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附和着应付几句就行,反正在楚家也就待这么一两天,回家还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之觉得时怀瑾很有道理,于是将他的话执行到底。
直到最后,老爷子提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安之,你和你妈妈很像,有梦想有抱负,这我不反对,但是你现在嫁了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家庭才是最重要的,儿媳妇是著名的舞蹈艺术家时家纵然会很高兴,但若是家族延续下去,他们会更开心。”
“我不允许楚家人出现离婚的情况,更不允许被亲家怪罪说我楚家的外孙女生不出孩子。”
“安之,你要尽快生个孩子……”
安之顿住了。
这次她没再点头,呆呆地盘腿坐着没动。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时怀瑾从没和她提过这个问题,而且仅有的几次性、生活,他也都主动戴、T。
时怀瑾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她突然明白了在时家老宅的那个晚上,明明都箭在弦上,时怀瑾却还是忍着,宁愿用其它方法,也不肯碰她。
因为她是一个学跳舞的人,这几年是她事业最重要的时候。
若是怀孕,她的舞蹈生涯很可能就此中断。
她和时怀瑾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些,连她自己都忽略的事情,时怀瑾却都默默为她考虑到了。
外公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安之沉默着,控制不住的眼眶发热。
……
茶室外,是一整片的芍药花海,夜间,花都闭上了,但是花香依旧浓郁。
安之出了茶室,抬眸,就看到了正站在芍药前的楚知意。
见安之出来,楚知意几个大步向安之靠近。
站在安之的面前,看了眼紧闭的茶室门,楚知意讽刺地笑了一声,“你外公是不是和你提起生孩子的事了?”
“他曾经对我也是这样,日日磨,夜夜磨,甚至影响到了我的比赛,仿佛不生孩子,就是楚家的罪人。”
“所以才会有我是吗?”安之突然问道,声音很冷静。
“是。”楚知意点点头,而后看着安之认真道:“安之,你结婚了,一样的命运现在轮到你了,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安之勾起唇角,轻浅一笑,淡声道:“你错了。”
“我们命运不一样,我爱阿瑾,所以就算我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把她当工具。”
语毕,安之不再看楚知意,转身顺着芍药路走去。
所有不该有的期待在上一次饭局中被彻底磨灭,她现在在面对楚知意时已经越来越冷静了。
仿佛,那就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说再多和自己相关的故事,她也觉得那是陌生人的事,内心经不起丝毫波澜。
江南的夜风轻柔,带着一丝丝凉意,芍药微微起伏着,像一层一层的波浪。
夜空寂寥,星子稀疏。
安之仰头笑了一下,转道走向时怀瑾所在的书房。
时怀瑾对楚宅不熟,他晚上视力差,她得去接他回房间。
……
作者有话要说: 安之:说好的好好吃饭,耍什么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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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
三楼书房, 红木书桌靠着雕花窗,时怀瑾和楚谨行面对面坐着。
桌上,各种报告和设计图纸凌乱的散了满满一桌面。
时羡林九十岁生日那天, 时和梁把西郊的那块地输给了时怀瑾,隔天, 时和梁就以建筑不规范为由,将即将竣工的工厂给推了,一块砖头都没有给时怀瑾留。
所以他们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时怀瑾放下手里的图纸,靠在椅背上, 用笔敲了敲桌面,“我还以为时和梁会趁机把工厂高价转卖给你,是我高估他了。”
时和梁的心气太小, 典型的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 却不懂得什么叫做资源利用最大化。
实在是蠢。
楚谨行摇摇头,轻笑了一声,看着时怀瑾随口提了一句,“听说,单珊珊怀孕了。”
时怀瑾侧过身, 将被风吹落的图纸捡了起来,一张一张整理好, “那他也不是那么蠢。”
因为时和梁一场牌局就把西郊的地给输了出去,单家对时和梁非常不满,想退婚,但现在有了孩子, 就麻烦了。
时和梁自己的事业发展不起,但是凭他的能力,倒是还能做个上门女婿。
楚谨行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嘴角, 拿出手机点了两下,扔到时怀瑾面前,指了指手机页面,“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头条界面上照片被放大,正是何长青的脸。
上面加粗的黑色标题十分醒目:
[著名舞蹈艺术家疑似尾随女性,已被公安拘留]
楚谨行小时候并没有生活在楚家,连姓都是后来改的。
他回到楚家的时候,安之已经十岁了,所以对安之十岁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怎么了解。
这则报道上说,何长青是安之的启蒙老师,还说何长青在《舞至心尖》节目录制当天,疑似在星拾酒店尾随女士进女洗手间,意图不轨,被酒店直接送去了警局。
照片和视频拍都得清清楚楚,让人想辩解都无从辩解。
网上骂声一片,说何长青无艺徳,恶心,侮辱了老师这两个字,更侮辱了艺术。
但《舞至心尖》录制的时候,安之肯定也在,更何况出事的酒店还是在时锦纪旗下的,而且照片和视频全是正脸。
何长青才刚回国,刚出事就被蹲在警局的狗仔怼着脸录像,这种巧合,明显就是有人安排好的。
楚谨行下意识就把这件事情和时怀瑾联系到一起。
从那次牌桌上的事情过后,他对时怀瑾也算有了一点了解,相信这绝对是时怀瑾能做得出来的事。
时怀瑾低下头,敛下了眉眼,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良久,他冷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楚谨行相信时怀瑾总不会害安之,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很可能是出在安之身上,那他就更不能追根究底了。
“我可以不知道,”楚谨行缓声道,而后语锋一转,“但是另一件事情,我必须要知道。”
“说。”
楚谨心抬手看了眼时间,转头看向茶室的方向,缓缓启唇,“我们过来之后,外公应该把安之叫去训话了。”
“楚家女儿出嫁的前一晚,外公都会把人叫去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