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着一抹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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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越来越大,砸在地面,还有回声响起。
这会儿还有一群人从电梯出来,吵吵闹闹的互相道别。
宋知欢更加听不清何姨在那边说了什么。
索性就开了免提——
“欢欢呢,刚才祁鹤那孩子打电话来家里,问我你到家没,你现在在哪?这雨下得那么大…”
“我在外边和夏夏聚了聚,马上就回来了。”宋知欢余光看着靠近自己的男人,扬了扬唇,“让祁鹤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到家——”
何姨还在那边絮叨,“你说你这身体也不好,又是下雨天,要是腿疼老毛病犯了怎么办啊?”
“放心…我……”
她话音还没说完,手里攥着的手机被人拿走了。
宋知欢转头瞪一眼抢了她手机的梁怀洲,“手机还我。”
“让宴祁鹤别担心?”梁怀洲薄唇微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们才认识几年,关系就这么好了?”
男人的声音混杂着“轰轰轰”的雷声,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知欢要去抢手机,“管你屁事,手机还我。”
梁怀洲握着手机那只手,举过头顶。
任宋知欢踮脚半天,也抢不到。
别说她左腿隐隐作痛,久站不得。
“欢欢,你和谁在一起?”何姨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忍不住担忧,“是不是祁鹤啊?这声音也不像…”
“我是梁怀洲。”
还没等何姨反应过来,梁怀洲直接按断电话。
宋知欢看着他这动作,气得要死,怒视:“你有病?手机还我——”
她腿开始泛疼,一阵接着一阵,让她眉心紧皱。
这边两人的动静,早就引起仲夏的注意,她饶有兴致道:“欢,要不要我家老沈送你回去,还是等你家宴祁鹤来接你?”
“……”宋知欢偏头,剜她一眼。
有这样坑姐妹的吗?
仲夏忍笑,拢紧身上沈弈的外套,与梁怀洲道:“怎么,想拐我家欢欢走?”
“人,我带走了。”
梁怀洲看着痛得皱眉的宋知欢,把她手机往外套兜里一揣,拦腰将人抱起。
“操,梁怀洲,你干嘛…”宋知欢被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不知所措。
回了神,要挣扎下来,“你放我下来…”
梁怀洲环紧她的纤腰,唇角上扬,勾起玩味的笑,抱着人往雨帘里走。
边走,边道:“行——我放你下来。”
说着,要把宋知欢往滂沱大雨里扔。
宋知欢吓得一个激灵,双臂环住梁怀洲颈肩,狠瞪他,“放我下来。”
“真要放?”他凑近她耳畔,灼热呼吸萦绕,嗓音含笑:“想当落汤鸡,我就放你下去。”
“……”宋知欢气得要死。
可七寸被人拿捏着,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欢欢。”梁怀洲叫她。
宋知欢翻个白眼,不想理人。
梁怀洲抱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你这样子,像极了你儿子吃不到饭的模样。”
“……”宋知欢略一怔。
垂耳兔的生命很短,最多也就十来年。
她以为“走呀走”已经没了,没想到梁怀洲还养着。
梁怀洲抱着人离开,仲夏打个哈欠,看着一边儿的沈弈:“咱们也走吧。”
两人的酒店就在对面。
沈弈撑起雨伞,揽过她腰:“走吧。”
仲夏嗯一声,抬头望一眼头顶的雨伞。
沈弈撑着伞,一大半儿的伞面都在她这边,他就只有零星一点儿,深色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染湿。
仲夏弯了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望见夜雨中的一抹猩红。
仲夏立马回头。
沉默跟着沈弈离开。
是这样。
谁都别再来打扰谁,是前任给彼此仅剩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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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内,灯光偏暗。
只有一盏微弱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摇晃着。
“梁怀洲,放我下来。”宋知欢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
梁怀洲深看她一眼,将人从怀里小心翼翼放下。
宋知欢得了空,立马窜到一边,拉开两人距离。
她晃了晃左腿,似乎感觉不到疼意,素日的那股骄矜样又回来了。
朝梁怀洲伸出莹白掌心,下巴一抬,带着几分不悦:“手机还我——”
梁怀洲没理她,斜靠在那辆阿斯顿马丁跑车车身上,鸦青色眼睫垂下,唇角散漫上扬,一副疏懒的样儿。
宋知欢等半天,也没等到梁怀洲理她。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打他脸,“赶紧把手机还我。”
他掀开眼皮,淡淡睨她一眼,“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宋知欢咬紧后槽牙。
什么叫她求他,明明是他把她的手机抢了。
这人,还真是六年过去,脸皮越来越厚。
梁怀洲歪头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儿,唇角笑意加深,“腿还疼吗?”
“疼不疼,管你什么事。”宋知欢白他一眼,转身要走,“不就一手机,我不要了。”
反正上河居离Underground Lover也不算远,她找迎宾小哥借把伞,走回去就行。
以往在国外,和朋友玩的嗨了,司机又睡了,宴祁鹤不在身边,她还不是一个人走回家去的。
这六年,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一样。
凡事要靠自己。
她穿得是双硬底板鞋,踩过水泥地面时,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发出响声。
走了一会儿,宋知欢觉得腿疼。要蹲下身,去揉小腿。
风衣后领被人拽住,她回头,看是梁怀洲,翻个白眼:“干嘛?手机不还我,还不允许我自己走吗?”
那矫情的作样儿,和年少那会一模一样。
梁怀洲扬唇,轻笑一声:“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要。”宋知欢摇头拒绝。
她不想梁怀洲知道自己住哪。
梁怀洲微眯眼,有点不虞的抿唇。
“宋知欢,这六年,谁把你脾气惯得这么作了?”
她歪头沉思了会,杏眼弯弯,笑得娇俏:“我男朋友们宠的,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梁狗:???
☆、守寡进行时(8)
36.
“我男朋友们宠的, 不行吗?”
娇软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停车场内, 狠狠敲击着梁怀洲的心脏。
他手指蓦地攥紧, 发白, 冷冷的睨着宋知欢。
过会儿,梁怀洲神色稍霁,居高临下, 唇角捎着一点儿冷笑:“那你和我说说你交了多少任男朋友?”
宋知欢从地上站起来, 偏头看了一眼梁怀洲, 红唇上扬,淡嘲道:“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吃醋。”
“是,我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