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马也长成了大马,一身白色鬃毛,精神抖擞。
宁清阳上马车前瞧见了,半是惊喜半是惊讶地凑过去,没料着几年没见她的骏马却好像还记得她,鼻孔里抖露出一阵热气,甩了甩鬃毛,朝宁清阳凑过来。
宁清阳当年可最喜欢这小马驹,还曾闹着到它背上由镇国将军在前边牵着缰绳,热热闹闹的骑过一阵儿,最有兴致那会儿,还每日里跑到马就去给它喂草,甚至还恨不得亲自动手给它洗刷鬃毛。
这会儿见着马儿亲近她,宁清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马儿健硕的肚腹,笑道:“踏雪,你如今都这般大了,我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踏雪蹬了一下马蹄,从鼻孔里呼出一声厚重的鼾气,宁清阳抿着唇笑了笑,“去围场的时候,可别带着脾气把我甩下来。”
踏雪小时候脾气还挺温顺,但他母亲寻梅是镇国将军的坐骑,很是凶悍烈性的一匹马。
当年她闹着要踏雪时,父亲可是犹豫了好久才把这小马驹给她,就怕踏雪和他母亲一样是个倔脾气,一不小心伤着她。
宁清阳连一下眉眼,轻轻抚弄了一下踏雪的鬃毛,转身回了马车。
若不是怕时尚来不及,她指不定会按捺不住心头的兴致,骑着踏雪招摇过市一圈儿。
而且她好些年没骑马了,也真怕技术不行,人家踏雪一匹良驹不愿跟了她这马术拙劣的主人。
想来到了行宫之后,她要好好学易学马术。
坐上马车,车轱辘轱辘滚动着,很快就驶入了去行宫的队伍。
熹微的晨光点点洒洒,倒是还不算太热,最热的时辰是中午,那时赶路才最艰难痛苦。
宁清阳端了一杯茶水轻抿着,才走出一小段路,她的马车车窗外就传来了一阵扣扣扣的轻响。
听这闲闲的敲击声,不用看也知道敲她窗户的是谁。
宁清阳阻止了春华要开窗的动作,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慢挪过去打开了车窗,见着了外头骑在马上的烈王殿下。
自打那日亲亲又被溧阳公主撞破之后,宁清阳一连好几日没见他,这会儿见他带着笑一下就把脑袋凑了过来,宁清阳连忙往后缩了缩身子,没好气道:“殿下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被旁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她常常拿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他,可偏偏当初在大庭广众之下撩拨他的也是她,这才多少日子,她就从个小流氓变成了矜持的大家闺秀?
姬元飒可不吃她这一套,他眨了眨眼,说道:“数日不见清阳,本王很是想念,如今寻着机会,赶紧过来瞧瞧,解一解相思之苦。”
他如此没皮没脸的一句话让宁清阳频频哼他,习惯了烈王殿下如此作风的春华秋实两个小丫鬟如今都偷偷抿着嘴笑了起来。
能把小姐逗成这副模样的,也就只有烈王殿下一人了,还是这样好些,免得小姐一人沉沉坐着,浑身上下都没鲜活的气息。
“烈王殿下如此轻狂,清阳实在无福消受。”宁清阳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把窗户关上,把这没皮没脸的男人隔绝在窗户之外。
姬元飒却先一步扶住了车窗,略微神伤的说道:“亲事都定了,婚期也已定下,清阳电视无福消受也得消受着。”
烈王殿下得意洋洋的说完,忽而察觉未来媳妇儿正幽幽盯着他,他本能的觉得有哪不对劲,飞快改口道:“本王一路走来口渴了,先说几句好话,好讨杯水喝,哪有清阳这样的,听了好话还要把本王关在外头。”
听听烈王殿下这语气,那可是满腹的委屈。
宁清阳且听他在这恶人先告状,只想关了窗不理他。
却不想,抬头时见着烈王殿下昳丽的脸上做出委屈模样,连眼角也流泻出了些许渴求。
宁清阳心头狠狠颤了颤,她掩饰似的低下头,忙乱地把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到那杯茶是她刚刚喝了一口的。
姬元飒见着茶杯上沾着的淡淡的口脂,唇角一勾再勾,特意给茶杯转了个方向,让那口脂恰恰对着自己,随后心满意足地抿了上去。
马车中的人儿还垂着头不看他,姬元飒嘴边带出一丝笑意,还意味深长地称赞道:“还是清阳这儿的茶水甜。”
宁清阳只当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从他手里把空了的茶杯接过来,不期然看见了茶杯杯沿被抿走了一些的口脂。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着姬元飒,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些许得意,又看到了些许回味。
她今儿上了淡淡胭脂的一张脸突然像着了火似的烧了起来,宛若晚霞红透半边天,娇艳之至,美得让人心醉。
姬元飒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极其大胆的伸手扶着她的侧脸轻轻摩.挲了一下,感觉到那玉嫩脸上不断往上升的温度,忍不住哈哈大笑开了,惹得前后行走的马车里的人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看这头发生了什么
宁清阳再也无法忍受某位殿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拍开,随后哐的一声把车窗关上了,隔绝了他肆无忌惮的笑声。
只是,这般作为不过掩耳盗铃,烈王殿下出格的笑声依旧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耳朵,吵得她不得安宁。
前边,姬衡扶着孕吐格外强烈的章含蕊,见她不停作呕,眉宇间带上些许烦躁,烦躁里又有着些许嫌弃。
章含蕊敏锐的察觉到了姬衡此刻的情绪,忍住心头那么点难受,十分体贴的说道:“殿下,臣妾这脏污,您不若到外头骑马透透气儿。”
姬衡的确不想在这待下去了,见章含蕊如此体贴,干脆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出了马车。
他才刚骑上马就看到姬元飒驱马靠近了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几乎是下意识的,姬衡的眉头拢了起来,并且视线不住地往那边挪动,时时刻刻注意着那头的动静。
等他见着马车里探出一双白嫩的手,姬元飒接过那双白嫩手上捧着的茶水咕嘟咕嘟喝完时,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也不知那头又说了什么,姬元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其他人对这笑声好奇,姬衡却觉得心头越来越烦躁。
章含蕊才刚吐过一阵儿,好不容易缓过些气儿来,就听到了后头传来的动静,她下意识的把头转到窗边看姬衡,便发现他此刻虽骑在马上,却一个劲儿的盯着后面的马车。
偏巧这时候,身边伺候她的小宫女还轻咦了一声,“这笑声好像是烈王殿下的,也不知殿下遇见了什么好事,竟笑得这样开心。”
章含蕊进了东宫,确实位分最低的庶女,没资格带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丫鬟,她身边的丫鬟都是她进宫之后内务府拨给她的,她给自己在东宫立了个和善好说话的形象,小宫女在她面前也放肆大胆些。
以往也有小宫女擅自出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