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和谐,而婴神比较坏,调皮捣蛋爱恶作剧,也把握不好分寸,闯了几次祸后就慢慢被人嫌恶。长此以往,人心偏颇。某一天,村里闹瘟疫,来了一位高僧,高僧的道行无法祛除瘟疫,却能用法术将连体的两人分开,但如若分开,心脏和头颅只有一个,两人中也就只能活一个。当时,兄弟中的一个正巧染上瘟疫,奄奄一息,不分开,感染之后两个都得死,分开了,起码还能活一个。所以村民们就擅作主张,求高僧将兄弟俩分开了。不难猜,被夺走心脏和头颅的是婴神。”
徐迟实在不是个称职的讲故事的人,说话一板一眼的,连个声调起伏也欠奉,但周岐还就挺爱听,果然加了层滤镜,对方不管干什么都像戳在心窝上,哪怕是念课文儿,也只想引得对方多说几句。
“唔,村民的选择倒也无可厚非。”周岐沉吟,“毕竟婴神已经染上了瘟疫……”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徐迟打断他,“兄弟中染上瘟疫的是掩面佛,村民宁愿把心脏给了病入膏肓的掩面佛,也不愿给健康的婴神。”
周岐愣住了:“什……什么?”
“掩面佛得到了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心脏和脸,瘟疫也奇迹般的好了,他师从高僧,慈悲为怀,从此成为民众口口相传的活佛。而婴神被剥离,四肢和身体都被丢弃在深山老林,成为了野狗的果腹之物。但他愿力极强,进了野狗的肚子,就寄生在野狗身上,甚至夺了野狗的头和心脏,在此基础上重新生出人类的躯干与四肢。他最终也成了佛,不是靠普度众生,而是靠吃掉所有能吃的邪魔,也算间接地拯救了生灵。”
周岐听得咂舌:“所以,这他妈其实是个励志传奇?”
“一开始算是吧。”徐迟把下巴磕在周岐肩窝里,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周岐被他的下颌骨戳得有点疼,心想徐迟还是太瘦了,瘦得下巴都尖成锥子了。
出了魔方,得好好给他补补。
但也不能补过了头,免得虚不受补,弄巧成拙。
嘶,扯远了……周岐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一开始?”
“嗯,后来村民们把掩面佛和狗头婴神放在一起供奉,问题就来了。”徐迟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被背着时一颠一颠的感觉。
“啧,这帮村民是脑子有坑还是怎么的?真不是故意挑事儿吗?这种情况下把兄弟俩放一起,狗头能不气?每天看哥哥揣着自个儿心脏顶着自个儿脸,哥哥还是正面佛,他就是个附带的,要是我,气也气死了。”周岐反应有点大。
“嗯,狗头也很生气。”徐迟边说,边就势顺了顺周岐炸开的头毛。周岐的头发短且硬,摸起来有点扎手,手感有点像他之前养的那条雪狼。
怎么说,竟然有点怀念?
“警告你,别在说狗头的时候摸我头。”周岐龇着牙森然道。
徐迟清咳一声,讪讪地收回手,继续说:“狗头很生气,开始为非作歹,杀了很多信众,取了他们的心脏,安在自己身上,发现都不合适。尝试了无数遍后,他想挑战哥哥要回自己的心脏。一场大战后,他赢了,控诉哥哥夺他心夺他脸面,哥哥此时才发现弟弟原来对此事耿耿于怀,怨气深重,搞不好将永堕阿鼻地狱,为了拖他出泥潭,哥哥决定自此以双手掩面,并剖心断念,还弟弟这个人情。”
“原来掩面佛是这样成的掩面佛啊。”周岐有点感慨,“他倒是兄弟情深。”
“是吗?”徐迟冷笑一声,“掩面佛剖了心,自己不要,却也没给狗头婴神,他说这是祸心,贻害无穷,就将心藏了起来。现在的问题是,狗头婴神胜也胜了,气也出了,如今为什么还在为恶乡里,滥杀无辜?”
周岐随即眼神一凛:“等等,他是不是故意做给掩面佛看的?为的就是逼掩面佛交出藏起来的心脏?”
“只能说,这是一种可能性,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徐迟抬起头,望向前方,“莲花池到了,放我下来吧。”
第60章 佛心何处寻
黄昏风中,荷塘寂静。
大朵大朵的粉白莲花铺陈绽放在洒满碎金的水面上,随波晃动,宛如一群娉婷袅娜面带羞色的少女正临水自照。
此景美不胜收,顶着流浪诗人头衔的某失意赌二代不禁诗兴大发,击掌吟唱,摇头晃脑:“花香酿不成酒,火烧云照水,水中莲,火中莲,莲在水火中。莲在天南,莲在漠北,莲在风雨中。风在风中,雨在雨中,我却不在我中……啊!竖子打我脑阔作甚!”
“切歌。”周岐一巴掌甩出来两个字,并危险地眯起眼睛,“儿子,你管汝父叫什么?”
姜聿眨眼:“……”
周岐也眨眼。
迫于淫威,姜聿双手拢袖,做无辜观景状。
这荷塘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硬要说哪里违和,大概就是美好静谧得过了头,显得有些不真实,尤其是想到它坐落在这么一个邪门儿的庙里独自安好,格格不入,就浑身不舒服。但具体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
桑吉让大家站在池边,各自挑一朵中意的莲,而后双手合十,双目微阖,在心底虔诚发愿,发完愿,再以手抚莲即可,还说什么圣莲自会将你的愿传达神佛之类云云。
“呸!信你才有鬼!”任思缈啐了一口。
桑吉笑眯眯地看过来,被黑脸衬得极为亮白的一口牙几乎把人眼闪瞎。
“你不信就不信罢。”他说,“可别说出来让佛听了去,不然他将你留在庙中做个空行母……嘛,倒也算你的功德一件。”
任思缈不知什么是空行母,但联想到之前的鬼打墙,在和煦的暖风中打了个激灵。
于求神问佛一事,这个国家的多数人都不怎么抵触,哪怕不信神佛,路过寺啊庙啊,进去随便拜两拜几乎是不成文的共识。众人寻思着,平时遇到个流星也许愿,过个生日吹个蜡烛也许愿,年头年尾跨年进香也都许愿,这会儿也不差这么一个,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跟NPC起争执。他们照着做了,至于谁发了什么愿,也就只有自个儿知道了。
“我估计十个里有九个都求菩萨赶紧放他逃出这鬼地方。”周岐挑了朵歪歪扭扭的莲,勉为其难闭了闭眼,睁眼时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自眼尾滑向徐迟。徐迟双目低垂,正认真端详着池里的一朵莲花。
“你发了什么愿?”周岐忽然好奇。
徐迟维持着空白的表情,说:“我发懵。”
“?”
周岐呆滞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徐先生可能讲了个冷笑话。
于是周岐强行捧场:“哈。哈。哈。”
“没人拿刀逼着你笑。”徐迟瞥他一眼,“你发愿了?”
“啊,我发了啊。”周岐点头。
徐迟质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