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惜命。
“哦,”她想了想,“别告诉哥哥。”
霎时,顾爸爸眉头拧成一股结。
她被强制留在家里,不知道梦游干了什么,顾爸爸对她有些紧张过度。睡觉后,眼睛还会一眨不眨的在门外坚守。
药没了,失眠再度侵袭。
两父女同时顶着熊猫眼出现在客厅,顾嘉憋不住笑出声。明明是件愁苦的事,就是有些不知名的搞笑。
顾爸爸陪她去医院拆了石膏,拆后的腿,比另一条还瘦了两圈。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肌肉萎缩,过段时间就恢复了。
她顺便去了心理科,找老教授开药。老教授询问她的恢复情况,顾嘉沉思片刻,将梦游的事一并说了。
老教授笔下停住,他说,顾嘉,有空,可以多出去走走,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去哪呢?她想不出来,一个人,在哪里,有什么区别?除了地名不同,高山还是泥土和石块,道路还是柏油和砂砾,城市还是建筑和人群。她身处其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顾爸爸订了两张去海南的机票,他想带女儿散散心。
连蹲两个通宵,顾爸爸年纪上来吃不消,他靠着着墙壁,没一会,头一歪,睡着了。
门咔哒一声打开。
顾嘉发现自己周围一片迷雾。她看看手,有些失落。好像,本来应牵着什么。
牵着什么?她茫然的挪动着脚步,默默的听从某个声音向前走着。路很长,赤脚踩着地上,脚底都有些磨破了。神奇的是,她半点不觉得疼。
她眼里只有一个方向,走着走着,她忽然跑起来。眼前的建筑里有个地方,在隐隐发光。那就是吸引自己的地方吧!
那扇门很熟悉,她过去扯了扯,纹丝不动。她气极了,踹上一脚,门忽然打开。
一张脸显露出来。
长途跋涉的灵魂,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归属。
......
慵懒的身体卷着被子,侧了侧身体。这一夜,睡的格外好,似乎没做梦?她揉了揉眼睛,身体被丝滑的触感包裹。
嗯?她疑惑坐起身,她这会怎么在这里?
碧水汀兰?
“清醒了?”
她看到了墙角暗处坐着的顾渊,屋里窗帘半拉,随风摆动,他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我怎么会在这里?”话问出口,脑袋里就有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梦游。
“多久了?”他单手支着鼻尖,修长的双腿随意曲着。
顾嘉垂下头,“没多久。”
“不打算告诉我?”他语气温和,一丝怒气都没有。越是这样,顾嘉心里越是没谱。
“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不是多一个人关心,便会多一分治愈的疾病。她相信自己走的出来。
“三年,”他说,顾嘉瞪大眼睛看过去,“三年你也没让自己好起来,真是好本事。”
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这一刻,他心疼了。
“哥哥,”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小心抠着花纹,“为什么,”她咬咬嘴唇,“这里没变?”
“为什么要变?”他坐在那里,拇指轻磨着指腹,像是重新在审视她。
“乔雪有女伴,我和她签了五年的合同。”理由干脆简单。
顾嘉盯着他,说不出话。
他站起来,双手插兜,“爸晚一点过来接你,现在带。”腰上一紧,他被抱住了。小小的脑袋凑在他胸前,支棱起的头发扫的他下巴微痒。
“顾嘉,别靠我这么近。”腰上的手又是一紧。顾渊不再阻止,任她搂抱。
“哥哥,我在梦里,”她嚅嗫着嘴,双眼紧闭,脸颊蹭着他火热的胸膛,“听见你哭的很伤心,我找不到你。”
“我舍不得你哭。”她嗓音微弱。
“哥哥,”她仰起着泪眼婆娑的脸,“现在,由我来做这个勾引你的罪人。”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
......
在德国读博期间,顾嘉终于能够正确使用舌头,发出漂亮的卷舌音。她在华人超市补了些存货,偷偷吃了个冰淇淋。
微信响了一声,她做贼般的赶紧擦了嘴。
顾渊:马上上飞机。
顾嘉忘形的捧着脸,咧开嘴角。又是一响。
顾渊:冰淇淋好吃吗?
她猛地回头。
其实还有很多暗线提的过于隐晦,大家或许没看明白。怕写长了会弃坑,所以没细说。推荐毛不易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