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声的又把头转向河边,
塞安桥是通往山里的唯一一条路,再次碰见希梅瓦尔并不意外,克莉斯多打量着轮椅上的画家,他的确是一个很美的男人,美到透明的地步,克莉斯多有点理解希梅瓦尔的王妃为什么总想着他,要是她再年轻些,再单纯些。兴许也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
这个男人却明目张胆的爱着秋琳,最局外人的克莉斯多发现了一点她感到奇怪的地方,诺南肯特怀抱着的小男孩居然有一双发紫的眼睛,
克莉斯多顿时觉得自己小看了秋琳,可笑她总认为自己情场高手,瞧瞧真正的高手吧,秋琳才是把两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还都是如此优秀的男人,两个儿子与两个男人有牵扯,亏她还警告秋琳看紧自己的丈夫,原来要担心的不是诺南肯特。而恰恰是秋琳自己,
亚瑟文想走了,他看不得秋琳和诺南恩爱幸福的模样,也不想与希梅瓦尔有交集,亚瑟文刚推动轮椅,一声‘爸爸’由抱海伦的夏伊脱口而出,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纵然周围依旧喧闹,可他们这小小的一块天地却静谧的出奇。聪明的蓝德嫩着嗓子说,“哥哥,爸爸在这里,”
夏伊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陪在父母和弟妹身边,可脑海里却好像有什么在把他往亚瑟文那边推,
“哥哥。”不懂事的海伦的小手拍在夏伊的鼻子上,一下子拍醒了夏伊,他抱着海伦走到秋琳面前说,“妈妈,对不起,”
秋琳轻轻笑道,“没关系,去吧。”
夏伊踮脚蜻蜓点水般亲了秋琳一口,“谢谢,”海伦顺势攀上秋琳的脖子,也用小嘴挨着她的脸,在外人眼中,秋琳无疑是一个幸福的母亲。
转身前,夏伊还看了看诺南,诺南在对他笑着摇头,好像是在告诉他不用在意,
这一幕在不了解详情的克莉斯多看来完全是匪夷所思的,克莉斯多的认知中,女人要围着男人转去讨好他们,于秋琳却是反过来的,一个男人甘愿为她抚养孩子,而她丈夫宠爱的儿子和情敌有一双相似的眼睛,如果被外界知道了,秋琳的私生活恐怕又要引起一阵哄然讨论吧,
希梅瓦尔想走进亚瑟文一些,可亚瑟文完全没有与他对话的意思,希梅瓦尔知道也许亚瑟文曾经把他们当成过家人,但是现在真的和陌生人没两样了,
希梅瓦尔望着表弟左腿,因为腿麻木萎缩,裤子显得很空荡,希梅瓦尔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亚瑟文的时候,他还可以不需要手杖站立起来,
希梅瓦尔真的是眼睁睁的见着自己的表弟一步步为了一个女人变成残疾,他
“为什么不试着治疗,”
“有必要么,”亚瑟文淡漠的声音背对着他们响起,他还有再站起来的必要么,他的生命早在失去艾德琳那一天起就轰然倒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离自己几步之外的地方看着他,他能做的唯有冷漠以对,
如果他们没有和拉贝拉一起骗他,此刻与秋琳站在一起的很可能就是亚瑟文,口口声声说关心他的家人们到他身陷囹圄甚至生命垂危时都作壁上观,在亚瑟文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族亲人时,他便与所有的感情绝缘,
“你们还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一笔横财,”夏伊刚走到亚瑟文身边,轮椅上的男人突然嗤笑道,
秋琳和诺南微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亚瑟文是在跟他的表哥说话,
希梅瓦尔没料到亚瑟文说话完全不给他面子,他脸上有些过不去,“不,不是,”
亚瑟文只盯着希梅瓦尔笑,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告诉她,不用做梦了,”
“你,”希梅瓦尔因为亚瑟文的话而恼怒,“如果没有我们,...”
“呵,还跟我提如果,”亚瑟文打断希梅瓦尔,声音高了几分,显然也生气了,“别以为你们比奥莉波利好得了多少,”
希梅瓦尔望着亚瑟文半响才苦笑道,“我是真的关心你,姑母也是不得已才...”
亚瑟文不理希梅瓦尔,对夏伊说,“走吧,”
夏伊也被两个男人的争执弄懵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推着亚瑟文走远,
“他们在说什么,”秋琳问诺南,
“我也不清楚,”
诺南若有所思的看着希梅瓦尔拉长的脸,他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亚瑟文斯特的亲情全部构建在一定的利益上,
那么诺南可以推出所有人包括洛伦佐的目的,与诅咒相伴而生的萨苏拉真正财富就在城堡里,也许在地下,也许在哪间密封的屋子里,而现在那些财富一定已经不在了,
希梅瓦尔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叹了一口气说,“就当来度假吧,”然后揽过一头雾水的克莉斯多准备走,忽的又回头问秋琳,
“你的大儿子有两个姓对吗,”
秋琳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愣,诺南给夏伊改姓是公开的,外人都以为他的长子因为顽劣的品性以及幼时认贼作父被逐出肯特家族,
秋琳还记得爱莎和安斯后来得知时生气的样子,华珍甚至赶回来,举着拐杖责备诺南,
是啊,无论夏伊做了多少错事,闯了多少祸,他血管里终究流着他们肯特家族的血,
留母族姓氏可以,可改成母姓史无前例,哪怕当年被逐出家族的塞丹,依然姓肯特,诺南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们这个古老家族的传统,家里人除了秋琳,最喜欢夏伊的就是华珍了,自己的曾长孙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华珍如何不震怒,因此诺南不敢告诉她,夏伊还缀上了耶伊曼的姓,有些事他能跟父母解释清楚,但老人不会理解他们的,
而且为了劝服安斯和爱莎,诺南几乎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们,他只隐瞒了秋琳重生的秘密,当秋琳在北京工作时候,安斯与爱莎去了一趟保加利亚,乔恩的坟墓就在那里,在那片玫瑰花地旁边的山尖上,没有墓志铭,没有碑刻,没有照片,连一个记号都没有,他们把雪白的百合花铺满了整座山,
安斯的行为全然不同于他以往的风格,高调又铺张,乔恩死得寂静沉默,连一个为他送终的亲友都没有,到最后他甚至无法保留一具完整的身体,他们的好朋友怎么能如此落魄,
连着一周,这都是一幕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