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河边建一座小木屋,春天看花开,夏天抓鱼吃,秋天看落叶,冬天堆雪人。”
姬稷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一感动,很快赵枝枝就抖了。
抖完,她不忘提醒他:“漱口。”
姬稷快速漱完口回来,搂着赵枝枝问:“你会用多少刀币买下孤?”
赵枝枝:“一千!”
姬稷哼哼:“孤就值一千刀币?”
赵枝枝立马加了个字:“一千万刀币!”
姬稷:“这还差不多。”他心满意足地亲亲赵枝枝的脸,说:“其实你不算嫁给孤。”
赵枝枝深思:“也对,我是被送给你的。”她脑袋往他怀里撞,“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女人,你都是我的男人。”
说完,害臊得不行,脸上火辣辣地热,舌头都要被烫掉。
姬稷听得脸上绯红,一双手左边抓抓右边挠挠。
饶是枝枝说多少次这样的话他都听不腻,不但听不腻,每次听都觉得很珍贵,枝枝的情话,最是珍贵。
姬稷薄唇阖动,张嘴就要将藏了许久的那句话说出来。
话到嘴边,想到什么,又咽回去。
“很快了,等夏公主离开,事情就差不多了。”
他忽然说这一句,赵枝枝听得稀里糊涂:“什么事情?”
姬稷避开她的问话,抛下另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忘记告诉你,孤曾经想过求娶夏公主。”
赵枝枝两只眼睛顿时瞪圆,不等她沮丧,姬稷又道:“当时所有诸侯国的太子都想求娶夏公主,那时她是大夏唯一的帝公主,娶了她便能让王室的血统更加高贵。”
赵枝枝明白了:“你是为了殷王室,所以才想娶夏公主?”
姬稷:“对。”
赵枝枝弱弱问:“那你现在还想吗?”
姬稷:“你说呢?”
赵枝枝搂住他脖子,轻弱的语气变得清亮坚定起来:“你不想,你有了我,所以你不想娶公主。”
姬稷用嘴狠狠啄她一下:“算你有良心,下次再问这样的话,孤就打——”
赵枝枝撅嘴:“打哪里?”
姬稷往下的手收回,拍拍脸:“打孤自己。”
赵枝枝拉扯他的手,下巴蹭蹭他掌心,问:“你今日为何跟我说起这个?”
姬稷:“因为怕你瞎想,更怕有人存心让你瞎想。”
不必点明,赵枝枝已猜到是谁。
她轻声说:“当初你为了王室血统想娶夏公主,和现在夏公主想嫁你,其实是一样的。她没了父亲,又失了夏王室帝公主的身份,她想为自己打算,算不得错。”
姬稷抚抚赵枝枝的脸:“这世间许多事,本就没有对错。”
赵枝枝埋进他臂膀里:“嗯。”
第142章 二更
伯雅已经在云泽台住了一个月, 一个月下来,她的心情很是糟糕。
这种糟糕的心情, 就跟当初殷王室接管帝台时一样,她快要被这云泽台欢喜无忧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在她原先的设想中,一个月的期限后,帝太子会挽留她继续住在云泽台, 因为她会极尽所能让他这样做。
她曾被很多人求娶过, 全天下的男子, 都想娶她,殷人的太子也在其中。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 这几年她在凤城苦心学习的一切, 更是让她能够轻易地俘获人心。她做足了准备, 来到这个曾经有意求娶她的男人面前,可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男子有心上人并不为奇, 一个男人,总是有许多心上人。他的温柔给一个人, 他的热情给另一个人, 他的体贴再给其他人,然后他们美其名曰:齐人之福。
这样的事是否美满,她并不关心,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她可以做任何事。
但这位殷人太子,他似乎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赵姬。
她越是想办法靠近建章宫, 越是心凉,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她看到的,都是帝太子对赵姬的爱意,是一个男人无限的包容与理解。
他怎能低下自己的头颅,放下自己的高贵身份,低声下气地哄一个女人开心?
这简直匪夷所思。
伯雅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她的耐心只用在能够开花结果的事情上。
伯雅冷静沉思过后,迅速选择放弃帝太子这条路。除非赵姬死,否则她永远不可能抓住帝太子的心,可若赵姬死了,帝太子的心就永远是赵姬的了。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条死路。
既然此路若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殷王室还有很多人,她没必要在一条树上吊死。
她已经在云泽台浪费一个月的时间,接下来再继续浪费下去。
不必姬稷提醒,伯雅自己主动提出离开云泽台。
离开前,伯雅做了一件事。
伯雅以自己即将离开为理由,先后请了赵枝枝和姬稷到居所。
赵枝枝先到,伯雅请她到屏风后坐好,千万不要出声。待姬稷一来,伯雅坐回屏风前,假装屋里就只她一人。
“义兄。”伯雅唤他。
姬稷冷若冰霜,他一迈进屋,便知道屏风后躲着谁。
他的目光扫到伯雅脸上,伯雅含笑,云淡风轻。
她当然知道赵姬在她屋里的事会被帝太子知晓,整个云泽台都是帝太子的,他什么事情不知道?
她并不在乎他是否知道赵姬在此,她只是想在离开之前,让赵姬和帝太子之间,生出一些嫌隙。赵姬难受了,帝太子才会难受,帝太子难受,她心里就好过了。
伯雅短暂地坐在屏风后的赵枝枝抱有一丝愧疚之心,但这丝愧疚之心很快消失不见。她柔柔看着姬稷,道:“义兄可知,当年我们两个差点成了夫妻?”
姬稷冷漠道:“不知道。”
伯雅笑着朝姬稷伸出手,试图抚上他的衣袖:“难道义兄是想否认,当年求娶一事?”
姬稷卷起衣袖:“只是打算而已,并未真的求娶。”
伯雅悬在半空的手无处安放,只好落在案角边缘:“义兄这是承认了,当年确实有意于我?”
姬稷面无神情:“是殷王室有意于你,孤那年十岁,比起一个女子,猫狗更能讨孤欢心。”
伯雅呛住,须臾,她恢复面上的笑容,继续道:“可是伯雅那年十岁,心心念念的全是殷地有个聪慧的殷太子要娶我。”
姬稷没有回应。
伯雅余光瞥向屏风,她要的不是帝太子缠绵悱恻,而是赵姬亲耳听见帝太子承认当年求娶的事。
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这种事,尤其当这个男人万分宠爱她时。
一个人受的宠爱越多,眼里越是不能容下半点沙子。以她这些日子的观察,赵姬是敢骑在帝太子头上作威作福的那种人,她绝对不会默默忍受这颗沙子,她会质问,会