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旦夕,她和导师为他做了好几场手术,才把人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事后,任书遥负责季北川康复治疗,她路过病房时听见他和陆妄谈话:“你这回要是死了,我得捧着你骨灰盒回去见那小鬼。”
季北川手撑在脑勺后方,姿态随性散漫,说话却是格外严肃:“我不敢死,死了,那丫头会哭。”
“为了不让她哭,我得努力活着。”
任书遥彻底掐灭对季北川那点儿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年她孑然一身,不是还喜欢季北川,只是有些不甘心是怎样的女孩能让他动心。
帐篷内很安静,似乎只有外面传来的一两声蝉鸣。
任书遥稍倾回神,对陆羡鱼微笑:“你和季北川什么时候办喜酒,记得请我喝一杯。”
陆羡鱼:“……啊?”
还没等她多想,浑身泥泞的小战士背着一个受伤的小孩儿进来:“任医生——”
任书遥来不及吃饭,又投身无休止忙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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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鱼皮肤薄嫩,被蚊虫叮咬一下,就连起一两个红肿的大包。
她擦完药从帐篷出来,遇见徐厉言,两人寒暄两句,徐厉言问她:“陆老师,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从他们来泉永村做公益活动到现在,两人已经在这停留十多天了,对于徐厉言这种靠曝光度维持流量话题的鲜肉小生,这是大忌。
陆羡鱼从没怎么在意过流量,只说:“过几天吧,我还想留下来做志愿者。”
陆羡鱼无名指上的字母纹身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她年少有喜欢的人,而这个字母纹身就是为了纪念她的初恋。
最近灾区有传陆羡鱼和前来实施救援行动中队长之间的流言,徐厉言为此一再拖延离去时间,就想着和陆羡鱼多多相处。
少年眼睫垂下,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老师不离开,是因为季队长吗?”
陆羡鱼没否认,轻嗯一声。
徐厉言一颗心跌落谷底,视线从陆羡鱼手里的软膏掠过,问她:“陆老师,我昨晚被蚊子咬了,您手里这药膏能给我用用吗?”
陆羡鱼没多想,把手里药膏递给他:“给你。”
“谢谢,我用完就还您?”
陆羡鱼不怎么在意摆摆手:“不用,我找任医生再要一支就好。”
“那谢谢您了。”
季北川在帐篷里休息了一天,换上新的作训服,墨绿色的迷彩服,衬得男人身姿笔挺,英姿飒爽。
他一走进急救医疗帐篷,帐篷内只有在为病人换药的任书遥和其他几个小护士,不见陆羡鱼身影。
在这儿病人多是被季北川和他战友救出来的群众,看见季北川进来,眼底光芒亮起,纷纷出声道谢:
“同志,谢谢您救了我女儿。”
“要不是军人同志们,我们肯定死了。”
“……谢谢您,人民子弟兵就是我们的骄傲——”
“……”
此起彼伏的的感谢声在帐篷内接连响起,季北川神情肃穆,身姿站的笔直,目光环视病床上一张张感激的笑脸,肃然敬礼:“这是我们该做的。”
他是军人,保护人民安全,是军人职责所在。
陆羡鱼拿着在做饭阿姨那儿打来的饭,看见这一令人落泪场景,心尖不由得升起一阵自豪感。
看。
那是她热爱的少年。
他保卫这片山河和平,守护数以万计人民。
而她多幸运,才能成为他一身硬朗军装下用一颗柔软心脏爱着的人。
“羡姐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年糕眼尖看见陆羡鱼,小跑过来拿过她手里饭盒分发给帐篷内众人。
陆羡鱼找了个小马扎坐下吃饭,季北川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们这段时间虽同在灾区,可他忙碌救援行动,她作为志愿者帮着医生救助受伤病人,几乎没时间见面。
他弯腰凑近,鼻尖相贴,呼吸交缠。
“吃得挺香,要不分我一口?”
原本在吃饭的众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八卦目光。
陆羡鱼有些受不了,用筷头戳了戳季北川腹肌,小声抱怨:“你离我远点。”
她可记得昨天他说她不是他女朋友的事。
哦。
本来也不是。
她还没答应他的追求呢。
季北川瞧着她吃的津津有味,根本不理睬人,有些挫败咬牙:“我受伤了,你都不关心一下我?”
陆羡鱼抬了抬眼:“你受伤找医生啊,我又不是医生。”
“……”
季北川被她磨得没了脾气,索性拉了个把椅子在陆羡鱼身边坐下,胳膊搭在她肩上,侧头贴脸耳语:“可我想要你的关心。”
“……”
陆羡鱼手中筷子差点儿掉了。
狗男人还在得寸进尺,指腹擦过她后颈肌肤,低沉着嗓:“陆小鱼,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
这饭是没法吃了。
陆羡鱼扒拉两口饭,放下手里饭盒,侧眸凝视季北川:“哪受伤了,我让任医生帮你看看。”
季北川委屈上了:“我全身都是伤,你忍心让别人看你未来——”
“行了,闭嘴。”陆羡鱼打断他。
找医生要了云南白药喷雾,陆羡鱼就被季北川领着进了战士休息的帐篷。
帐篷内放置十几张上下钢架床,床上被褥叠成豆腐块,有两张放置洗漱用品的大木桌,整个环境都整洁干净。
陆羡鱼问他:“你床位在哪?”
“这么迫不及待?”季北川摘了军帽,拿在手中把玩,黑眸直勾勾盯着她,“馋我啊?”
“……”
陆羡鱼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了,才跟着这狗东西走。
她恼急,把手里药瓶棉签一堆东西全部塞到季北川怀里:“自己擦去,我走了。”
季北川低眸,无奈笑了声:“小没良心的。”
眼瞧人要走出帐篷,他不急不缓出声:“陆小鱼,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呢?”
陆羡鱼没辙,转身看着季北川,昨天他和任书遥的对话又在耳边回荡。
“她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她贝齿咬唇,有点儿不开心:“……我还有事呢。”
季北川眉梢略抬,察觉到陆羡鱼语气不对劲儿,把手里药瓶放在桌上,长腿迈开走到陆羡鱼面前,低头凝视她眼:“谁惹我家小笨妞生气了?”
陆羡鱼抬眸看他,又别过脸看向他处,似赌气道:“没有人。”
季北川太了解陆羡鱼脾性,她是典型的娇性子,得顺毛哄才行。
他伸手拥住她腰,下巴抵在她头顶,沉着嗓笑:“该不会是我惹你生气了吧?”
“……”
没吱声,肯定是了。
季北川耐性十足的哄她:“来,说说,我怎么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