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低哑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这样。”
然而伊颜如今已被悲伤占据,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
这个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最亲近的一个人去世了,她甚至没能看她最后一眼。
她的喉咙像卡了一把刀子,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倏然间,她短暂性的发不出声音来,胸口咽喉疼得厉害,不一会,一股腥味从喉咙翻涌上来。
江席澈只觉得自己肩上有股热流滑落,诧异地松开伊颜时,才惊觉她嘴里居然吐出血来!
她发不出声音,颔首张着嘴巴,鲜血还从嘴唇上滴落。
他吓得半死,不知所措地用手去抹她嘴上的血,涨红了脸对着房门怒吼:“医生!!!”
下一瞬,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医生护士们纷纷跑着进来。
......
不知过了多久,打了安定针的伊颜才终于冷静下来,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医生也适才松了口气,离开前对江席澈说:“人在伤心过度时,有可能会导致支气管扩张,进而引起慢性支气管炎导致吐血,我们不能保证她清醒后情绪的稳定性,以及后面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几天我们会多留意的。”
“麻烦了。”江席澈心神不定的点头,凝望着床上宛若失了灵魂般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和看见有人伤心到吐血,她是得多难过啊。
可他又有多无助,多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过的,伤心过度真的会吐血。笔力不足,见谅见谅。
☆、断绝
在得知奶奶去世, 自己连她的葬礼都错过之后, 伊颜开始整日整日地忧郁。
她在醒来之后又相继因伤心过度吐了两次血, 却不再是大声哭嚎,而是一语不发地掉眼泪。
她也不怎么说话了, 茶不思饭不想,要么累的睡着,要么长时间盯着某一处看,看着看着就开始流泪。
江席澈被她这副样子折磨得焦躁不安,却偏偏没有办法,哪怕把她的闺蜜喊过来也无济于事,她只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变得无比悲观。
今天是伊颜失魂落魄的第四天, 户外天朗气清,春风□□,与病房里孤寂的气氛格格不入。
伊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江席澈去公司了, 负责照看她的袁姨外出替她买东西了, 空中悄然无声的。
不多时, 几道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伊颜不知听没听见,没有任何的动静。
病房外的人等了一会, 见没人来开门,便自己把门打开了,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人踌躇了良晌才迈开腿靠近。
“颜颜。”
耳边传来的声音令伊颜眼中怔了一瞬, 她缓缓扭过头,入目是伊世成表情复杂的面孔,他的身后还站着伊俪。
伊俪双手握在身前,不安地绞动,低垂着头不敢看她,模样很别扭。
“颜颜,你还好吗?”伊世成朝伊颜扯了一抹僵硬的笑,轻言轻语的,“我带俪俪给你道歉来了。”
伊颜面无表情地换回了原来的姿势,声音冷漠道:“让她滚。”
伊世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了会,扯了伊俪一下。伊俪会意,犹犹豫豫地抬头看伊颜,时而纠结地咬唇,时而唇瓣嗫嚅,硬是说不出一些话。
“啧。”伊世成一个眼神瞪她,恨不得当场给她两巴掌。
伊俪露出委屈的表情,须臾后闭上眼,咬咬牙,终于可怜兮兮地开了口:“伊颜,对不起,我不应该动手打你,更不应该冲动把你推下去。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对你说难听的话,再也不跟你动手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不要起诉我......”
她说完后,空气安静了,伊颜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只把他们当空气。
伊世成给了伊俪一个眼神,伊俪即刻憋屈地压下唇角,像是要哭了,央求道:“伊颜,我求你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行吗?”
她前所未有的卑微模样却换来伊颜一个绝情的字眼,“滚。”
此时的伊颜像个没有心的石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伊俪,若不是她,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会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甚至开始认为就是因为伊俪上次在生日宴上诅咒了奶奶,奶奶才会这么快离开。
她已经恨死伊俪了。
她不留情,伊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地去摇伊世成的手,让他说话。
伊世成低叹一声,酝酿片刻,语气小心而沉重地对伊颜说道:“颜颜,因为这件事江氏已经终止跟伊氏的所有合作了,我们也受到了惩罚,你就放过俪俪吧,她也只是太冲动了,没想过真要把你推下去。”
“呵。”伊颜突然轻笑了一声,与此同时一滴泪阒然地浸入到枕头里。
她伤成这副样子,她的父亲,没来探望过她就算了,现在还要来求她原谅他的另一个女儿,原谅罪魁祸首。
真是令人感动的父爱啊。
伊颜咽了口唾液,仍不看他们,飘渺的语气充满了失落,“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我觉得好恶心。”
“颜颜......”伊世成语带哀求和无奈,“爸爸求你了,只要不告发俪俪,你想怎么惩罚她都行。”
“爸?”伊颜发出疑惑的声音,终于再次转过头来看伊世成,此时已眼睛泛红,声音哽咽。
“你把我当你女儿了吗?我现在躺在这里,哪也去不了,跟个残疾人没什么区别。这都是拜你的女儿伊俪所赐,你让我原谅她,那谁来代替我承受这份痛苦?”
她说到后面,眼泪忍不住滑下来,心里很痛。
“对不起......”伊世成低下头去,心里多少是有点难受,“爸爸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没有对你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你责怪我是应该的。”
“我不是责怪你,我是恨你。”伊颜悲痛万分地,说出她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你更喜欢的女儿从来就不是我,更喜欢的妻子也从来都不是我妈。我跟伊俪在学校打架,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你却向着她,我那时还想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护着她,是因为她也是你的女儿。”
“无论她怎样错了,你都愿意为她为她辩护,甚至为她低声下气地认错。我呢?你要把我嫁给我不爱甚至不认识的人,把我当成你的利益工具。”
“我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都不会为我伤心难过,就像现在奶奶病了死了一样,你只觉得是一件平常的事,对你的生活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伊世成抬起头来,满脸不赞同又为难地瞅着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奶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