻头又开始泛酸,他隐忍着想哭的感觉,无力的靠在墙上,白皙的双手捂住脸蛋不一会儿指缝便被染湿。
“骗子……你早就打算好了的,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呀……”他哽咽低声啜泣像是自言自语:“你这个骗子……呜……”
在悲伤中哭的脑仁发疼,这种暗无天日并且望不着边的日子,一直持续过了将近一个月之久。
后面一周出了点太阳,尤澜便会每天坐在闻宅大门口盯着来时的路,望穿秋水,只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等到。
终于车胎碾压树枝的声音传来,一辆熟悉的黑色SUV骤然从竹林的转角出现,跟着泥地的凹凸不平轻微摇晃着缓缓驶来。
尤澜死气沉沉的神色和散焦的目光瞬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